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黄村长和金枝公主的帮助,盛雪晗信心大增,开始调动自己的一切聪明才智来筹办这个牡丹花会。
牡丹会当天,盛雪晗和骆玄烨都身穿盛装,丫鬟仆人也都焕然一新。因为有贵客要来,所以,每一个人都是既紧张,又兴奋。
盛雪晗和骆玄烨亲自到门口迎接,但是他们站了一个时辰,都没有人来。盛雪晗和骆玄烨知道,就算有金枝公主这个金凤凰,他们可能也招不来别的鸟雀相随。
“爱妃,别等了,我们回去吧!有我陪你赏舞听曲,不也很好?”
骆玄烨看盛雪晗的失望越来越重,安慰道。
“再等会儿,反正再过半个时辰,就到正午了。那时,没人来,也就罢了。否则,一会儿有人来,却没有人迎接,我们就失了礼数了。”
“好,那我陪爱妃再等会儿。”骆玄烨知道盛雪晗是比较执拗的,所以,只能陪着她等。
两个人又在门外枯等了半个时辰,不仅没有别的人来,金枝公主和薛驸马也没有来。盛雪晗好不失望。
“罢了,看来我们真的是等不到什么人了。王爷,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转身外府内走去,就在这时,一阵马上的铃铛响起,两个人同时转身,就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奔驰过来,然后在梁王府门口停了下来。
骆玄烨看了一会儿,拉着盛雪晗就下去行礼,“皇兄
,臣和梁王妃给你请安。”
帘子掀开,果然是皇上。旁边还有金枝公主和薛驸马。
盛雪晗大喜。
好吧,别的人来不来也无所谓了。有了皇上,这个牡丹会就可以开下去了。
“四弟,王妃,朕不请自来,你们不会不欢迎吧?”皇上三人下了马车,说道。
盛雪晗道,“皇上能来梁王府,梁王府蓬荜生辉。皇上,公主,驸马爷,里面请。”
众人来到翠丹台坐定,但是面前一无所有。不仅没有牡丹,连平时赴会会有的酒肴瓜果都没有。众人坐在一个空堂,除了前方的一袭珠帘什么都没有。
众人心中虽诧异,但是也没有出声发问。
云锦走到盛雪晗身边,盛雪晗问云锦,“香发了没有?”
云锦答道,“已经发了。”
“开始吧!”
盛雪晗话毕,一股幽香传出来,马上有名剂卷开珠帘,接着,数名名剂端着菜肴和丝竹出来。待她们安定后,又有十名名姬都身穿白衣走出来,出奇的是,她们的衣领绣的都是牡丹,头上戴一朵照殿红牡丹,手里拿着红牙板,边舞边歌: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一曲过后,珠帘重又放下,名姬渐渐退去。
过一会儿,名姬们换了衣裳,又几次出场。只不过,每次衣裳和头上带
的牡丹花都不一样。簪戴白牡丹花的时候,穿紫色衣服,簪戴紫牡丹的时候,穿鹅皇涩衣服。簪戴黄牡丹的时候,则穿红衣服。如此这般,出来了十数次。
众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赏牡丹形式,一时觉得新奇,好像神仙一样。
皇上首先开口说道,“王妃,朕从未见过如此多色的牡丹花,也没有听过这些曲子,这可是教坊的新作?”
来表演的名姬和歌剂,都是凤都教坊内鼎鼎有名的人物。也因为骆玄烨是一个王爷,才能把她们都请到。
盛雪晗道,“这是臣妾新作的词,让诸位名姬紧急排出来的。皇上觉得如何?”
诸位诗人前辈,对不起呀!我也不想占领这个功劳,但是他们都没有听过你们的诗作,我也没有办法呀!
皇上大惊,“不错,很不错。看来,梁王妃果真不同凡响,颇有才情。四弟,你娶到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王妃,朕很为你高兴呀!”
“皇上过誉了。王贤妃才是真的才华卓著,皇上就不要夸奖梁王妃的雕虫小技了。这门婚事是皇上为臣弟选的,梁王妃也是皇上赐给臣弟的,还是皇上最有眼光。臣弟敬皇兄一杯。”
骆玄烨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为了不出事端,盛雪晗外出和见客人的时候,都是带着面纱的。这次,也不例外。
皇上和金枝公主之前也没有见过盛雪晗,
只是听过她的事。现如今只知道她瘦了许多,还有点作诗的才华,别的一无所知。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盛雪晗有这样的才华。一时只觉得兴奋,看来,梁王妃是一本书,他需要好好阅读,才能真的读明白。
皇上陪骆玄烨喝了一杯,吩咐苏公公,“把朕内库的珍珠赏赐给梁王妃。”
“多谢皇上。”盛雪晗听到皇上要赏赐她,急忙谢恩。
就在众人以为牡丹花会已经结束的时候,一阵琵琶声在珠帘内穿出来。这一次,珠帘并没有卷起,所以,那个女子的身影也看不真切。
只听她唱道:
井底引梅瓶,银瓶欲上丝绳绝。
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
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
感君松柏化为心,暗合双鬟逐君去。
……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配上悲伤的琵琶曲子,听一个歌女悲悲切切的唱出来,众人一时没了喜悦的心情。
金枝公主怕皇上怪罪,说道,“四嫂,这样悲伤的曲子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歌唱,让那个歌剂赶紧下去吧!”
盛雪晗
挥挥手,那个歌剂就抱着琵琶退去。
只是她人走了,唱出来的曲子讲出来的故事,却让众人难以释怀。
皇上道,“这个曲子中的女子确实很可怜,但是既然她自己选择和一个男子私奔,就应该承受被抛弃的惩罚。毕竟,名不正,则言不顺。男子为了仕途,很容易抛弃他们。”
盛雪晗道,“皇上,那个女子虽然有错,但是那些男子难道就不应该受到惩罚吗?他们我主良家女子,本就是一错。既然如此,就应该好好的对人家,作为对痴心女子的弥补。怎么能够见利忘义,又把人家抛弃呢?那个女子纵然应该指责,这样的男子,更应该指责。”
凭什么女人永远都应该为男人的错误买单?她们也是人呀!
“爱妃,你醉了。来人,扶王妃回房休息。”骆玄烨看皇上面色阴沉,赶忙说道。
他知道盛雪晗是想为翠丹讨回公道,但是,这个公道不好讨。惹怒了皇上,得不偿失。
盛雪晗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看到骆玄烨给她使的眼色,说道,“皇上,臣妾醉了,想先行告退,望皇上恕罪。”
“罢了,梁王妃既然醉了,就回去休息吧!”
皇上清缓的说道。
“多谢皇上。”盛雪晗行了一个礼,就被云锦扶着,往外走去。
金枝公主此时也说,“我送四嫂回去。”
也跟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