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官们也愿意在这里面抢先发现心思灵敏,聪慧又能为自己所用的学子,以便日后能在朝堂上多上一个臂膀。
这个学府,也不单单是学习的地方。
其实往年来都有此等现象,学生的交际能力,也算是学习的一部分。
只是近些年此象越来越烈,许祭酒为端正学风,不得不压制。
许祭酒看着身边风华正少的男子,他姿态优雅,笑容轻朗,悠悠然说话间,从来都只见平和淡然。
蓦地想起数年前曾见过他的模样,眼底微凝,转过头朝着一串白葫芦看去,“那这赌
博之事呢?”
凤凌侧头,嘴角含笑,“他们不都已经得到了惩罚吗?
我想,这比书院的任何一种惩罚,都能让他们记忆犹新,感同身受。 ”
许祭酒默了默,看着凤凌的笑靥,眉目已经紧绷,“难得你今日会帮着他们说话。
但是他们在此狂奔乱跑,老夫绝不能饶过!”
不将他们开除学院,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要是如此衣冠不整还未处理,书院中的规定如何可正。
凤凌不再言语,微微一笑,算是赞同许祭酒的做法。
许祭酒又看了一眼凤凌,想起了什么,
眼神里有着微微的疑惑,“你特意拉着我从学舍来登高塔,其实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
他说的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疑问。
在心内,已经知道今日凤凌说要到登高塔来已不寻常。
再看到这一幕,绝对不是偶然的事。
凤凌眉眼未动,视线停在下方,若有若无的笑笑。
许祭酒看不语,眉头锁紧,再次开口道:“既然你早已经知晓。那么你为何不提醒宣玉嬛。还是你如此有信心,面对如此多的同窗为难,她也能一一应付的过来?”
凤凌缓声道:“这
么微小的事情都应付不过来,她呆在国子监也没有什么益处。”
脑子里浮现少女的面容,众人只看得到她的柔软和天真。
就像是美丽的花儿,展现在人前的是柔嫩的花瓣,而聪慧和机敏下的内心则像是花。茎上随时可以让人见血的刺,一旦触犯,必然反击。
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实则都清晰明白。
许祭酒记得方才见到少女眼角眉梢没有一点儿传说中的呆傻,反而透着凌动无比的气息,深深的望着凤凌。
凤凌能答应宣王爷带宣玉嬛来报道,对于许夫子来说,是破
天荒的事。更何况宣玉嬛与传言中的也不尽相同。
在两道探寻的目光里,凤凌缓缓转过头,唇瓣微张,饶有趣味的看着下方聚集的越来越多的人群,“许夫子再不去处理此事,外面的人大概就会收到消息,进来围观国子监的美好风景了。”
许祭酒触到他悠长绵远的视线,再次看了他一眼,转身负手朝着塔下行去。
待身后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凤凌转身,站在塔上高处享受习风带着一股未散的燥热拂面,眸子里涌起一阵阵如云的雾气,盘旋在瞳仁,他轻轻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