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白拉着霍峋出来,真是准备前往餐厅觅食,只是眼下还不到晚宴开场,餐厅里只有自助冷食和点心不过郑爷是芝麻菜沙拉也不嫌寡淡的好胃口,全然没被刚刚的一出影响心情
霍峋跟在他身侧,看他如兔子般咯吱咯吱,几乎气笑了,“你还吃得下?
“这有什么吃不下?”郑秋白不懂霍峋恼怒什么,“你还在气安小姐把你当成男公关?
霍峋:?
这人不提,他都要把这个小小的插曲忘到脑后去了
还有,在郑秋白眼里,他就是个这么小气白赖的人,这点事都至于生气这么大半天?
“她只是开玩笑,况且我也绝对不会把你送给她去开车。”郑秋白要是敢这么做,且不说霍峋会如何发疯,他一定会得罪霍家那宠美狂庵的霍嵘估计要从京市杀过来卡住郑务的脖子为弟弟声过
“放心吧。”郑秋白绝不想摊上这样的大麻烦
”你一一”霍峋简直摸不准郑秋白是在装傻还是真无动于衷,“我说的是刚刚那个姓言的,你就由着他张嘴胡编乱造说那些难听话?”霍少爷一看那个姓言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尖酸刻薄的嘴脸鲜活无比,说出的话也是如刚掏的马桶一般不干不净。要不是郑秋白拦着,霍峋一定叫他好看,最起码要让言问泽脸上五彩斑斓,连滚带爬地滚出这幢房子。郑秋白将手上用过的餐盘和刀叉交给侍者,有些诧异的盯着霍峋英气凌然的脸,“你是因为言问泽才生气?换句话说,霍峋这是在为他的事情而生气,这简直要叫郑爷受宠若惊了
霍峋喉头滚动,不自然偏开视线,“我就见不得这种信口胡诌、乱嚼舌想的人。
言问泽的所作所为在霍峋看来就像在金玉庭遇见的那两个保洁一样,他们的行为都让霍少爷觉得讨人嫌。但这是霍峋天生而来的正义感,绝不单单是因为他们口中胡说八道的事情和郑秋白息息相关
绝对不是!
要说霍峋这种程度的口是心非,在郑秋白眼前段数还太低。
郑爷一眼就能看穿霍峋背后的真心关心和在意,要说这一刻,他有点欣慰,这证明他没有押错宝,这么长时间对霍峋的全心付出,能得到同等真诚的回报。真是好孩子呐
被郑秋白用欣慰眼神盯着的霍少爷毛了,“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看你好看。”郑秋白勾唇,从一旁侍者的盘子里端过一杯橙汁递到霍少爷眼前,“心意我领了,不过霍峋,这事还不至于你为我出头。“言问泽有几斤几两我清楚的很,”毕竟郑秋白和这贱货从高中起就是斗争的关系,“他就是个贱皮子,我和我身边的人越为了他恼火,他越要得意,觉得自己胜出了,无视他,反倒够他暗地里气到睡不着觉。倘若郑秋白早在高中时就表现的弱势无能些,言问泽未必会越挫越勇和他死缠烂打到现在
对付言问泽,郑秋白有自己的心得
但一直这样‘纵容’言问泽,归根到底,是郑秋白还在忌惮他背后的言家
要说燕城这两年治安虽然依旧不太好,也已经比五六年前强了太多,至少没有大街上堂而皇之抽出一把西瓜刀给人剖腹的疯子,许多原本盘根错节的大帮派也在这几年间一一金盆洗手,转头做起迪厅、酒吧、游戏厅的生意。言家就是这其中的地头蛇之一,言问泽被养成现在这种贱皮子地痞的模样,他家里的环境和教育缺一不可虽然按照将来越来越收紧的社会治理,这些人家基本上再蹦鞑不了多久,但亲何眼下的燕城还不是以后的燕城重活一次,郑秋白谨小慎微多了,他太知道被买凶报复是什么感觉,也太知道有些亡命之徒是何等见钱眼开。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霍峋可不能在他手上、在燕城出事,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们之间有仇?他说的那些事情都
”霍峋攥紧了手里的杯子,嘴也抿紧了,似乎在懊恼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
“都什么?”郑秋白耐心等着霍峋的问题全部问完
"没什么
”你想问他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霍峋不吭声了。
郑爷左右看看,确认没什么人注意他和霍峋这块小角落,他向霍峋招招手。
霍少爷听话附耳过来,郑蝴蝶温热的吐息喷薄在他耳廓,带起一阵酥麻,霍峋稍有不适,还是忍着奇怪的触感等候郑秋白的回话。可郑秋白没给他一个答案,而是说
"这种事,我说是你会信,还是我说不是你会信?
