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宫以后,去看了看太子,然后就命人把骆玄烨带到面前。荣德太后知道了这事,也急忙赶到了大明宫。
皇上和荣德太后坐在上首,骆玄烨被带来,跪在下首。
皇上见骆玄烨神情委钝,双眼无神,应该是被狠狠的折磨了一番。皇上压下心中的不满,开始问话。
“梁王,太子之死,是不是你指使红杏干的?”
骆玄烨良久,才张开嘴,用喑哑的声音回答,“启禀皇上,臣弟绝没有做此事。舒侧妃之前是认识红杏,但是,她嫁到梁王府以后,就一直守着王府的规矩,不敢随便出府。以前认识的那些人,也从来没有再见过。臣弟就算娶了一个风尘女子做侧妃,也不代表臣弟会认识所有的风尘女子,进而指使她们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吧!”
荣德太后反驳道,“梁王,太子死于巫术,但是,你这位舒侧妃是南诏人士吧!她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翠红楼的技女,而是南诏国的圣女。陛下,南诏国的圣女精通巫术,这个你应该略有耳闻吧?翠红楼那么多漂亮的歌技,梁王恰恰娶了这个舒锦做侧妃。这要说不是看重她会巫术这一点,本宫都不相信。”
皇上大惊,“梁王,此事果真否?”
骆玄烨道,“启禀皇兄,臣弟
认识舒锦,就在翠红楼。至于她别的身份,臣弟并不知晓。不过,皇上,臣弟好奇的是,臣弟这个舒侧妃的枕边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太后是怎么知道的?舒锦身份低微,太后这么关心她这么个小人物,是不是别有图谋呢?”
“梁王,事实如此,你休要狡辩。本宫帮着先皇和皇上处理朝政这么多年,当然能够查到一些别人查不到的事情。皇上,翠红楼一直负责帮梁王收集消息,让他能够在朝中如鱼得水。薛明安抓了两个人,她们都已经承认,她们曾经接受舒侧妃的领导,为梁王效命。”
荣德太后说完,薛明安就命人把那两个翠红楼的技女带上来。
皇上皱眉的看了骆玄烨一眼,骆玄烨却处之泰然。
等那两个技女进殿,皇上首先就看到,她们身上伤痕累累。
皇上问,“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可认识梁王的舒侧妃,她可曾指使你们做过什么收集消息的事情?”
红衣女子说,“启禀皇上,我们是翠红楼的歌女,我见红莲,她叫红月。我们认识舒锦姐姐,但是,舒锦姐姐只教过我们一些歌舞,并没有指使我我们做过什么。我们只是翠红楼普普通通的歌女,但是这位薛大人却无缘无故的杀了很多我们的姐妹,然后抓了我们两个,对我
们进行严刑拷打,酷刑逼供,让我们诬陷梁王。”
红莲说完,红月说道,“皇上,我们虽然是卑微之躯,但是也知道梁王是大周的战神,一直爱护百姓。我们就算为了大周百姓,也不能随意诬陷他。皇上,之前我们的招供都是迫不得已的,还请皇上见谅。”
荣德太后和薛明安的脸都变了。
皇上转过头问荣德太后和薛明安,“母后,薛明安,这是怎么回事?”
薛明安厉声呵斥,“大胆溅人,在皇上面前,你们竟敢谎话连篇,不怕我拔下你们的舌头?”
薛明安没有想到红莲和红月竟然会当堂翻供,顿时十分生气。
他知道如果今天让梁王逃过一劫,荣德太后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薛明安,你好大的胆子!在朕面前,你还敢威胁这两个歌女,你想干什么?”皇上见红莲和红月被薛明安吓得颤抖,就知道,这两个歌女一定经受了很大的折磨。
“皇上恕罪,臣只是生气这两个歌女满口谎言。臣……”
“朕看你是满口谎言。薛明安,你竟然敢背着朕对梁王用刑,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不是想在朕回来之前,也把梁王屈打成招?”
听了许多,皇上已经明白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皇上,太子之死的关键是红杏,红杏承认是梁王指使她害死太子的,红杏的话,应该更可靠吧?皇上何不亲口审问一下红杏?”
荣德太后见皇上已经认定梁王是被诬陷的,急忙把这件事的关键红杏给搬出来。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一直以来并没有对红杏动刑,就怕皇上怀疑红杏也是屈打成招。
其实,红杏这个女人非常聪明,薛明安只是稍微一暗示,她就懂薛明安的意思了。
这时,苏裴走过来,荣德太后和薛明安都有些不安。他们刚刚都把注意力放到梁王身上去了,并没有注意到苏裴这个皇上最信任的人,不在皇上身边。
苏裴道,“皇上,老奴已经去审问过红杏,红杏的确说是梁王指使她害死太子的。但是,当老奴问她,梁王是怎么指使她害死太子的,她就语焉不详了。可见,她并不知道太子的真正死因。”
“给我狠狠的打,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指使她,诬陷的梁王。”
皇上怒不可遏。
“皇上,红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恐怕不能受刑。”
苏裴去见红杏的时候,带了一个太医,所以,红杏怀有身孕,这事是确切的。
皇上和荣德太后都非常惊讶。红杏怀了身孕,那就是太
子的孩子。
皇上道,“别动刑,让她把实话给我吐出来。”
宫中有各种各样治人的法子,就算不动刑,也能让红杏把实话说出来。
“是,皇上。”苏裴领了旨,又出去了。
荣德太后道,“太子不幸枉死,却留下一个遗腹子,真是苍天怜我大周呀!”
皇上也非常欣喜。虽然红杏身份低微,但是,如果她能生下一个男孩,那就是大功一件。皇上并不能保证沐惠妃一定生下一个男孩,如果他没有儿子,百年之后只能把皇位传给别人了。皇上绝不愿意这样。
皇上虽然欣喜,但是,也没有忘了今天的正事,“母后,从各种证据来看,梁王很明显是被薛明安构陷的。来人,给梁王松绑,然后把薛明安抓起来,交给刑部审问,以正国法。”
“皇上,臣冤枉我!太后,臣冤枉……”
“母后,薛明安咎由自取,天理难容。梁王最近一直被人构陷,可见有人觉得朕和梁王不和。这才几次三番想要诬陷他。朕现在就封梁王为铁帽子亲王,他日就算梁王再次入狱,也不得对其刑罚加身,爵位世袭罔替。”
皇上说完,荣德太后就彻底震惊了。
骆玄烨也没有想到,皇上会这样做。但是,他还是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