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秦胆子大, 站在谢旗帜面前，直接朝门口喊：“谁啊。”
现在还是傍晚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大事。
外面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声音：“待会到一楼集合一下，咱们老板有话要交代。”
“马上就来。”叶之秦的一个卑微穷小子形象学得挺像模像样，他转头就问谢旗帜, “我刚回答得像不像卑微的打工人？”
谢旗帜感觉自己有被骂到：“你问的时候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在游戏里当“道具”是打工, 在副本里的剧情还是要打工, 这个副本真是跟打工人过不去了。
叶之秦想到智能道具的穷学生人设，懊恼道：“好吧, 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不是故意的, 小谢同学。”
谢旗帜怕外面还站着人，还是决定专注于副本的信息，低声说：“你刚不是说已经交代过了，怎么还要集合。”
叶之秦：“我刚来的时候，这栋楼凶巴巴的管理员大妈说的。”
谢旗帜细细算了一遍：“这栋楼一共六层楼，那每一层有二十间套房，总共就是一百二十间, 每间住两到三个人，那么这栋楼住的人数差不多是二百至三百人之间。”
叶之秦觉得自己还是不如小谢细心：“牛啊, 你不细数我都觉得整栋楼有这么多人。”
谢旗帜：“一个中小型企业也就这个人数了。”
叶之秦：“住在这儿的应该都在附近上班的人。”
谢旗帜：“你要去螺丝厂？”这个兼职他倒是没有干过, 主要是住工厂宿舍，上下班时间还是固定的，他不喜欢这种死板的工作, 干久了人都会变得十分麻木。
“新来的都动作快一点啊！”
外头的人在催了, 不过, 对方催的不仅仅是叶之秦。
叶之秦转头, 一脸认真地跟谢旗帜说：“要不你待在这儿, 别出去了，我听完那个小破领导讲完就回来。”
谢旗帜摇头：“不行，如果我现在不出去，待会突然冒出来不好解释我的身份。目前应该也有别的玩家抽到人形道具卡吧？”毕竟连商城皮肤都出了，说明游戏开始勾引玩家们氪金，收割玩家们的财富。
叶之秦：“确实有，还有不少，但大多数都是已经过了几十个副本以上的玩家才会花积分去抽，和我同一个等级的玩家应该不多。”
谢旗帜：“你几级？”
在每一个游戏里，玩家角色应该都有对应的等级，这也是游戏的升级套路之一，有些无良游戏都能让玩家冲到无限级，等级上不封顶。
叶之秦：“十级。”
谢旗帜声音微微向上扬，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叶之秦有些恼羞成怒：“十级，十级啦！”
谢旗帜也没有小瞧他的意思，他只是才发现这个游戏不好升级。
他稍稍给叶之秦一点安慰：“你都过了这么多个副本才这个等级，看来升级有点难度。”
叶之秦自信心立即回来了：“可不是，是游戏的问题，跟我没有关系。”
谢旗帜：“走吧，下楼。”
叶之秦拉开房门，一开门他就收起了在谢旗帜面前的惬意轻松，转而冷着一张五官俊逸的帅脸，是个颇具有欺骗性的酷哥了。看着像头大野狼，实则内里住着一只小羔羊。
高晓昱和肖南两人被安排在不同的楼层和房间。
并不是所有玩家都被叫到楼下的空地集合，只是被安排进厂子的才会叫下去集合。
宿舍楼前是一片空地，左右有两个旧篮球架，其中一个篮球框歪歪斜斜地半挂着，仿佛再进一个球这个篮球框就会砸下来。
叶之秦边下楼边告诉谢旗帜，这个副本只有三十个玩家，每个玩家都是以个人身份进入，也就是非组队模式。
谢旗帜又获得一个游戏信息：玩家进入副本方式分为个人模式，和组队模式。
这个可能对玩家获得积分有影响，比较好理解。
所有被安排进厂打工的玩家齐齐站在小篮球场中间，等着老板给他们讲话，包括叶之秦和谢旗帜在内一共是十来个人，高晓昱不在这里面，他应该被安排了别的活。
工厂的老板给自己搬了张椅子，人站在上面喊道：“都到齐了吗？”
“行，到齐了我就开始讲了，要是有没来的，大家回去相互告知一下。”
“我简单讲两点。明天早上八点在这里集合，公司会有人带你们去到厂里。”
“无论是在工作还是住在这里都有规定，大家要尽量按照规章制度执行。”