坦白讲,无论郑秋白说哪个回答,旁人听了都不会尽信。
他说是,别人会觉得他在开玩笑
毕竟单从外观看,如郑秋白这样风流倜傥男女通吃的男人属实极品,绅士又得体,少见又稀罕,堪称老天爷的宠儿,哪里像有这样可怕严重的残缺?他说不是,也有人会觉得他在说谎。
毕竟这样的残疾已经不单单是招致怜悯的缺胳膊少腿那么单纯了,它还牵扯着成年人之间都心照不宣的亵玩好歹是个大会所的老板,哪里会甘心成为人人能踩一脚的二椅子。
霍峋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你说的,我就信。
对霍峋而言,无论这种荒唐可笑的流言是真还是假,那那秋白不都是翩翩蝴蝶一只,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影响?又不会因为郑秋白多了一处残缺,他就不是如今风光万千的人精郑老板了。
“不管怎样,你不都是郑秋白?”霍峋认准的是郑秋白这个人,而“是残疾的郑秋白”和“不是残疾的郑秋白”,都是郑秋白,这下轮到郑爷不知道讲什么好了,霍峋话里满是坦诚与认真,反倒叫他不好意思撒谎又或者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可这前后两辈子,也真没有过一个人,能叫那秋白抛下面子和那一点点敏感真白坦荡承认自己是个双性人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一直革小慎微
有些事,永远都只能是顺水推舟,心照不宣,轻拿轻放的
毕竟这样的事情但凡发出一点声响,就可能摧毁一个人。
就像郑秋白十五岁在燕城基个私立医院看病时,医生向舒澜连连保证所有患者的病历都是隐私,绝对不会外泄。可新一周去上学时,有关他身体的秘密还是莫名其妙传遍了整个学校,有鼻子有眼,说的比郑秋白这个当事人了解的都要绘声绘色于是从那时候郑秋白就知道,这世上没有绝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能值得他托付秘密的存在
也从那时候,他习惯对流言三缄其口,他明白只要自己坚持挺直脊背,不被那些风言风语摧弯腰、低下头,不亲口承认,那流言就只是流言,绝没有人能真正洞悉他真正的秘密。面对霍峋溢满专注的瞳仁,郑爷少有大脑空白,想不出周全的话来应对,最终忍不住轻咳一声,扭头端起一杯香槟凑近唇角倘若这时候能来个人为郑爷解围,那无论是谁,郑秋白都会发自内心感谢
老天爷似乎听见了郑秋白的焦灼心声-
”秋白。
这声音耳熟,耳熟到郑秋白宁可退回前一秒扭头对霍峋承认自己是个‘残疾’,也不希望老天派叶静潭从天而降扮演‘救星’的角色”秋白,好久不见,谢谢你今天过来。
”上次在叶聿风生日宴上穿着还显出几分廉价的叶静潭今时不同往日,人靠衣装,定制的手工西装一上身,还真能看出几分前世养尊处优久了的公子哥风采,哪怕是在刚刚的小客厅,跟一众真从小众星捧月养出来的少爷小姐落座一处,他也不显得半点落魄局促。郑秋白有点牙酸,这难道就是男主角的独有光环吗
他生分刻薄地打起招呼:“叶先生,好久不见,还得恭喜你得偿所愿,这叶宅终于能算是你的家了。上次已经见识过郑秋白的牙尖嘴利,这次叶静潭苍白的脸上并没浮现愠怒,他只是静静地盯着郑秋白,眼眸黑沉沉的,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终于,他开口:“秋白,按道理,你该叫我小叔。这话耳熟,上辈子叶静潭也这样讲过,在郑秋白向他表明心迹时,他就是这样冷冰冰地划清界限的。换个有廉耻心和自尊心的人,兴许已经跑远远的了,可这话对恋爱脑癌晚期的郑秋白毫无用处。
因为他们之间常有这样的事,上辈子的叶静潭,的确是恋爱脑发作的郑爷死皮赖脸用命追到手的,而他对叶静潭的爱,似乎也随着后面的一桩桩一件件彻底消磨殆尽了。又或者,那原本就不是属于郑秋白的爱,而是属于叶静潭所在的原著世界强加的爱,它的来去,都不是由郑秋白说的算的不然,那份爱怎么会那样无厘头,无厘头到叫郑秋白都好似换了个芯子活着
郑秋白轻蔑勾唇,“叶先生,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可不是叶家小辈,您还是别在我面前抬辈分了。倘若叶静潭真这么心痒难耐想炫耀这个热乎到手的叶家小叔身份,不如等着叶聿风到场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亲叔侄。
“从上次见面我就想问了,你似乎很不喜欢我。”叶静潭并不想和郑秋白将关系闹僵,毕竟当年叶长流的遗产划分,是将属于立人集团的股权给了叶聿风,而属于叶长流个人这些年在燕城打拼下来的人脉,几乎全都转手赠予了郑秋白。金玉庭,不单单是个高档会所那么简单
郑秋白的态度代表了金玉庭的门槛
而在叶静潭原本的计划中,不属于叶家的郑秋白应当是和他统一战线的存在
这份底气来的莫名其妙,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无法适应郑秋白在自己面前的刻薄
“如果不是因为聿风的缘故,那请问,是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吗?
