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一怔,对着钟蒙一指:
“可知他的来历?”
钟蒙见兄长指着自己,顿时一拍胸脯大叫一声
“钟蒙!”
老头斜眼一瞥:
“果勒?倒是少见,从哪拐来的?”
他还真知道!
本以为对方会随便糊弄自己几句,没成想倒在意料之外。
“不过,你这只果勒貌似非同寻常,他不是应该‘果勒果勒’地叫吗?钟蒙,何意?”
钟黎一拍胸脯:“我弟弟自然要随我姓,钟黎钟蒙,还不错吧?”
钟黎得意洋洋。
“嗯,有那么几分味道。”老头抬眼看去,与钟蒙两个大眼儿瞪小眼儿。
“老头,他真的不是人?”
“你是想问它来历对吧。”老头砸吧砸吧嘴,精神一振侃侃而谈:
“果勒一族世代居于十万大山。此族似人似狗,双足而立,椎不生尾,所以常被误认为是人族,实则构造大不相同,不为同属。”
“传说上天造物之时,赋予神智慧与创造,赋予魔狡诈与破坏,而这果勒获得的就是寿命与力量。”
“所以它们生命悠久,皮糙肉厚力大无穷。但相应的他们神志混沌,不通教化,不事生产,通常只靠驯养野兽为生。”
“你称其为弟,但别看它模样虽然年轻,没准活的比我都长!”
钟黎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不由自主张开了嘴巴。
什么东西?
你给我扯上哪去了?
神?魔?
你可以吹,但能不能稍微沾点谱?
钟黎的想法非常简单,只要是师姐嘴里没提到过的,那就无限等同于不存在。
tm一个武侠的世界,你上来就跟我谈玄幻。
行,我已经勉强把你算命的事儿划在周易的范畴,算你是唯物主义。
可你刚才说的又是怎么回事儿?当我是三岁小孩给我讲睡前故事呢?
钟黎强忍着踹他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道:
“那人呢,上天创造人的时候给了人什么?”
“什么都有一点,人造的有点多,贪心不足什么都想要,搁那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天烦了就一样塞了点儿。”
所以创造出你这个满嘴跑马的老骗子是吧?
老头看着钟黎泛起怒意的脸,一捋胡子:“怎么着,不信?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我知道还用问你?”
“对嘛,你要是知道了怎么能显得我高深莫测?”
所以弄半天都是忽悠?
钟黎努力平复着心情,回过头对钟蒙问道:
“阿蒙,你说说你多大!”
阿蒙一听,顿时从地上站起,双手一撑腰,跨往前一顶,一副雄赳赳气昂昂!
这……
只能说不愧是我弟。
看着老头狡猾的笑容,钟黎气不打一处来,但他也没证据证明对方说的是假的,只好不了了之。
“那这样吧,也不为难你,你给我算个前程。”钟黎想到这山雨欲来的天水,随即问道。
老头刚想说,一份银子只能问一个问题。但看见钟黎一副做势愈打得模样,只好缩了缩身子:
“罢了,看在你挺有孝心地份上,我就给你个提点。”老头又拿起一个包子大口嚼着:
“向东而行,可保武运昌隆。”
好。
“你没完了是不,小爷我就打西边过来,这天水本就是大昭西境边陲,我不往东去还能去哪!”钟黎一拍桌子,指着老头的鼻子骂道。
怪不得昭武帝要先扫荡了这帮牛鬼蛇神,太气人了!
“那不是,你问了我就答,答了你又不信,你叫我怎么办啊?”
老头一看也急了,小子在这给我找事儿,信不信我一剑劈了你,哦,对了我没剑。
想到此处,不由得气势矮了半分:
“好吧,那我给你说仔细点。你于雨中斩了连江寨三十余人,虽都是恶人,但想来此前你也没造过如此杀孽,所以此刻心神不宁。”
“只是此番天水镇内波诡云谲,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如今你正处在风口浪尖稍有不慎就容易坠落悬崖。但好在你人不笨,懂得李代桃僵之法,将天欢之物遗留现场。”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钟黎有些茫然。
“你现在无非两条路,其一悄无声息地把那搅弄风云的东西拿到手,趁着乱成一锅粥,赶紧去浑水摸鱼。只是单靠你自己,未必就能化险为夷,毕竟此番前来的各路人士,可不像连江寨那群不入流的草莽。”
“其二与天欢阁合流,伺机而动,没准还能搭上朝廷的脉络。”
“你可想好了?”
老头嚼着包子,丝毫不在乎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在钟黎的心中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你是怎么知道的?”
“算的咯,都跟你讲过了身前之事无所不知,你爱信不信。”
老头也懒得跟他废话,转过头拿个包子在钟蒙面前晃来晃去,钟蒙就像一个追着蝴蝶的懵懂小男孩,伸出手一捞一捞,但就是碰不到。
这真是能算出来的?
师姐倒是教过自己一招名为“驴耳朵”,循风闻得几里内的响动,确实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