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慈不掌兵,宽难守业。
大哥如此胆小怕事,实在是令他心累。
按照祖训,楼家的家主之位一向由长子继承。
即使他有意见,也不好多说什么。
大敌当前,千雪他们留在万焱阁才是最安全的。
可这毕竟是关于楼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们也是楼家的一份子。
瞒着他们的话,若是自己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会不会因此内疚自责从而产生心魔?
若是告诉他们,以他对自己儿女的了解,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选择与家族共存亡。
为人父母,他私心里是希望他们好好活着。
楼家主看出了他的纠结犹豫,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二弟啊!那鬼面邪君是什么修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被镇压了多年,实力倒退,那依然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
“千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大靠山,若是不请外援的话,我们楼家必死无疑啊!”
楼二爷叹了口气:“我们拿什么去请外援?”
“这……”
楼家主一噎,顿时不说话了。
大长老苦思一阵子,迟疑地说道:
“二爷,家主也是为了楼家着想,至于报酬……可以献出家族三分之一的资源。”
“大不了我们往后节衣缩食过日子,也好过没了命。”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
家族都覆灭了,再多的资源又有什么用?
楼二爷沉默了。
他板着脸,沉吟半晌,艰难地点了点头。
商定好对敌计划后,楼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
万焱阁
“姐,不好了,家族出大事了!”
楼阳熙火急火燎地冲到楼千雪的住处,抬手敲门,可敲了许久都无人应答。
打开门一看,屋子里空无一人,他顿时更急了。
他一边冲向西边的修炼宝地,一边四处张望,急得满头大汗。
萧左浔与凰落羽远远地就发现了他的异样,两人快步走过去询问情况。
萧左浔轻声细语,声音温柔如轻拂的微风:“楼兄,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
楼阳熙转头看向说话之人,刚好撞进了一双宁静又清澈的眼睛。
萧左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让人感到心神安宁。
楼阳熙深呼吸一口气,平复焦躁的情绪。
“两位可有看到我阿姐?我有要事找她!”
凰落羽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好像是在战傀塔。”
“谢了!”得到了楼千雪的位置后,他又脚下生风地跑向战傀塔。
“哎哎,你还没告诉小爷发生了什么事呢?”
凰落羽追了上去。
萧左浔摇了摇头,快步跟上两人。
楼阳熙边走边告诉他们原委。
“家族来信,鬼面邪君突破禁地封印了,可能要对我们家族下手。”
“鬼面邪君?是荡魂渊里的那个家伙?”凰落羽疑惑地问道。
楼阳熙点了点头。
萧左浔眉头微皱,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
“他为何要对付你们楼家?”
“这事,说来话长。”
楼阳熙苦涩一笑,娓娓道来。
根据楼家族志《苍暮老祖与鬼面邪君不得不说的那些事》记载。
鬼面邪君原名邪歧,与自己家族的苍暮老祖是死对头。
两人同为廉风城的天之骄子,年少成名,当时可谓是风光无限。
然而苍暮老祖,无论是样貌,能力,家世,亦或者实力都稳稳地压了他一头。
大大小小的比试,只要两人同时参加,邪歧永远胜不过苍暮老祖,一直处于万年老二的位置。
他不甘心,经常找苍暮老祖一较高下,结果无疑是以战败告终。
长此以往之下,战胜老祖成了他的执念。
更加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爱慕多年的女子,最终竟然选择了自己的死对头。
受到这一刺激后,他的心理逐渐扭曲,从战胜老祖,转变成杀死老祖。
只要老祖死了,那么就不会有人压他一头,自己的心上人也会对他另眼相待。
于是他三天两头的来挑衅老祖,老祖被扰得烦不胜烦。
有一次老祖下了重手,从那日后,邪歧消停了一段时间,人们都以为他在闭关疗伤。
苍暮老祖也不管他,忙着自己结侣大典的事情。
就在大典举办的那一天,邪歧出现了。
他身上的气息很诡异,脸上还戴着一个奇怪的面具。
他一出现就想把新娘抢走,苍暮老祖自然不同意,两人就打了起来。
苍暮老祖越打越心惊,因为邪歧的实力很明显比之前高了不少。
两人激斗了三天三夜,苍暮老祖终于找到破绽重创了邪歧。
邪歧倒在地上,双眼怨毒又愤恨。
忽然,他脸上的面具泛起了幽光。
他整个人气息大变,邪恶又阴冷。
他一挥手,身边出现了数十个白板面具。
那些面具立刻朝着不远处正在看戏的修士冲去,牢牢地覆盖在他们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