叶静潭的态度莫名软化,和上辈子他倨傲时的样子比起来,更是判若两人,郑秋白都要觉得他被下降头了不过,叶静潭态度是好是坏,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
过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哪怕这辈子的叶静潭还没有展开他的算计,也没有将那秋白当做棋盘中的棋子一般操纵,甚至有着上辈子从未有过的主动。但那都更改不掉郑秋白一个保留两辈子记忆的人,对他天生趋利避害的厌恶。
这是自保。
也是有些跟头,摔一次就够了,
“走了。”这话是郑秋白对一旁默不作声的霍峋进的,他率先迈开步子,绕过站在眼前的叶静潭,头也不回“他是谁?”霍少爷回头看了一眼,发觉叶静潭还站在那个无人的角落,没有任何动作
他还是第一次见狐猓似的郑秋白这样不给一个人面子。连笑都欠奉
“叶聿风的小叔,也就是叶叔叔的弟弟,不过,是外面女人生下的私生子,今天这场晚宴就是为了将他认祖归宗。郑秋自向霍峋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其间的人物关系,想着叶静漂和霍峋上辈子为了他也算成了杀红眼的仇人,不遗余力抓对方的把柄,应当很熟才对。不过叶静漕是怎么认识的霍峋?
当年霍峋早早就不在内地做生意了
而叶静潭过手的项目,更没有哪些是和港湾的风投机构有所牵扯,
他们两个之间,应当没有重爱的社交和碰面的机会,更不存在郑秋白一个忘记霍峋的人会去给两个人牵线搭桥,所以他们应当是并不熟悉彼此的陌生人,可死前叶静潭在提起霍峋的种种时,却如数家珍,他了解霍峋,如了解自己的商业敌手一股,
敢开车闯进叶宅与叶静潭对峙的霍峋,也不像是第一次面对那个疯子。
“你们不认识?”郑秋自狐疑开口
“我当然不认识他。”霍峋跟郑秋白如出一辙的轻蔑,别说这里只是燕城,就算是在京市,叶静潭这等私生子也没有资格跟霍峋攀谈交往叶静潭身上带着那股劲劲儿的傲气,也叫方才谈话时被忽视的霍峋觉得莫名其妙
郑秋白不知道是上辈子有什么蛛丝马迹被他不好使的脑袋遗漏了,但,“不认识最好。
晚宴正式开始,来往的客人聚集在宴会厅的中央,四周的灯光渐渐暗淡,只余留舞台中央聚光灯大亮。台上活跃氛围的是当前在娱乐卫视最火的金牌主持,嘴上的俏皮话接连不断,逗的台下的看客前仰后合,他下台之后,就有热门的女歌手登台一展歌喉。豪门的晚宴场合,总缺不了这种助兴的东西,但压轴出场的东西不同,西装革履的叶静潭和叶老爷子一起走到台前时,宾客间对台上舞女歌手的评头论足的窃窃私语烟消云散。不过这并不妨碍众人在叶家之外,已经将这这一出舌根嚼烂了
大约只有和叶老爷子年纪相仿的创一代会觉得家中的大儿子死了,还有个外面女人生的男孩能认祖归宗是件值得得意且庆幸的事情这场宴席,叶老太太一直称身体不适,迟迟未下楼登台,
而在叶老爷子满面红光地讲出:“静潭是我流落在外的儿子,现在他回来了,自此我的身边又多了一把贴心的拐杖!”台下的观众仍旧给足面子鼓起掌来,面子上的礼貌和分寸给到了位。叶静潭站在台上矜持地接过话筒,说起一早拟定好的发言稿,感谢叶家,感谢叶老爷子,感谢来宾,礼貌绅士的样子,仿佛接受过良好的精英教育。和霍峋找了个角落喝茶的郑秋白自始至终举着手机,让这偌大宴会厅里的声音耄无余漏地落进另一个人的耳朵里果不其然,话筒那头的叶聿风恼火了,“他讲话真恶心!‘
”你的恶作剧不要牵连我。”郑秋白挂断电话前适时割席。
“我可不是恶作剧,我那是给他送大礼!"
