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晗带着人来到内狱,金枝公主正在大牢里跳舞。披头散发的,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了。
盛雪晗命人小声一些,静静的看她跳舞。这舞蹈她之前见过,是金枝公主特意为宋三浚学的,名曰蝶恋花。
金枝公主振衣而舞,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蝴蝶。只是,她想追随的那只蝴蝶,却不知在何方。
盛雪晗问内狱女使,“金枝公主这样,多久了?为何不来禀告本宫?”
盛雪晗七八天前得知,金枝公主好像精神有点不对头。但是,现在她好像彻底疯了。
内狱女使回道,“禀告皇后娘娘,是内狱嬷嬷不让上报的。”
“把她给本宫叫来。”然后命女使打开门,然后走进去。
盛雪晗命人按住金枝公主,给她把脉,好像确实是疯了。盛雪晗松开她的手的时候,她的衣袖撩起了一点,她看到金枝公主的手臂上,好像有淤痕。
盛雪晗疑心,梅倩娘把闲杂人等屏退,让盛雪晗检查。
盛雪晗看到金枝公主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就知道别人对她做了什么。
这时,内狱嬷嬷来了,“奴婢罗礼露参见皇后娘娘。”
盛雪晗道,“本宫和皇上并没有下令对金枝公主用刑,谁给你们的胆
子,竟然敢虐待金枝公主?”
罗礼露道,“皇后娘娘,金枝公主一直咒骂皇上和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办法,只能如此。”
“让一个人不说话的方法有很多种,你们偏偏用了最恶毒的一个。金枝公主虽然犯了错,但是,她还是金枝玉叶,是皇上的妹妹。你们如此行事,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皇上虐待自己的妹妹呢?梅统领,按照宫规,罗嬷嬷的这种行为,应该如何处置?”
盛雪晗实在生气。
这个罗礼露,一点分寸都没有,留她在内狱,不知道以后还要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罗礼露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的哥哥是内务府总管罗礼土。求皇后娘娘看在奴婢哥哥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盛雪晗的眉头蹙着,“你是不是仗着你哥哥的权势,才这样无法无天?如果是这样,你哥哥内务府的差事,也不能做了。梅统领,我带金枝公主先走,你好好审问一下。”
“是,皇后娘娘。”
魏国大长公主来坤宁宫把金枝公主接走以后,盛雪晗还派了几个太医过去魏国大长公主府上。盛雪晗吩咐,一定让他们好好医治金枝公主,一定要让金枝公主康复。
舒锦来坤宁宫的时候,正好碰上这一幕,在
众人走后,问道,“皇后娘娘,金枝公主这是彻底疯了?”
盛雪晗道,“是呀!这种情况,恐怕就算派了太医去,也不能治好了。”
精神病,尤其是受到折磨之后得的病,痊愈的可能性比较低。就算好一些,一受到刺激,很可能又复发了。
舒锦道,“皇后娘娘,嫔妾以为,皇后娘娘让魏国大长公主把人带走,考虑不周。金枝公主变成这样,如果被某些有心人知道了,借机攻击皇上,那岂不是会给皇上造成麻烦?”
虽然骆玄烨的皇位现在稳定了一些,但是,总体而言,还是不太稳定。
盛雪晗道,“你担心的,我都考虑过。但是,如果不让魏国大长公主把金枝公主带走,谁来照顾金枝公主?金枝公主如果真的在宫内出了什么事,别人又会怎么看?本宫考虑来,考虑去,还是觉得,应该让魏国大长公主把金枝公主带走。魏国大长公主是懂得分寸的人,她不会让这事宣扬出去的。”
舒锦道,“如果是这样,那让魏国大长公主带走金枝公主,是最好的办法。”
盛雪晗道,“你今天难得出门,本宫派人送去的菊花可还喜欢?”
舒锦道,“娘娘品味好,自然是喜欢的。今天来坤宁宫,也是听说百官想让皇
上下旨选妃。皇后娘娘,皇上打算怎么做?”
盛雪晗道,“今天本宫和皇上一起送慕将军出征,突厥现在仍在侵扰边疆百姓,皇上是无心后宫之事的。不过,本宫也明白,百官为什么这样着急。只是,这件事,本宫也不知如何是好。”
子嗣子嗣,这是男人永远比较关心的事情。
骆玄烨告诉她,他不想选妃,不想祸害别的女子,但是,她不能生育,皇上又不碰舒锦,那他怎么可能有后继之人呢?
盛雪晗感谢骆玄烨对她的感情,但是,又觉得自己配不起这份感情。所以,她也焦虑。
舒锦道,“皇上是心系皇后娘娘的,这是天下的福分。只是皇后娘娘,皇上已近而立之年,如果这一两年不能有一个皇子出生,那么百官就会让皇上过继宗室之子了。如果是那样,我们以后恐怕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舒锦自认自己身份低微,骆玄烨肯定不想自己的太子出自她的腹中。但是,盛雪晗不能怀孕,最好的办法,还是选一些妃子进宫。不管那个妃子生了皇子,都可以交给中宫扶养。这样一来,她们的地位就都稳了。
盛雪晗道,“你的担心,本宫明白。不过,就算选妃,也得等突厥那边消停一点。否则,皇上肯定不会愿
意的。你放心,本宫会劝劝皇上的。”
骆玄烨爱她,不想她伤心,她也得为骆玄烨考虑,不能只想自己。
舒锦道,“皇后娘娘,我们都是真心为皇上好的,所以臣妾今天才来这一遭。希望皇后娘娘能够从大局出发,做长远打算。臣妾告退。”
舒锦走后,盛雪晗独自坐在廊下,看着身旁的一盆粉色菊花。
虽然绿菊非常罕见,十分珍贵,但是,很多人还是喜欢粉色菊花和暗红色菊花这些亮色的菊花。菊花本就是孤寒之物,绿菊是孤寒之中的孤寒。她盛雪晗是骆玄烨心中的绿菊,珍之爱之,但是,百官可不喜欢这样孤寒的皇后。
云锦道,“皇后娘娘,我年幼的时候,听我娘说有一个偏方,可以治疗不孕之症,娘娘要不是瞧瞧这个方子,看看能不能用?”
盛雪晗摇摇头,“偏方,就算能够让人怀孕,也会对身体有极大的伤害。本宫可以没有孩子,但是,我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一直陪在皇上身边。”
盛雪晗虽然想要孩子,但是,也不会真的昏了头,做这样病急乱投医的事情。
她想要的并不是为了生子而牺牲自己,想要的只是一份长久的陪伴。她相信,只要有她在骆玄烨身边,足以弥补两人无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