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宁点开热搜词条往下翻。
词条内众说纷纭。
“我朋友就在宁城XX精神病院,亲眼见过某新晋影帝!”
“剧组有人发朋友圈了,说某影帝拍了一半突然退出剧组,就是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病,在剧组伤人……”
“卧槽,都拍了一半了,现在又要重拍?哪家剧组这么倒霉呀,这得浪费多少钱?”
“临时找男主角好难的,一线小生的档期都起码提前半年预约。”
“戚予冽也太不负责任了,既然自己精神有问题,就不要拍戏回去治病啊,这下可好,发疯暴露了吧!”
温钰宁越看越觉得匪夷所思。
这么离谱的谣言,戚予冽的工作室居然没有澄清?
她随手在搜索栏找到他家工作室的官博,却发现最新一条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发的了。
这一个多月,不论是戚予冽还是他的工作室,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究竟怎么回事?
温钰宁握着手机,眉头微皱。
重活一世,她决定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
退出热搜页面,她从自己的通讯录里找出某合作愉快的狗仔的号码,拨通。
“哟,老板,有新的爆料吗?”对方前不久刚通过这位提供的消息大赚一笔,如今态度甚好。
“不是爆料,帮我找个人。”温钰宁道。
“谁啊,圈里的?”
“戚予冽,找到他现在的位置——不管是他家,还是哪家精神病院,价格随你开。”温钰宁干脆利落地道。
那头顿了顿,迟疑:“老板,您是戚影帝的私生粉还是他的仇人?咱真违法的事情不干哈。”
他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狗仔。
“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找到他只是为了……挖角。”温钰宁看向窗外。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她不相信戚予冽是自己主动退出娱乐圈的。
就算真的要退圈,难不成连上网发一条声明给粉丝们交代的时间都没有吗?
如今这样一言不发,反倒像是被人控制了。
有人不允许他对外发出任何声音。
挂断电话后,温钰宁若有所思。
在剧组发疯伤人太扯淡了,听起来更像是戚予冽跟那个剧组有了什么矛盾。
能够让剧组宁可放弃过半的进度重拍,矛盾必定不小。
她开始搜索戚予冽最近拍摄的那部剧的导演班底。
很快,相关人员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朱导?难不成是……”
前世某些嚣张的面孔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温钰宁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熄灭手机屏幕。
不论戚予冽遭遇了什么,她都有信心将人从泥潭里掘出来。
……
“阿嚏!”
宁城某家高端疗养院,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正在给戚予冽伤口换药的小护士动作一顿,轻声问:“是空调温度太冷了吗?”
“没事,可能是有人在想我。”戚予冽冲着对方露出一个惑人的笑容。
他的五官立体英俊,但又带着华国古典的韵味,笑起来的时候眼眸深邃得像是在看挚爱的情人。
“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说。”
小护士给他伤口的绷带收尾,推着小推车红着脸离开。
她前脚刚走,一个衣着干练约莫三十多岁的女性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你真的要住在这儿?朱导他们在外面造谣你精神病了你知道吗?”
如果温钰宁或是任何一个圈内人在这儿,都能认出这位女士正是最近几年势头颇猛的新兴娱乐公司“栖息娱乐”的总裁。
没人想到,有自己独立工作室的戚影帝竟然跟栖息娱乐有关系。
“随便他。”
戚予冽舒展身体靠在床头,绷带下是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他完全看不出是个病号,倒像是个负伤的将军,随时都能重新提起武器踏入战场。
但这人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悠哉游哉地道:“我需要假期,好好思考一下我的未来。”
女人没好气地叉着腰:“外面乱成一团了,你在这儿度假?你干脆去火葬场度假算了。”
“庄总,我给你开那么高工资,不是让你来说风凉话欺负伤员的。”戚予冽说着顿了顿,声音压低几分,“正好,那些心思多的,趁此机会清一清。”
庄燕荷看着他,语气古怪地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那不靠谱的工作室一听说你要退圈,已经跑光了。”
“那太好了。”戚予冽抚掌赞叹,“他们主动跑路,省了一笔钱呢。”
“你受伤的事情,跟他们有关系吗?”庄燕荷问。
戚予冽看向窗外:“不知道,我当时直接晕过去了——无所谓吧,反正现在想查也查不出什么证据。”
“朱导那边呢?真不拍了?”庄燕荷问。
“人不是已经找着替我的男主了么,”戚予冽哼笑,“我前脚受伤,那人后脚就进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关系户似的。”
庄燕荷抿了下唇:“不拍就算了,但是那帮人在外面造谣你神经病,这总不能也不管吧?”
“先让他们蹦跶一段时间,”戚予冽看着天花板,懒洋洋地道,“要是不表现得毫无招架之力,朱导背后的人怎么相信我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小演员呢。”
“行,你说了算。”庄燕荷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反正她只是一个打工人。
……
高大的越野车抵达成帝娱乐。
进车库的时候,温钰宁无意间透过窗户往外一瞥,看见公司附近的偏僻角落有几个混混似的青年正在聚众抽烟。
她随口感叹道:“现在的混混也很会打扮嘛。”
造型还挺时尚。
她没有提前告知任何人,从车上下来后,径直来到练习生训练的楼层。
这层的装修明显没有上面管理层的办公室精致,走廊两边都是宽敞的大教室,里面嵌着整面墙的大镜子。
透明的玻璃门和落地窗让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练习生们如同货架上的商品一般,随时等候挑选。
“温总?”
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温钰宁闻声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有点眼熟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