“总不可能说为了你家儿子,让我们把其他的下人仆人赶出去吧?”
“再说了,即便我张家可以这么做,也断然不会这么做,张家可丢不起这个人,到时候让其他大家看见了,可得笑话我们了。”徐氏板着一张脸。
这话让林云的父亲微微一愣。
不过林云的父亲转念间一向,其实徐氏说的有道理,自己家的儿子确实身子骨瘦弱,平日里定然也帮不上张家什么忙。
况且张家这么多人,总不可能把每一个下人都照顾的面面俱到不是?
再说在天云郡寻个住处,林云的父亲的确有些为难,这些年林云父亲辛勤劳作,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的确确存了些钱。
但当时为了让林云来天云郡,成功进入张家。林云的父亲不仅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还找邻里乡亲借了不少,这才让林云成功进入张家。
这个钱,林云的父亲不会找林云要回来的。
现在林云的父亲不仅没有钱,反而因为这一次来张家,还欠了不少钱。所以如果要给林云在天云郡寻个住处,这个可就有些为难了。
“这样吧,张家主,劳请你带我们明天去天云郡到处转转,顺便打听一下,你看如何?”林云的父亲虽然感觉为难,但是也没有拒绝。
毕竟林云的父亲是个地道的农村人,为人老实敦厚,善良,觉得张家既然已经收留了林云,那就不能再多麻烦人家了。
事情就先这样定了,而林云则是全程都没有开口说话,或许林云的父亲看不出来,但是林云却知道,这是徐氏故意刁难他们的。
以徐氏那样的性格,怕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
吃过晚饭,林云的父亲觉得留在张府不方便,太麻烦张家家主了。所以就带着林云走了,打算明天和张家家主以及徐氏一起去天云郡看看房子。
而林云打算把自己的父亲接到迎客酒楼去住。
只是林云刚刚找到一辆马车,结果就被林云的父亲抢先说了个地方。
两人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十分破旧的老街,昏暗的灯光内,酒楼的招牌映入两人的眼帘。
“好运酒楼。”
“父亲,我已经安排好了住处,你这是?”林云看了看四周,破败的老街一看就极少有人,甚至在街的尽头还能看见一两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怎么?出息了?”
“住在这里,难不成还委屈你了?”林云的父亲笑道。
林云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默默地和林云的父亲走进了那件十分破旧的酒楼。在他眼中,只要能够跟自己的父亲在一起,在哪里都可以。
看着房间内两章捡漏的床铺,林云到现在还有些恍惚。
“父亲,你能跟我说说母亲的事情吗?”林云有些好奇,从小到大,林云的父亲几乎很少提到过林云的母亲,甚至是避而不谈。
前世的林云不懂,但是经历过万载的修炼之后,林云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曾经想用傀儡道命强行推演自己的母亲。但总会一股濒死的感觉清醒终端,好似一旦真正算出来,那么距离自己身死道消也就不远了。
“那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我在一处乱葬岗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林云心中有些无奈,于是不在继续追问了。
每次他问起这个事情的时候,父亲总是会开玩笑说,他当年在乱葬岗捡到的自己。实际推敲起来,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先不说没人会把襁褓中的婴儿丢到乱葬,更别说那个特殊的人日子还是清明节
也正是因为如此,林云后来就没怎么问了。
倒是林云的父亲见林云没有说话,反而开口问道。
“崽子,我也是你这么年轻过来的,你的一些想法我都懂。”
“但是我有两句话得跟你说一下,这个人啊,从简入奢容易,从奢入俭难。”显然林云的父亲是在敲打林云。
“我们跟张家不同,是穷苦人家。若非张家家主是个好人,心地善良。而我跟他又有缘分,恐怕也没有机会来这天云郡中。”林云的父亲义正言辞的看着林云,“你要是在张家好吃懒做,做出一些吃里扒外的事情来,我可不会对你手软,定要打断你的腿!”
“放心吧父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林云只是解释了一句,并没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父亲。
因为林云尊重父亲的一些决定,有些事情还是等自己的父亲亲自了解了之后才能看出来,倘若现在他就告诉父亲张家人的嘴脸,父亲断然是不会相信的。
两人就此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林云想去求学堂一趟,毕竟那边还有些零碎的琐事需要处理。
泛海学庭那群学子在求学堂一闹,后面留了一堆烂摊子还等着林云收拾。
而林云的父亲则是和张铭等人一起道天云郡看房子了。
按照徐氏的想法,张家家大业大,又是天云郡少有的大族,根本没必要留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而且徐氏心里还有个计划,她打算将张家的家业都弄到自己的手里,虽说林云的父亲不是张家的人,但是徐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自然也是要想办法除掉林云的父亲,或者赶走对方。
只是林云的父亲为人老师忠厚,哪里有那么些心眼子,所以压根就不明白徐氏的想法,也看不清张家的局势。
也是因为这样,徐氏没有带着林云的父亲去天云郡最豪华的地方看房子,毕竟先不说林云的父亲拿不拿的出钱,倘若真买下来了。那日后两家的距离就近了,要是林云的父亲经常来张家走动,给张家家主灌点什么汤汤水水的,保不齐这张家的家业就要拱手送人了。
这也是徐氏决不允许的!
所以徐氏直接将其带到了天云郡郊外。
“这?”林云的父亲虽然不认识路,但是城内城外还是分的清楚的,故而才会有些疑问。
“看你们穿那个寒酸的样子,天云郡的房屋根本买不起,所以就只能在城外给你们寻一处地方了。”徐氏说着,一面拿着胭脂水粉擦了擦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