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哭,奚挽玉纵使是天大的气,也都给消了下去。
纵使知道她的装的,他也拿她没有办法。
“阿辞乖乖,不哭不哭,挽玉没有不要你……”
奚挽玉此番稍微动弹一下,身体都酥软的不行。
但颜辞又哭的厉害,他只能强撑着,一点一点挪到床边上,去把她抱过来揽在怀里哄。
“挽玉说的都是气话,没有不要阿辞。”
“我们阿辞最乖最可爱了对不对,挽玉怎么会不要你呢?挽玉喜欢你都来不及。”
颜辞放肆的把眼泪全都擦到他衣服上:“可是挽玉生我的气了,你都不愿意和我讲话。”
说罢,她又控诉:“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管再怎么生气,都不会不理我……你肯定还是不喜欢我!”
颜辞的这一套逻辑,乍一听很有道理,实际上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完全就是强加在一起的。
但也就奚挽玉会被她给哄住了,还极力解释:“阿辞,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你见过哪家的男子,会把自己的清白给不喜之人的?”
事实证明,颜辞就喜欢他这么哄。
她哭泣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最终归于安静。
“我以为你真的生我气了。”
“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要我了。”
颜辞反抱住他,像个鸵鸟一样,脑袋止不住的往他身上蹭着躲着。
才刚哭完的声音哑哑的,轻而易举牵动奚挽玉的心。
“怎会。”
他叹息一声,学着曾经颜辞哄他那般,去亲亲小家伙的头发。
“我只是气你有事瞒着我,并非不要你。”
“你看,我这不是还抱着你的,若是不想要你,怎么可能还留在这儿?”
颜辞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她总算是愿意把脑袋抬起来了,通红着两只眼睛,撇撇嘴:“那你亲亲我。”
“阿辞受伤了,要挽玉亲亲才能好。”
颜辞看起来完整的不能再完整了,奚挽玉摇摇头,依着她的意思,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前者却在他触碰过来的时候,迅速偏过了脸来,一口叼住他的唇间软肉。
四目相对间,他精准捕捉到了她的得逞。
好嘛好嘛。
又被虚晃了一枪。
楼上,两个人酿酿酱酱。
楼下,金无风累的跟条狗一样。
没人告诉他,这谷外的病人这么难缠啊。
给的钱少事儿还多。
千里迢迢去药王谷里重金求医的,哪个不要看他们脸色行事,哪个给的钱不是千金起步?
这个破医馆子里,恨不得拿一文钱来看千金的病,拿了药还说味道不好,要求换个。
“不是,我说大爷。”
“我不是跟你讲了,这个药很重要,不能省略?”
“你把这个丢掉,那你这个药就成毒药了啊,你不难受谁难受?”
医馆里躺着个年过六旬的老大爷,金无风抓狂。
他解释了一堆,大爷两耳空空,就只听到了一个重要消息:“有毒。”
大爷两股颤颤,震惊不已:“你,你个庸医,竟然敢给我下毒!”
金无风无语了:“我说了,是你把那个药材单独拿出去,这副药才会变成毒药的,不是我要下毒害你!”
天杀的,谁能管管这些老年人啊。
谁教他们煎药的时候,要把药材拿出来看一遍的?
看也就算了,还非要说那味药材发了霉,不好,不吃。
“你就是要害我!”
老头子不听。
纯碰瓷儿。
“你就是个庸医!”
“小奚大夫呢?我要让他给我治!你治的不好!!”
金无风抓狂了。
他双手抱头:“你爱治不治,钱我退给你,赶紧走!”
总共加起来不到二两银子,花了他整整两天时间。
气死了!!!
楼底下的吵闹声太大,惊动了楼上的二位。
“阿辞,扶我下去看看。”
医馆毕竟是奚挽玉名下的,出了什么事儿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颜辞虽然很不乐意,但还是听话的为他穿好了衣服,再套上鞋子。
小心的搂住他的腰身,扶着他慢慢往下去。
“这是怎么了?”
奚挽玉就好像个主心骨,他一来,原本吵闹的医馆,顿时安静不少。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想病的时候随时倒地,不想病的时候能立刻恢复到二十来岁。
“小奚大夫,你看看你都招的是些什么庸医,竟然敢开毒药来害我!”
大爷中气十足的斥责。
金无风的一头秀发被他给生生薅成了鸟窝:“我说师弟,你要不然还是把这医馆关了吧。”
“你看看你都招了些什么病人,让他煎药不要挑药材,他自己不听吃出来了问题还非得赖我!”
大爷不服输,紧跟其后:“小奚大夫,要老头子说,你这医馆里,就你一个人就够了,用不着请别的大夫。”
“他不中用!”
一老一小吵的人头大,颜辞受不了。
她默默的转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