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件好事,最起码她不像她的阿娘,空有一身狠辣,谋略却不足,活着很是憋屈。”
他说,子潇泽就听。
不去问,不去疑。
“不过,子未央这枚棋子,我们暂时可以封存起来了,派不上什么用场。”
“为何?”
听到这儿,子潇泽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他们共同培育了子未央十七年,计划成了反而丢弃,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出了点小意外,比起她,本王发现了一个更好用的。”
男人哼着戏曲的调调,心情颇为愉悦。
那个小东西竟然是名女子。
起初李泽告诉他时还抱有几分怀疑,直到他自己去查了查,证据属实。
红书媛藏的极好,二十年前为她接生的医者和稳婆,全都悄无声息的死了。
但只要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这不,就让他给找着了?
“那,王爷可需小人配合?”
子潇泽对子未央没有父女之情,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可以助推波澜的棋。
“自然。”
男人颔首:“本王能走到今天,全靠了国公爷您在暗地里帮衬。”
“但暂时你可以不用出现,先让本王去会会那个新棋子。”
算上一算,奚挽玉也算是他个老熟人。
要是真有请求,他不怕他会拒绝。
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生命和爱情面前,一点情动总是不值一提的。
“是。”
子潇泽应了下来,身边窜过一道微风,是男人的离开。
他默默的收拾好了没喝完的茶。
自己还是胆小的,参与不了王爷精心布置的大局。
子潇泽知道会死人,并且在这场野心的场子里,尸堆成山是常见的现象。
而他,只是看到了莫无暨滚到脚下的脑袋,死不瞑目的双眼,就被吓到胆寒。
他们都是背负了使命的。
或仇恨或权责。
只有他,是个被拉进来牵扯的局外人。
什么目标都没有,只想活着。
……
颜辞蛊惑人心有一套。
子未央冲动的打完人后,躺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不管怎么样都睡不着。
殿下说,留下奚挽玉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可一个贡品,能有什么可以为难住一个太子?
除非……
被他捏到了把柄。
子未央突然觉得自己猜对了什么,后怕的坐了起来。
难不成奚挽玉是蜀佑派来的奸细?
殿下发现了他的动机,因为某种原因不能铲除,只能任由他兴风作浪。
回想起自己清晨打下去的那一巴掌,子未央颇为后悔。
怎么就没控制住呢。
要是殿下因为她的任性付出很大的代价,她这辈子都要活在愧疚当中。
子未央想的入迷,没注意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位,已经进到了房里。
“未央。”
“太子妃?”
有人在喊她。
子未央艰难抽离飘忽的思绪,扭头看见了坐到床头的颜辞。
“臣妾见过殿下。”
她一惊,急忙起身就要行礼。
颜辞制止住了她的动作,没让她能爬的起来。
“未央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颜辞盯着她打量了很久。
一直坐在那里想事情,喊她也不答应,就跟丢了魂一样。
“无事,就是初入东宫,略微感到有点不适应。”
猜测归猜测,子未央换掉心思,强行抹掉乱飞的思量。
这些事她不该知晓,哪怕是知道了,坐实了,也要当做没听见,没看见。
妇人,永远不能参与朝政,特别是这种干系到两国之间的较量。
奚挽玉就算真的是奸细又如何,他现下还在东宫,还是颜辞明面上的男宠。
她只要一概做到不知,专心打理后院就好。
“初来乍到是有一段时间会不适,往后本宫多抽出些时间陪陪未央,争取让你早日熟悉。”
她说谎时有明显征兆,颜辞看破不说破,纵容的很。
子未央此时卸下妆容,秀气的脸上明显刻了两道青黑。
颜辞心疼的欲抚摸上去,却在还没触碰到之前,起了令人烦躁的恶心。
她面不改色的撤回,无缝切换出了隐忍:“像本宫这样的人,未央怕是极为厌恶的吧。”
“怎么会,殿下为何要这样说?”
子未央开始还误以为她是在嫌弃自己,听她这么讲,又改了想法。
女子带着不解,饱含爱意的杏眼凝望着她,其中夹杂了太多情绪。
颜辞暗自记下她的异常,继续往下演。
她长叹一声,挺拔的肩耷拉了下去:“未央没听说过么,本宫有断袖之癖。”
原来是因为这个。
子未央心底一软,哭笑不得:“殿下,断袖是指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感情,可您不止喜爱男子,后院里同样有女子的存在,何来恶心?”
颜辞男女通吃,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子未央才会放心。
她是个断袖,但没断的完全。
“殿下,性别只是世人用来区分做的,臣妾是殿下的正妻,理应包容您的三妻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