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好疼!”
宁维舟躺在床上,膝盖黑紫,肿得比馒头大,腿脚伸不直,只能在膝弯处垫了软枕才好受些。
顾非晚专心致志瞧着孙大夫上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宁维舟,可后颈脖子却微微红了起来!
这个惹祸精,还有外人在呢,就这般不要脸的撒娇,真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称他为“煞星”?
明明就是个作精!
孙大夫是过来人,见自家姑娘夫妻这般,只有乐呵的份:
“大将军,你这伤有一大半是做给人看的吧?老夫觉得,明日大将军就能行动自如,不过……”
“不过还得劳烦孙大夫开上一月的药,对外就说我伤得厉害,起码大半个月才能下床!”宁维舟抢着说道。
孙大夫微笑点头:“大将军是聪慧的!”
“都是你家姑娘教得好!”
“哈哈哈哈!”孙大夫大笑!
顾非晚脸红得厉害,狠狠啐了一口,扭头出了门!
“我们姑娘脸皮薄,大将军还是要适可而止,别到时候真要大半个月下不了床!”孙大夫促狭的指了指角落里的搓衣板,
“多谢孙大夫!”
等孙大夫出了院子,宁维舟又在屋里叫唤:“我都一整日未进米粮了,娘子难道是要饿死为夫?”
“楼一,楼二,给你们大将军端些饭食进去。”顾非晚在外间吩咐,
楼二憨笑着就要端那木盘,却被楼一拦住:“夫人,属下兄弟们手疾发作,端不得重物,大将军就劳烦夫人了!”
说着,扯着楼二的衣领就走!
“哎,你慢些,你不是手疾发作么?你扯我怎么这么用力?我跟你说,我这身衣裳可是新的,扯坏了你得赔我两件……”
楼二的唠叨声渐行渐远,顾非晚又好笑又好气,只能自个端了饭菜进去:
“你的属下我是使唤不动了,据说都旧疾复发,我看大将军还是快快好起来,免得这大将军府没了战力,被人一锅端了!”
宁维舟撑起身子,歪在床沿,眼里星光璀璨:“他们居然敢不听当家夫人的话?罚他们这个月军饷!”
如此无赖行径,顾非晚这样在规矩中长大的人,实在招架不住,
于是将饭菜往桌上一放:“想吃就自己起来!”
“哎哟,娘子,我真的疼!”宁维舟叫唤了两句,见顾非晚不搭理他,遂搬出孙大夫之言:
“刚才孙大夫都说了,我得等明日才能起床,要不然这双膝盖废了,以后可真就是个废人了,想我年纪轻轻,也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若是日后不良于行,还不如死了……”
“呸呸呸!”顾非晚快步走到床前,一巴掌拍在宁维舟肩头:
“胡说什么?快呸呸呸!”
宁维舟还想嬉皮笑脸,却被顾非晚下了大力气按住脑袋,只得学着顾非晚的样子“呸”了三声,
“敦亲王已经……你是纯粹让我不好受!”顾非晚话音未落,眼里已经泛起水花,
自从怀孕后,她的眼泪就比从前多,外面堆的雪人化了,她都能伤心哭一场,
更别说这些天,敦亲王遇难,她陪着陈娘子掉了多少泪,
这还没缓过神,宁维舟又这样招惹她!
“娘子,我错了!你别哭啊!”宁维舟一急,从床上一跃而下,将人揽入怀里哄起来:
“我再不说这样的话,这条命是要留着保护娘子的,娘子不同意,我保证不敢死!”
“你还说!”顾非晚发狠,伸出拳头狠狠捶了宁维舟一顿,
宁维舟手忙脚乱,一边任捶,一边哄劝:“娘子轻些,别伤了自个和肚子里的孩子,要不我给娘子寻个鞭子,那东西打起人来,又顺手又过瘾!”
顾非晚手一顿,嘴巴一扁:“原来你在乎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我……”宁维舟百口莫辩,最后索性扯开衣襟,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剥了个干净,
顾非晚惊叫一声,背过身去:“你……你干什么?”
“我怕衣裳硌着娘子的手,娘子现下可以打个痛快了!”
“流氓!”顾非晚骂了一句,但刚才那股执拗的性子也消散尽了,
“还不快把衣裳穿起来?刚涂了伤药,冻着了可真就要卧床了!”顾非晚重新取了衣裳扔给宁维舟,
宁维舟笑嘻嘻的穿好,又来拉顾非晚:“娘子不生气就好,既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