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姑娘醒了没有,若是醒了,让她来前院。”
这种热闹,孙女应该爱看!
顾烨辰放下衣袖,先回房里沐浴,换了套宽松的常服,才慢慢踱去前院。
顾非晚如今是睡不成懒觉了,每日天刚亮,就被青霜、青霖两个丫头从被子里挖出来,推到妆奁台前梳妆打扮,
再匆匆用个早膳,就被赶去了账房,
听顾鹤川讲述顾家的各处生意,往来账目,其中牵扯的关系,注意事项等,
有时讲着讲着,还要带顾非晚出门,找一处顾家的店铺、作坊,实地讲解一番,
这是真心实意拿顾非晚当顾家未来掌事一般的培养!
顾非晚感动是感动,但也累得够呛!
她只想报复了狗男女后,逍遥过日子,可谁承想肩上突然担了这么重的担子!
越是了解顾家,顾非晚越是心惊!
顾家在十多年前就与荣亲王搭上了线,生意触角遍布吴国,甚至已经渗透到了周边四国。
顾家富可敌国,手握可怕资源,全要归功于顾非晚的父母,
荣亲王一次私下江南游玩,隐姓埋名结识了顾鹤江夫妇,
当时三人性情相投,结伴同行了一个月,成了莫逆之交!
顾家从此走上了一条比皇商更有权势的路。
顾非晚不想辜负家人的期望,日日努力用功,但听到祖父喊她去看戏,她双眼“噌”地冒出了光!
顾鹤川好笑的点了点侄女的额头:“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收了账本,同朝前院而去,
路上遇上了同样步履匆匆的顾老夫人:
“我也去,死老头子居然不第一个喊我,看我回头收拾他!”
顾非晚抿嘴偷笑,上前搀扶祖母。
一行人刚到前院,就见外出办事的顾鹤山奔了过来;
“我没来晚吧?好戏开始了吗?”
顾鹤川斜睨他一眼:“你不在外面好好办事,怎么回来了?”
“嘿!我刚进城门,就看见谢家的马车出城,车厢还飘出什么顾家、谢家的言语,我这不就连忙调头回来了?”
顾鹤山搓搓手:“只要不晚就行,上次父亲过了手瘾,我也手痒的很!”
“谢怀忠虽然混账,但年纪大了,大小是个官,都给我把手看牢了,别惹麻烦!”
顾老夫人绷着脸,神情严肃。
两个儿子只好撇着嘴应下。
一行人浩浩荡荡入了厅堂,谢怀忠见了,连忙起身相迎:
“问老夫人安!”
“安的很!”顾老夫人一屁股在上首坐下,正眼也没给一个。
谢怀忠神情尴尬,但好在官场数十载,看脸色是家常便饭,他很快调整情绪,又朝顾非晚看来:
“非晚也来了!”
顾非晚在下首第一张位置坐下,轻轻颔首。
谢惜兰有些不满,父亲都亲自弯腰招呼了,顾非晚却径直坐下,连句问候都没有,真是没有家教!
“姐姐,屋里的都是长辈,你怎么就坐下了呢?”
说着,谢惜兰挺了挺腰,她肚子都这么大了,刚才还守着规矩,只敢站在谢怀忠身后。
“放肆!”顾鹤山一拍桌子:“你是何人?居然敢这么跟顾家掌事说话!”
不说谢惜兰愣眼,就是谢怀忠都晃了神!
顾家掌事?
顾非晚是顾家掌事?
“还没向谢大人介绍,非晚是我们顾氏一族下任掌事,如今正在跟我两个儿子做交接,等历练一段时间,顾家就全要交托在她手上!”
顾烨辰说完,高兴的看到谢怀忠脸色青灰,如死人一般!
当初怎么欺负他孙女的,今日他全都要欺负回去!
谢惜兰神情震惊,双手不由得在肚子上揪了一把!
“祖父、祖母……”顾惜兰眼泪说掉就掉,扁嘴委屈:“兰儿在你们膝下多年,怎么今日两位伯父倒好像不认识兰儿一般?”
“快别这么唤我们!”顾老夫人抬手,一脸犯恶心的样子:
“从小你就爱哭,我和祖父还纳闷,明明你父母都是要强的,顾家门里就没出过矫情的人,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从根子上就不对了!”
说着,朝顾非晚招手:“不像我的乖乖,纵使在谢府长大,也出淤泥而不染!秉性脾气都像极了我们顾家人!”
一番话,像软刀子一样,在谢怀忠和谢惜兰身上,来回捅了无数个窟窿!
顾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