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云阁。
窗外云飞雾散,窗前师姐端坐在水镜前。
“阿黎,你说师姐是不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我又没见过全天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最美的?”
“嗯?你说什么?”
杀气如芒刺骨,钟黎猛然从书本中抬起头。
方才莫不是自己走神说错了话?!
钟黎胆战心惊地重新说道:
“师姐当然是全天下最美、最可爱、最温柔的女子!与你相比,天下女子与猿猴何异?”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师弟,你的眼光出奇的准确!”
……
“一夜不见身边就多了这么多女子,可真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尹长卿也不知是夸还是损。
“别提了,都是得罪不了的主。”钟黎没好气地答道。
张大彪看着这气氛一时也犯了难:
“那怎么办,今天还上路不?”
“那自然是要的。”
钟黎咬了咬牙,径直来到阿酥身后,正好听见秦桃儿对阿酥说道。
“阿酥,别使小性子了,当务之急还是速速出发比较要紧……”
镇中骚动,这一切都看在秦桃儿眼里,她也不免忧心忡忡。
“那位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当今襄王,万万不可怠慢……”
阿酥哪管她是谁,依旧蹲在地上不动弹。
钟黎转到阿酥正脸,把手一伸:“喏,起来不?”
“你在这做什么,屋里不是还有你的‘至交好友’吗。”
阿酥还在气头上,把头一撇不看钟黎。
钟黎也不说话,依旧把手举在阿酥面前。
阿丘却顺着钟黎的手臂,一溜烟爬下来,钻到阿酥怀里,逗得她咯咯作笑。
少女心思难猜,前一秒还在冷着脸,下一秒就与阿丘玩的起兴。
“好白的小老鼠!它是你养的吗?叫什么名字?”
“它叫阿丘,是我跟师姐的好朋友。还有,它可不是小老鼠,它是小貂。”
“和我一个姓呢。”
阿酥当然不姓阿,但是应该姓什么,无父无母的她也不知晓。只是听到阿丘的名字,就莫名觉得亲近。
“来,别生气了,板着脸都不好看了。”
钟黎的手,仿佛是一个艺术品,手指纤长,骨节耸立,手掌上的纹路清晰可见,似乎有着独特的力量与魅力。
“那我跟云柔谁更好看?”
坏了!
送命题。
若是两人都在场,这必然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可如今只有你阿酥在此,我又不是一个笨蛋,我怎么可能会说别人美?
“当然是你啦,阿酥乃是全天下最灵动的女子!”
“哼,算你聪明。”
钟黎有在心里暗道:如果襄王问我,那她就是最冷艳的女子。
反正主打的就是一个谁也不得罪。
钟黎也觉得自己聪明极了,不由得沾沾自喜。
阿酥不再生气,伸出小手,放到钟黎手中。
虽然自幼便习武,但是阿酥擅长用药用毒,所以终年的磨炼并没有在她手上留下什么老茧和伤痕。
钟黎抓着阿酥柔弱无骨、光滑白皙的小手,一用力,将她拽起身。
肌肤相接总会让人心跳加速,就是钟黎也难以幸免。
而反观阿酥,脸色更是俏红无比。
秦桃儿看着这一切,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她当然也想问问钟黎眼中她是如何,只是如今阿酥在场,无论如何她也开不了这个口。
见阿酥既已恢复如常,钟黎赶忙松开手,双眼望天,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阿酥一边抚摸着阿丘的皮毛,一边问道:
“总听你提起你师姐,那么你师姐呢?她好看吗,我与之相比又如何?”
来了……
这种问题,就像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一样。
永远也不会有一个正确答案。
钟黎斜眼向下偷偷打量着阿酥的神情,却见她是真的想要知道钟黎真实的想法。
师姐吗。
钟黎叹了口气:
“师姐是出世之仙,天宫玉女都不配与之相比,我等凡夫俗子与她简直是云泥之别……”
一花盛开百花杀,如果非要拿师姐来做比较,那么天下的女人和猴子又有什么分别?
岂不是自取其辱。
秦桃儿暗暗心惊,毕竟钟黎之俊美已经举世罕见。
这样的人审美的层次必然远高于常人,连他都这么说,那么师姐究竟是何等惊世之容?!
阿酥也非无理取闹之人,听闻此语她深知师姐在钟黎心中的重要性,只是暗暗艳羡,想要自己也在钟黎心中占据一处重要的位置。
“那真希望能见上一眼呢……”
“会有机会的。”
……
而此刻远在昆仑山巅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笑骂道。
“还算有良心,不枉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
江湖啊……
自己又何尝不想与师弟一同闯荡呢……
……
主屋内。
灵玉这种性子,当然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主,看着云柔想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