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
灵玉顿时呆立当场!
众人一听也纷纷瞠目结舌。
断情绝欲的灵霄真人居然成过婚?
叶流之目光飘忽,仿佛一眼望到了十几年前:“我与灵霄还有那……婉儿,都出生在小仓村。”
“村子不大,就只有我们几个同龄孩童,我三人从小便在一起玩耍,情同兄妹。我与那婉儿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年一年过去,我们都从孩童长成了少年,婉儿也愈发亭亭玉立,我与你师兄都是心生爱慕,隐隐相争,互不相让。”
“但其实我们两个心里都隐隐清楚,婉儿终究还是倾心于我。临近十四,已经到了嫁娶之年。我与婉儿两情相悦,本以为万事皆成。”
“可是,村子小,所有人家互相都知根知底。我自小体弱多病,身子骨虚弱不堪,又生的极其瘦小,婉儿父母均是看不上我。”
“灵霄便从中作梗,添油加醋,终于婉儿父母不顾婉儿反对,将婉儿许配给了灵霄……”
灵霄道:“都是少年孩童,哪来的那份心思?说我从中作梗,纯属无稽之谈。你痨病缠身,身体虚弱不堪又有几年好活,你想婉儿幸福,还要婉儿嫁你,世间之事哪有两全?”
众人顿时交头接耳,无外乎都在说:
“叶流之竟然从小痨病缠身?”
“谁能想到如今威震江湖叶流之,从小竟然体弱多病?!”
“他竟是我大昭子民?!难道朝天门不内不止是前朝余孽?”
灵玉出言问道:“那之后呢?”
“你问他,他可敢说?”叶流之嗤笑道:“村子虽小,但礼不可废,之后便是灵霄家中下了聘礼,两家约好良辰吉日,只等到时便举行婚礼。”
“婉儿心中爱我,但父母之命大过一切,我身子又弱无法与她私奔。此事就只能做此盖棺定论。”
灵玉争辩道:“那你又如何能怪我师兄?!”
叶流之长叹一口气:“所托之人非心中所爱,婉儿郁郁寡欢。我自知时日无多,只能好言相劝,这才让她心情稍微缓和。”
“临近婚礼,村子里一片喜庆。就在这天,一道人来到村中。”
灵霄一听,闭上双眼。
叶流之喝道:“灵霄,你可敢正眼看我!”
灵霄不语。
叶流之继续道:“那道人一见灵霄,便接连赞叹,口称灵霄乃是天生道种,在此小山村中苟活实乃暴殄天物。”
“道人问灵霄:可愿修行?”
“灵霄答:愿意!”
“道人又问:修道,便与世俗彻底割舍,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
“灵霄答:还有一兄一姊。”
“道人道:父母有所养便可。可还有牵挂?”
“灵霄回答:无牵无挂。”
蓦地,狂风大作!
叶流之白发狂舞:“灵霄掌教,好一个无牵无挂!”
“可怜我那婉儿妹子,爱而不得,临近婚礼便守了活寡,你让他一个女子如何得活?!”
灵霄面无表情:“命由天定,求之不得。”
叶流之深吸一口气:“终究是那老天垂怜,自有公道报应。门主恰逢此处,见我可怜,将我带回东天门,传我八荒神劫。我经历九死一生,方才引八荒风劫入体,扫清沉疴,恢复健康之身。”
“可婉儿……”
“我神通既成,便去朔清宫堵门两年,可你偏偏龟缩不出,不敢面对我。如今我要你一命换一命,你还有何话可说?!”
灵霄摇头:“命有贵贱,婉儿一命抵不过我之一命。”
叶流之怒极反笑:“十个你都抵不了一个婉儿!”
灵霄道:“如你所说,我随师父离去不久,你便遇到了白止观。那么一切就都能说通。”
叶流之道:“就让你再说几句又有何妨?”
灵霄道:“师父急于寻找衣钵,是因为身体遭受重创,体内阴阳五行彻底混乱,经脉逆流,命不久矣。朔清宫一脉若因我断绝,实乃大昭一大憾事。”
“你说起白止观,我便心如明镜。若非神霄天眼配合八荒神劫,彻底捣乱师父体内气机,师父如何能死得那般凄惨?”
竟是如此!
到底是各有说辞。
众人一时间也无法言说究竟谁对谁错。
灵霄无情,正合天道。
一个小山村出了一个继承朔清宫道统的人物,对大昭江湖可谓是功德无量。
叶流之有情,却终究成为了朝天门门主之一,可谓是天下一等一的恶人。
一个将婉儿奉若至宝,一个将之弃之如敝履。
所走道路又是一正一反。
或许世间对错本就不能一概而论。
只有那婉儿是可怜人。
灵霄道:“你为婉儿身死寻我报仇。我师父命绝天门之手,我也要为他报仇。既然如此,拔剑吧。”
“报仇?!”叶流之不屑:“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牛鼻子也配提这两个字?!”
灵玉心情复杂,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同师兄相对。
可听见叶流之的话她急道:“师兄,不可!今日来此大事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