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很想纠正。
他们一点都不嫌弃,他们喜欢的紧!
但是他们不敢说,只能憋着。
“太子所言极是,臣等也觉着这舞曲俗不可耐,根本搬不上台面。”
妓子们跪了满地,恐惧使她们止不住的颤抖。
“既是庸脂俗粉,那就全给杀了吧。”颜辞一言定了她们的命运:“本宫看着眼痛,挑几个顺心的死法,可莫要动静太大,吓着了本宫。”
“太子!”
燕未也觉得她太胡闹了点,人家跳舞跳的好好的,说杀就杀,像什么样子?
“父皇也支持儿臣这么做?”颜辞笑了笑:“父皇不愧是儿臣的父亲,当真与儿臣志同道合。”
……志同道合是拿来这么用的吗?
燕未皇两眼一黑,他算是彻底把孩子给养废了。
让她读书她偏要养猪,最后生生成了一个屠夫。
“燕未太子,人命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值钱吗?”
还是有人会质疑她的。
颜辞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她也不是真心要杀人,就是想逼得几个主动来挑她的毛病。
闻言掀了掀眼皮子,看向那反驳她的人。
一身山水刺绣的青衣,面上涂了点细腻的脂粉。
不点而朱的唇上抹了些芙蓉红,更加显得她娇媚勾人。
颜辞的眼睛亮了一亮,是个少见的美女。
小网子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殿下这又是入了眼了。
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毛病,只要是好看的,不分男女,全都喜欢。
“殿下,这位是常福郡主,一直被养在寺庙里,鲜少回京。”
小网子适时提醒。
颜辞歘一下就有了记忆。
她约摸晓得,这位郡主打小以未来皇后的姿态养着,像是家里人下了铁心,要让她去当皇后。
“也不尽然。”颜辞斟了杯酒,遥遥的对她举起:“就比如你这种貌美的,对于本宫来说,价值千金。”
子未央一愣,娇俏的脸上更加浮现出怒意:“太子殿下,本郡主敬你是一国储君,也曾对你心生敬佩。”
“可如今你却草菅人命昏庸无道,实在是有违道德,不配坐在这太子之位上!”
四周静悄悄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小网子直替子未央捏了把汗,虽然殿下平时是喜欢别人骂她,但也得骂到点上才行。
小祖宗要是听了不喜欢,这常福郡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天。
颜辞慵懒的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因为是迎着光的原因,眼眸似是星辰。
直直对上子未央的眼,后者只觉得呼吸一窒,心跳都变得急躁了起来。
“常福所言极是,既然常福不愿,那本宫就免了这些婢子的死罪吧。”
颜辞不知道在想什么,还真就顺了子未央的意。
跪在地上的妓子们如临大赦,纷纷带上随时的器乐落荒而逃。
子未央没想到她会这样干脆的放人,一时之间错愕住,心头只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等待妓子全都退出去后,颜辞的注意力就全都放到了她的身上:“本宫突然发现,常福生得比寻常女儿家更为娇气。”
子未央眼皮子一跳,警惕陡生:“太子何意?”
“常福也不用如此端着,方才质问本宫的时候,胆子不还是挺大的么?”
颜辞好像那个街头的浪荡登徒子,痞气又轻浮:“本宫只是见常福生的漂亮,想要夸奖一番,没有旁的意思。”
燕未皇用喝酒来掩盖无语。
臭小子当着他的面调戏人家女孩,关键是她都这么卖力了,而自己一大把年纪还没能抱上孙子,实在是郁结难耐。
“多谢太子谬赞,常福担待不起。”
子未央如何能察觉不到颜辞的意思。
她皮囊极好,明明是个男子,偏生比女人还要多上几分艳丽。
可这样的脸放在她身上并不显得娘气,几许阴柔更加惑人。
要是不讲话,谁会想到这样的人竟然会是个疯子!
子未央打了个寒颤,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要如何同一个疯子有了发展。
宴会经过了这么一场小闹,群臣纵使是不敢乱讲话,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交谈。
虽然胆怯,可到底也是逐渐热闹了起来。
颜辞就一直柔情似水的盯着常福,好像真的看上了她一样。
噌——
酒到兴头,群臣喜乐。
一道冷兵器划破空气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强烈的杀意,直逼燕未皇而去。
“昏君,受死吧!”
无数黑衣人窜了出来,看数量之多,竟是和先前颜辞要杀的妓子相同。
变故发生突然,宴会上慌乱一片。
禁军们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才反应过来,拔剑抵抗。
“有刺客,护驾!”
守在燕未皇身边的太监扯着嗓子,纵使他自身难保,可还是扶稳了头上的帽子,跌坐在龙椅边上喊。
颜辞觉得有点吵。
她往座位后面缩了缩,抱住了一盏酒壶。
小网子跟她贴在一块,弯腰轻声询问:“殿下,可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