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晗心中着实委屈,不好对着旁人发泄,只好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到骆玄烨身上。
骆玄烨也是好脾气,竟然由着她无端地发脾气而且,还好言安慰。
良久,盛雪晗哭够了,才渐渐平静下来。
骆玄烨想她哭了这么久,水分损失了那么多,就起身去帮她倒茶水。
盛雪晗这时也觉得自己闹得太厉害了些,刚刚竟然都被骆玄烨抱在怀里安慰,一时有点羞然。
哎,我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这样呢?
她的心砰砰跳个不行,好像擂鼓阵阵,顿时脸颊飞红云,更加不好意思了。
骆玄烨看她这个样子打趣道,“这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刚刚抱着本王哭的时候可没有这份不好意思?你怎么也这么喜欢哭,本王都担心你把这踏雪阁给淹了。”
盛雪晗闻言,噗嗤一声,“王爷你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本王今天好像和水有冲突,刚刚来踏雪阁之前,遇到一个哭鼻子的小丫头,现在你又哭成这样,看来,本王今年的租子应该收不上来多少。”
骆玄烨也知道端午节有雨,五谷不丰登的说法。此时拿这个打趣,更加让盛雪晗赧然。
盛雪晗喝了一杯茶,问,“王爷遇到的小丫头是谁?难道王爷背着我金屋藏娇?”
骆玄烨赶忙解释,
“王妃,误会了。你可千万不要乱吃醋,本王仔细给你招来就是。”
“呸,谁吃你的醋?”盛雪晗红了脸。
骆玄烨就把云岚的事给盛雪晗说了一遍,盛雪晗笑道,“这也无碍,我明天就办了此事。不过,王爷,你让我踏雪阁少了一个得力之人,拿什么作赔呢?”
“王妃觉得什么合适?”
骆玄烨往嘴里扔一个樱桃,酸甜夹杂,一时这心情,难以分辨。
盛雪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本是王爷欠了我,怎么能够让我伤脑筋?王爷,你还是自己思索,拿出你的诚意来吧!”
骆玄烨只笑不言。
良久,盛雪晗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试探性的问,“王爷,你到底要不要娶宋慧?我们还要不要开始准备东西,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失了礼数。”
她不敢明说让骆玄烨不要娶宋慧,但是又不敢让他背上抗旨的罪名,只能旁敲侧击。
骆玄烨道,“爱妃以为本王应不应该娶她?”
盛雪晗沮丧的说,“太后亲自下旨,你想来也不能抗旨吧!要不然,就娶了她吧!”
盛雪晗心想,你要是抗旨,恐怕我也要跟着受牵连。我马上就能给我娘报仇了,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功亏一篑。
盛雪晗趁着林姨娘被关进祠堂反省的时机,决定从林和靖那里下手,找出
当年的真相。现在已经却有些眉目,可不能因为受骆玄烨抗旨影响,让她给林静怡报不了仇。
骆玄烨刚刚还语带笑意,此时只是用平静如水的声音说道,“爱妃这样为我着想,想来,我也只能这样做了吧!只是爱妃,你要做好准备,宋慧可不是一个善茬。”
盛雪晗更丧了,“我知道。她厉害,我不招惹她就是了。”
骆玄烨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荣德宫。
荣德太后闭目养神,禅忠住持给荣德太后捏肩。一边捏肩一边盘算自己的心事。
太后最近对他十分冷落,听说又有了一个男宠,靠着给太后看病的时机,勾引太后。想到那个老白脸,他就生气。
同时,他又在想,虽然太后最近很少召他入宫,但是对他还是有求必应,赏赐什么的,也从不吝啬。想到这里,他又欢喜起来。
荣德太后感觉肩膀上的力道渐渐的小了,最终停了下来,美目缓缓张开,“增义,怎么了?”
禅忠住持委屈的抱怨,“太后最近有了别人服侍,也不召见我了。太后是不是不疼我了?”
他长的膀大腰圆,却做这样委屈的表情,有点不伦不类。
荣德太后被他逗笑了,爱怜的朋霍着他的头,“你最近忙着给安圣王修庙,朋霍心劳累。我不忍心再让你来回奔波,就没有召你
进宫。怎么,本宫心疼你,你还委屈上了?”
安圣王是荣德太后过世父亲的封号,最近她终于心想事成的给自己的父亲封了王,就马上安排人给她爹建庙。这是一个体面又没有危险的美差,她想来想去,自然要交给自己的男宠薛增义。
荣德太后想着,只要他把这事做的漂亮,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加封他。
荣德太后全心全意的为薛增义的前途着想,但是却冷落了他,以致让薛增义觉得自己失宠了。
薛增义此时从背后抱住荣德太后,“太后,我不怕辛苦,为太后奔波,我心甘情愿,累死也心甘情愿。”
荣德太后笑了一声,“以后你的好日子长着呢,本宫怎么舍得你累死?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要委屈了。突厥进来进贡了两匹千里马,明天也赏赐一匹给你。”
“多谢太后。”禅忠住持闻言,大喜。
他早就听说这突厥的千里马神骏无比,而且能够千里奔袭,一直想要得到一匹。只是,他到底只是一个卑微的人,纵然想,也得不到。
现在他没有想到,借助太后的恩宠,他竟然得到了。怎么不让他欢喜?
禅忠满怀感激的说,“太后,我定会为安圣王好好的建庙,让太后面上有光。”
荣德太后看他满面通红,知道他的高兴。想到最近宋家人没少讨
好他,又叮嘱道,“你想要什么,本宫自会给你。切记,不要骄傲自大,想要干涉朝政。宋家人纵然是本宫的娘家人,他们巴结你,也多是为自己谋利。”
禅忠住持道,“我知道他们巴结我,是想讨好太后,希望太后答应他们的请求。太后放心,我不会让太后为难,让宋家人有机会扰乱朝纲的。”
禅忠住持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作为一个混江湖的资深人士,早就熟悉社会上的各种法则。他知道宋家人为什么讨好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收礼,什么时候不该收礼。
荣德太后道,“你知道就好,别让本宫朋霍心。放心,只要你听话,本宫定会让你享受荣华富贵。”
自己的女儿是掌上明珠,要不是因为喜欢薛增义,荣德太后定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喊薛增义为叔叔。荣德太后如此尊崇薛增义,就是因为他有能力服侍自己,也有能力为自己做事。
禅忠住持点点头,“听说太后睡不安稳,我特意刺破舌血为太后抄写了金刚经,祈求太后能够受到佛祖保佑,安心睡眠。”
禅忠住持说完,拿出那一叠红殷殷的金刚经,双手捧到荣德太后面前。
荣德太后身边的连嬷嬷接过金刚经,拿去供奉到佛前,荣德太后只是笑着说了声,“有劳了”,就让禅忠住持伺候她安寝。
禅忠住持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