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的话音一落下,季云素就素手轻轻一抬,示意郑平安可以开始叫号,放人进来看诊了。
很快,围堵得水泄不通的平安医馆门口,人流就开始一点点往前挪动。
那些进医馆问诊的百姓,进去的时候,要么愁眉苦脸,要么瘸腿断手。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神清气爽,手脚灵活。
而且,这中间间隔的时间,非常短暂,这让排队等候的其他百姓,看得是连连咋舌。
“天哪,这小医仙的医术,也太绝了,就这么点功夫,就把人的病给治好了。”
“可不是嘛,如果这平安医馆一直都有小医仙坐诊,管他以前的大夫郑自山是不是把人给治死,我以后都认准平安医馆来看病了。”
“是啊,那斜对面的保和堂还百年老字号,看病贵,抓药贵,钱花了不老少,病还看不好,以后有了小医仙,我才不要去保和堂当冤大头了呢!”
“……”
百姓队伍中,有不少有钱人,他们平时都是保和堂的客户,家中上下老小有什么病痛,全部都找秦钟出诊。
现在,他们纷纷都表示以后看病抓药只认准有小医仙坐诊的平安医馆。
顿时,混在队伍当中的保和堂两个伙计,彼此对视了一眼。
当下,其中一个伙计就率先离开队伍,直奔保和堂,给自己东家报信去了。
保和堂。
秦钟一脸烦躁地搓着手,在正堂来回踱步,时不时焦灼的眼神,还往外头张望几眼。
今天一大早保和堂一开门,秦钟就看到关张大半个月的平安医馆,突然开门营业了。
而且,摆出的招牌还写着“小医仙免费看诊”。
一提到这个最近在京城声名鹊起的“小医仙”,秦钟就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就因为这个小医仙在他保和堂的地盘,救了一个要死不活的穷鬼。
结果害得他神医名号受损,保和堂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后来,又冒出个平民大夫郑自山,专门给病人开便宜药,而且药到病除。
这无疑是给保和堂本就清淡的生意,雪上加霜。
秦氏一族虽然外表上看着光鲜势大,但是这么多年来,芯子里早就已经烂了。
偌大的家族,在朝为官的子弟虽多,但那官,都是捐来的。
压根就没有哪个子弟,凭着真才实学走上仕途的。
而无论是这些捐官银两,还是维持府中中馈支出所需的银钱。
那都是通过保和堂赚来的。
如果保和堂的经营受到阻碍,那整个秦氏家族,用不了多久,便会陷入一场可怕的浩劫。
秦氏内部,就会分崩离析,形势危矣!
“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越想越着急,秦钟不由走到保和堂大门口,伸长了脖子朝着平安医馆的方向,望了过去。
“东家!小的打听清楚了!”
恰时,那个从平安医馆脱队,匆匆跑回医馆的伙计,隔着老远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嗓子。
见状,秦钟连忙三步并两步上前,沉着声,急切地发问:“怎么样?”
“东家,那小医仙看病又快又准,而且,真的一分诊金都不收。”
“原来在我们保和堂看病的有钱豪客们,也都在排队候诊呢。”
“而且,小人还探听到,这些客人已经决定,以后只认小医仙坐诊的平安医馆,不来咱们保和堂当冤大头了!”
听到这话,秦钟三角眼里,一抹阴鹜之色,一闪而逝。
“该死的,刚弄死一个郑自山没多久,又来一个‘小医仙’搅和!”
秦钟眉头皱得死紧,那眉心的川字纹,深得都能够夹死蚊子。
当下,他脸色凝重,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声。
话音落下,这伙计鬼鬼祟祟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想要确定四下无人。
当然,这动作,有点多余。
现在整条东四坊街的人,全部都聚集到了平安医馆。
至于保和堂门口,被说人影子,就连鬼影子,都没一只。
“东家,小的怎么觉着,这‘小医仙’好像专门冲着咱们保和堂来的?”
伙计凑近秦钟那肥头大耳的猪脸旁,压着声音,小声说了句。
秦钟这时候眉头皱得更紧了,阴测测地说道:“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心,都无所谓。”
“她敢砸我们保和堂的场子,抢保和堂的生意,我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东家,你打算怎么做?”伙计挂着一脸奸诈的讨好笑容,忙不迭问道。
这话一出,秦钟那皮肤粗糙的肥脸上,脸色越发阴沉。
仅仅只是思索了片刻,秦钟就阴狠地放话:“郑自山怎么死的,我就让这个‘小医仙’怎么死!”
“东家,那下的马上带人去城外破庙,找一个有病的老乞丐回来。”
“然后按照之前的法子,提前给这老乞丐灌下慢毒,然后把这老乞丐送到平安医馆门口。”
“只要那小医仙出手治疗老乞丐,那人就是死在她手里的。”
“到时候,这小医仙就会被京兆尹府的衙差,抓进大牢,她想不把牢底坐穿,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