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无稽之谈。
“吏部侍郎,朕认为此事可再议,你先起来。”
燕未皇咂摸着,以后挑选大臣的时候得加一个要求,就是不会弹劾太子。
看看他家的老臣被调教得多好,新来的就是不行。
头铁的吏部侍郎更加头铁,一心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不肯起身:“皇上,请您明鉴!”
一直站在燕未皇旁边的和公公,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怎么说呢,他感觉这小伙子药丸。
燕未皇要发火了。
他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这老登怎么就是个榆木脑袋,死不听劝?
“父皇,儿臣觉得,吏部侍郎言之有理。”
颜辞听了半天,非常难得的给自己定了罪。
“儿臣调戏沈大人在先,确实是儿臣不对。”
“不过,儿臣不愿领罚,倒是可以将功补过。”
眼看着她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省去了燕未皇费心袒护。
老头子也是乐意,当即顺着她的话头往下问:“太子要如何将功补过?”
颜辞掐的个算盘很好,早在还在东宫的时候就想到了。
“父皇,沈大人因本宫的失误受了惊吓,心绪不稳时不适合审问。”
“儿臣就不同了,儿臣是个粗人,审问一事交给儿臣,定当合适。”
燕未皇是见过颜辞的办事手段的。
他正愁迟迟找不出真凶,颜辞要是愿意出手,自然是好的。
“太子有心了。”
“既然你自动请缨,朕就随了你的愿,给你三日,如何?”
“谢父皇恩准。”颜辞拜谢过后,直起了身子:“不过,三日太多了,儿臣只需一日便好。”
“只一日便好?”
燕未皇挑眉,知道她有这个把握,但他还是忍不住质疑。
“只一日便好。”
颜辞很自信,对于这一点,朝中大臣也找不到反驳的点。
这位荒唐是荒唐了点,可每逢大事,她总能处理妥当。
“好,那朕就依了你。”
这段小插曲算是带过,燕未又草草叮嘱几句,便下了朝。
颜辞交叠着手晃出去,等到去了外面,临擦肩吏部侍郎的时候,她好心过去打个招呼:“新来的大人,可是姓朱?”
朱大人确实是姓朱。
但他不乐意和这位扶不上墙的太子多说话,恼怒的瞪他一眼,加快了脚步走了。
颜辞摸着鼻子回头,恍惚道:“他刚才……是不是瞪了本宫?”
“是嘞殿下,咱家亲眼瞧见,朱大人不仅瞪了您,还狠狠的剜了您一眼。”
颜辞捂着心口,漂亮的脸蛋上挂上悲痛:“本宫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吗,朱大人何故如此对待本宫?”
小网子低眉顺眼:“殿下,这不是您的错,是朱大人见解狭隘。”
“那,本宫都伤心了,要如何慰问弱小的心灵?”
小网子提议:“挖了他的眼睛?”
“嗯,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颜辞忙不迭点头,吏部侍郎患有眼疾,她身为太子,理应体恤民情。
后面走的慢的大臣,一不小心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滚下楼梯跌死。
颜辞伸手扶了一把:“没事吧大人,仔细脚下。”
头发花白的大臣颤颤巍巍的谢过,被扶过的那只手控制不住的抖着。
完了,太子殿下摸了他的手!
他的手臂活不过今晚吧?
以后就要当个独臂老头了,呜呼哀哉——
颜辞哪里知道他会想那么多,只是望着老臣萧条的背影,小声嘀咕道:“父皇实在是太不尊老了,应该是躺在地底下享福的年纪,还被迫过来上朝……”
小网子:你不然少说点吧,没看到人家老头就要当场突发心疾了吗!
因为有公务在身,颜辞下朝后转头直奔大牢。
蜀佑和蓬莱明面上是使臣,燕未皇只是把他们关到了牢里。
除此之外,吃的用的一样不少,就差再送来几个美女,替他们松快松快。
颜辞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了蜀佑使臣一个人。
问过狱卒才知道,为了防止他们串通,蓬莱使臣被关到了其他隔间。
颜辞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拉了个凳子坐下,赶走了不相干的狱卒 。
因为是单独的牢狱,是以整个牢房里除了蜀佑使臣,就只剩下了颜辞和狗腿的小网子。
蜀佑使臣心中暗自打鼓。
都说燕未太子手段狠辣,再加上宴会上亲眼见过她杀了礼部侍郎,那一点子的畏惧不断开始扩大。
“殿下,您来找小臣,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好在等了半天也没见她要做什么,蜀佑使臣壮了壮胆,主动问道。
“咦?您这都已经进了牢里,还问本宫是做什么的……蜀佑使臣,莫不是脑子不好?”
颜辞感到奇怪,来牢房能干什么,审讯呗~
“是,殿下说的对,是小臣愚钝。”
蜀佑使臣赔着笑脸,别人来了他都能迂回一下,但燕未太子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