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拉开衣服,露出被人为后天阻碍发育的胸膛。
在那里,一口狰狞外翻的伤口赫然裸露在空气中,看得和公公倒吸一口凉气。
“辞儿,这是……”
燕未皇也惊了,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父皇,有关那日的刺客,儿臣已经查出了本源。”
颜辞平静的穿好衣服,仰躺在椅子上。
“是谁?是谁伤了你?”
燕未皇在看到她的伤口后脑瓜子嗡嗡的,除了心疼以外,更多的是怒火。
他的独子被伤成这样,他哪儿能不生气?
“父皇知道吧,儿臣前些日子在宴会上解决了李着。”
“他的遗子李泽,因为他的原因记恨儿臣,花重金请了不同帮派的杀手,试图了结了儿臣。”
“不过还好,儿臣福厚,没有如他所愿。”
燕未皇一拍桌子,可怜的书案从中间裂开,连带着折子一起散在地上。
和公公被吓了一跳,很少见到皇上这样生气,这次太子受伤,确实是踩到了他的底线。
“呵,李着,李泽,李家……”
“敢行刺太子,朕要抄了他们的九族!”
颜辞眼角一弯:“父皇,您不觉得蹊跷么,儿臣那日出宫是临时起意,并非提前安排。”
“是谁能够打探到儿臣的消息,再传到李泽的耳中,让他通知杀手埋伏儿臣?”
她的一番话算是提醒,帝王疑心本就重,落到燕未皇的耳中后更是炸开了响雷。
“辞儿是说,李泽在宫中安排了内线?”
燕未皇危险的冷哼一声:“好一个李家,朕当真是小看他们了!”
颜辞笑而不语,点到为止,多说了,反而不好。
“和公公!”
在她沉默的这么点时间里,燕未皇已经靠着自己的疑心脑补了好几场大戏。
莫名被点名的和公公小跑着上前,卑微弯腰:“皇上,奴才在呢!”
“去,传朕旨意,李家做事不端,为一己私欲谋害太子,九族皆捕,明日问斩!”
燕未皇捡起地上的笔拟了道圣旨,墨痕未干就递给了和公公。
“明日?”
和公公大惊失色,今日抓捕明日问斩,九族的人数可不少哇,这……一天一夜抓的完吗?
“皇上,明日各国使臣将将启辰,奴才斗胆,不如等他们走了之后再……”
“也好,就按你说的办!”
燕未皇自己一想,他是被气昏了头,把各国使臣在明日启程的事儿给忘了。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
和公公感觉自己真是个大好人,为下面的多准备了一天时间搜刮。
他出去后,乾坤宫里就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燕未不再忌讳,乐呵呵的揽住颜辞的肩:“辞儿,虽然父皇知道不该这样想,但你确实是朕的福星!”
“李家背靠皇后,官位虽小,可权职早已伸到了深处。”
“如今李家被抄,朕终于又少了一个心头大患!”
天知道他颜暮卿日日为了解决掉李家有多操心。
现在,一股脑全杀了。
哈哈哈哈!
燕未皇仰天大笑,他终于要抬起头来当回人了!
他的激动不言而喻,颜辞却只是勾了勾唇:“恭喜父皇。”
“辞儿,自从你被封太子之后,朝堂上有关皇后那边的势力已经被清除的差不多了。”
“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前朝老将,他的手里握了一半兵权,是个难啃的骨头。”
颜辞前些年上过战场,她用自己的实力收服了一半。
但还有一半,始终要不回来。
红书媛的父亲是前武丞相,祖父是前朝将领,手握先皇遗旨。
当年燕未皇还只是个王爷的时候,就是靠着红书媛才把太子挤下去,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
现在他的孩子都已经成了太子,可那兵权还未收回。
此事一直压在燕未皇的心头,沉甸的很。
“父皇切莫忧心,儿臣会替您分担的。”
颜辞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颜暮卿踩着红书媛的背攀爬到了龙椅上,等他坐到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后,就开始想着过河拆桥,可笑的很。
红家是红书媛最后的保障,要是红家被动,恐怕是又会再唱出一场好戏了。
“辞儿,父皇知道你才能出众,但也要量力而行。”
燕未皇拍了拍颜辞的肩,虽说他只有这一个孩子,可她无疑令他十分满意。
凉薄无情,目光长远,具备了每一条帝王应有的特点。
就好像,她天生就是为了龙椅来的。
“儿臣知道。”
颜辞当然知道。
父母离心,她是那个被安置在中间咬人的狗。
红家的势力要没有了,那么……
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颜家了?
颜氏,皇族。
有这些人给她陪葬,通往黄泉的路上,一定很热闹。
……
奚挽玉刚回到东宫就感觉不对。
熟悉的软筋散沁入口鼻,他只一瞬就嗅到了危机,然而再想闭气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