“你不怕他闯祸?”霍峋抱臂坐在郑爷身侧,虽然他还没见过郑秋白这话筒对面的兄弟,但是脑海里已经大致能脑补出一个没什么脑子的冲动傻帽。“他闯祸也没关系。”郑秋白支着下巴道:“再说,就以他的本事,能闯出来大祸,我都要佩服他。“你和他关系很好?”虽然郑秋白讲着割席的话,行动上可还是站在叶聿风这头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大概不会和这样鲁莽不计后果的人做朋友。”这样的定时炸弹,按照郑秋白的性格怎么可能放在身边?“那你看错了,有时候我也是个不计后果的人。”郑秋白勾唇
当然,郑爷也是笃定以叶聿风的脑子,根本做不出什么伤及叶静潭根本的事,他归根到底也就是想叫叶静潭难堪台上的叶静潭还在感谢叶老爷子。屋外长廊间却响起一事摩托马达的噪声。宴会厅的大门被疾驰带闪灯的摩托从外撞开,几辆漆里的丰用摩托车载差一群吆五喝六流操似的小子闯了进来。原本靠近舞台的来客被这一出动静惊地差点跌坐地上,竟然还有人以为是安排的摩托表演,因为出奇的,叶家的安保和佣人似乎都没有阻拦的举动。几辆摩托几乎围绕了整个舞台,为首的摩托车手吹了声哨,基它人齐齐低头从摩托挎斗里接连拿出几个圆鼓鼓的小气球,擂圆了胳膊,冲台上的两人狠狠砸了过去,当然,也不忘派两个嗓门大的操,着一口燕城方言,将台上站着的叶静潭‘流落在外’的遮羞布齐齐撕掉。不过就是外来的野种,一个舞女偷偷生下的孽种,一向见不得光养在外面、死活不知的私生子。
倘若不是英俊潇洒重情重义的前叶黄英年早逝,这辈子,这小贱种都别想踏进叶家的门槛
这说词。比刚刚主持人的开场介绍还要有意思
郑秋自听出来这一定是叶聿风亲自过手的,不然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都还记得将叶长流夸到举世无双,台下的客人们恍然大悟,这明摆差是来闹事的
叶老会子勃然。张口大叫叶家的安保。叶静漕身形一动挡在了叶老爸子身前。被几个水球砸中,从其中嘣出的红黄液体将黑色的西装污热的不像样子那圆鼓鼓的气球里装的只是边料,不伤人。却足够叫人狼狈
叶家‘慢吞吞’的安保是同门外的聿风少爷一起大摇大摆走进来的。
看见台上狼狈不堪的叶静潭,叶聿风相当满意地弯起眼角,他挑眉向中央的摩托车手使了个眼色,领头砸完手里最后的水球,一声口哨,几辆摩托齐齐掉头,冲破了原本就松散的安保队伍,顺着长廊经叶聿风一早打点好的后门顺利离开。脏兮兮的舞台前空出一大片地方,叶聿风上前,盯着叶静潭脸上的笑简直藏不住,“今儿这出是哪的洋相?你精心准备的自我介绍?怪有意思的,够逗乐!"说完还很给面子地笑了几声
叶建风也有自己一帮子年少的二世祖死党,年轻人的角落当即有迎合他卖力鼓掌吹口哨的
好兄弟,一辈子。
站在台上的叶静潭浑身僵硬,唇角绷直成一条线,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可他清楚自己不能再表露出恼火,不能和叶聿风一般见识,这样只会成为在场更多人的笑柄,彻彻底底毁掉今天这个日子。叶老爷子哪里还能看不出来这件事情里面有孙子在掺和,气的脸红脖子粗,也不顾及这众目睽睽,一指叶聿风的鼻子就骂,“好啊!都是你造孽!你爸当年就是太惯着你!才把你养成现在这个一一“爷爷,你说我可以,不能说我爸!”叶聿风昂首挺胸,像是要打仗的公鸡。
“你再说一遍,我儿子和孙子怎么了?!“
