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果然是贱的。
她对他谄媚恭维的时候,他觉得做作矫情,一点都不像三年前高高在上,对他颐指气使的那个她。
等到她发觉他不帮她,扭头就对他冷淡疏离时,他又开始恨她为什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是了。
她本来就是个薄情寡义,是个感情上不安分的女人。
从前是现在是将来还会是。
傅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冰冷。
郁含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不知死活的又补充了句,“这几个月,谢谢惠顾啊王爷。”
“成。”傅昼噙着抹笑倏地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郁大小姐最好把
握好这一个月的时间。”
郁含听出言外之意,挑了挑眉,“麻烦您说人话,拐弯抹角的我可没兴趣猜。”
在他府上,求他办事的时候,一句一个奴家人家,现在倒好,敬语都不屑说,连他的话都懒得猜。
傅昼舔了舔牙,从鼻腔发出声短促的轻呵,“你要尽快搭上他,好让他帮你求情,帮你父亲求情,帮你们郁家求情,他和本王是好友,倘若真要开口要保你们,本王确实得好好斟酌考量一番。”
“没错,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王爷只是玩玩我,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对我真心。”郁含也不藏着掖着,她知道就算不说出来
,傅昼浑身长满心眼,也能猜得到她的目的。
傅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万一他也是玩玩你呢?”
郁含耸肩,“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王爷不要总关心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对我旧情难忘。”
傅昼冷声澄清,“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但凡本王对你有一点留恋,何至于像如今这么对你。”
郁含:“说的也是,那倘若我这一个月没搭上周公子呢?”
傅昼:“回京的时候,本王就会把你也关进大牢,和你们郁家一起受死吧。”
郁含顿了顿,几乎要忍不住鼓掌,“要说狠还是你傅昼狠,学到了,果然跟着你能
学到不少东西,看来在周公子的事情上,我得使出十八般武艺了,不然就要死翘翘咯。”
她连他的名字都叫上了。
傅昼:“好好享受这一个月吧,但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不会上钩,也不会帮你,你总归要死。”
房间里的香薰早已烧完,连袅袅的白雾都消散殆尽。
明明是盛夏时分,郁含还是冷的浑身发抖。
她狠狠掐了下手心,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傅昼的那些话,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抖。
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更或者是疼的。
说不清是伤口更疼,还是心更疼。
她以为在到达山庄那晚,被赵子阔抓到,报出傅
昼的名号,能够保住小命。
毕竟傅昼喜欢她的身子,言语恶毒,但除了那档子事上会折腾她,他没真正的欺负过她。
尽管他表现的对她没有爱意,只有厌恶,可她就是莫名有种自信,觉得他多少是不舍得的。
至少不会让她死。
今时今刻才明白过来,早在她当众出现的时候,傅昼就计划好一回京就送她去死。
真是可笑,她可太可笑了,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认为他会对她手下留情?
郁含掐的手心都出血了,才缓慢松开。
她不能在不值得的人身上耗费太多心力,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哄的周怀信出言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