自下午就一直称病的叶老太太也从门外被佣人扶着进来了,那声音中气十足,在场人都听清了,哪有身体不适的样子。生意场上的女人,气势从来都不输只会大喊大叫的男人,她冷冷看了眼台上的两人,转头拉住自己的孙子,“聿风,你说话不要那么冲,你又不是没受过咱们叶家教育的野种,这样讲话,是自降身份。“奶奶,我没有。”叶聿风立马低头撒娇,在叶老太太眼前表现的好似乖孙。
见台上的叶老爷子还要发作,叶老太太立马冷声:“来人,带董事长去更衣室换身衣裳,别着凉了。”爸,我们先去换身衣裳吧。
叶静潭扶住摇摇欲坠的叶老爷子,转身下台
只听在台下的叶老太太声音威严,她在安抚来宾,也在为今天的事情圆一个说法,“今儿这出真是叫大家见笑了,静潭这孩子是从外面回来的,这么多年,叶家也没管过他,不知道他在外面闯过什么祸事才招致了刚刚的闹剧,真是对不住各位了。明明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件事里最吃亏的是谁,但叶老太太一句话,还是逆转了在场的局面,将叶聿风干干净净摘了出去,给叶静潭扣上了一顶疑似品行不端、交往不慎的帽子上流圈子里,有话语权的人就是扯谎,也有人围着阿谀奉承。
舞台擦净,女歌手重新登台唱歌,就仿佛刚刚的插曲压根不存在一般和谐欢快。
在郑秋白等霍峋回来去找位置落座等宴席上萎前,叶聿网找了过来,他眼睛里闪动着别样的光彩,兴冲冲开口:“你刚刚看到了吗?那野种的脸多难看?“看到了。”郑秋白就知道自己不能高估叶聿风的伎俩,不过他也得承认,叶聿风这样下作的法子,最能治叶静潭这等爱装模作样的人。他也算是将叶静潭今儿苦心孤诣营造的贵公子模样打的粉碎
“我赢了。”叶聿风哼笑,单蠢至极,他还在想,上次叶静潭毁了他的生日宴,这次他毁掉叶静潭在上流圈子的出场仪式,是扳回一局,胜出一局。却不清楚,他和叶静潭的博弈从这一刻就开始了,而他们之间的战场,绝对不单单是眼前叶家的宅子这么简单”叶聿风,你最近在港湾最好加紧尾巴做人。”郑秋白提醒。
“怎么了?”自从上次郑秋白‘预言’出叶静潭的存在,叶聿风对他的胡言乱语,就多了几分听信
“董事长迟早要治你,这次你不仅落的叶静潭的面子,还有他的面子。
“我还有奶奶呢。”叶聿风清楚,奶奶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会为自己撑腰的
“这么多人在场,你想让奶奶和董事长一样骂你?”虽然郑秋白只在危言耸听,这一次已经能彻彻底底坐实叶老夫人是站在叶聿风这边的,但叶聿风再一直这样大脑简单耄无长进,说不定还要被叶静潭摁着打到十年后。叶静潭,是个心思深沉能卧薪尝胆的疯子。
郑秋白上辈子就是个小心眼的人,因而他很清楚叶静潭的心眼比他大不了多少
郑秋自这样一说,叶聿风是有点胆颤了,的确,叶老太太进来时其实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他一眼,这眼神说成事情结束了再收拾你’似乎也顺理成章无脑的叶少也怕秋后算账,他踌躇一瞬,看向郑秋白,“我今天能和你走吗?"
”和我走干什么?
”我也去市中心住一
-算了,我那房子都没请保洁,现在这天气,估计全是灰,你那能不能借我住两天。”叶聿风恬不知耻,有了叶静潭这个共同的敌人,有了今天这出‘兄弟间的并肩作战’,叶聿风觉得他和郑秋白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