“下班后请尽快回到宿舍，不要在厂区外面逗留，既然把你们招来了，我作为老板就要负责你们的安全。都过来拿你们的工作服，男的左边，女的右边。”
谢旗帜和叶之秦都领到了工作服，由于谢旗帜不是玩家，老板准备的工作服少了一套。
“怎么还少了？剩下那位明天到厂里再拿吧。”
肖南拿到工作服后，明明反应很慢但拽上天的表情却时刻拉满，就像是焊在了他的脸上。
不得不说，叶之秦的队友们都各具特色，倒也单纯好了解，没这么复杂。
在上一个副本里还有大福，唯一一个有心机的人，但现在不在，这点心机都没了。
谢旗帜突然发现这次的副本很有挑战性，他在一个需要脑子的副本里带着三个逻辑直白的队友。
大家都拿到工作服后，三三两两往回走，但也有不少玩家决定在楼下寻找线索，有的玩家尝试出去，但都被尽职尽责的大爷警告了。
大爷：“回去做饭吃吧，别想着到外面瞎逛了，外面可不安全。”
叶之秦正在将蓝色的工作服往自己身上比，十分嫌弃：“这衣服真丑啊，他配不上我的内搭。”
高晓昱已经知道自己的工作了，就下来找他们：“你们明天真要进厂拧螺丝钉吗？天天拧螺丝还能找线索？”
谢旗帜问高晓昱：“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昱哥。”
高晓昱：“我是送外卖的，活动范围是这一片园区，还有几个玩家也和我一起送外卖。”
叶之秦将丑陋没有任何身材曲线线条的蓝色工作服塞回塑料袋子里。
他看着谢旗帜：“完全没有头绪，要找什么样的线索？”
谢旗帜发现大爷说了一句话后就不再提示了。
“先回去，做饭吃了再说。”
还真别说，他在咖啡厅站了两个多小时，现在肚子都饿了。
叶之秦：“现在人这么多，估计也看不出个一二三。”
高晓昱和肖南十分赞同这句话。
谢旗帜唯有叹气，要不你们把分散在其他地方的注意力收回来试试，也许就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高晓昱和肖南跟着他们回到六一零。
三十多个玩家一分散开之后就显得人少了，剩下的就是副本的原住民。
他们六楼有两个住户都在门口走廊搭了个煤炉，加煤炭烧水，有更生活更精致一点的，在炉子上炖鸡汤。
鸡汤香味四溢，四个正处于代谢最好的年纪的年轻人们路过时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就连平时不挑食的谢旗帜都忍不住侧目。
主要是饿了，他年轻，消耗得快。
不过，一路走过来，六楼里除了有几户是关着门没开过的，其他都有人进出过。
除去他和叶之秦的610，另外还有五个玩家也入住了六楼，刚上来的时候打过照面，但大家都不认识，相互提防着对方。
叶之秦是最先没忍住的那个：“冰箱里有食材，做点什么吃的。”
高晓昱已经主动到冰箱拿肉和菜走进厨房，动作非常熟练，都不带一点犹豫的。
谢旗帜大概知道他们的分工了，高晓昱点了厨艺的技能。
等饭的过程是漫长的。
谢旗帜出门转悠，至少要知道他旁边住的都是哪些人。
叶之秦见他又开门出去，问道：“去哪儿？”
谢旗帜：“认识一下邻居？都是同一个厂上班的。”
叶之秦：“你代入角色可真快。”
谢旗帜：“你去不去。”
叶之秦：“去。”
刚在门口炖鸡汤的人家出来将鸡汤端回屋，是一对三十岁左右的夫妻，家里还有两个吵吵闹闹的小孩，一家四口，本应是幸福美满的小家庭，但女主人脸上却见不到笑容，男主人手指夹着烟对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骂骂咧咧。
女主人见谢旗帜和叶之秦走过来，直接将门关上。
叶之秦受不了这鸟气：“又不是要抢她的鸡汤，防备我们做什么。”
谢旗帜拽了一下他的袖子：“你刚没听门卫大爷说吗？最近外面不太平。”
叶之秦：“我怎么没听到。”
谢旗帜：“你光顾着衣服美丑去了。”
叶之秦发现了自己和小谢的差距，人家时刻都惦记着探索细节，他则是时刻盯着其他的细节，他要改！
他做了个敬礼地动作：“向小谢同学学习。”
谢旗帜白他一眼：“别贫，认真观察我们的邻居，游戏安排我们住这栋宿舍肯定有原因的。”
叶之秦：“这么破还有原因？”
谢旗帜：“一看你就没进过厂打过工。”
叶之秦是一点都不知道谦虚为何物：“是没进过，我家境挺好的。”
谢旗帜：“行，你出生在罗马，你是大少爷。”
叶之秦见他语气淡淡，想到小谢的人设家境不好，又说：“你也别在意这个，我爸也把我扔去农场待过半年的，我也是当了半年牛奶工，还放过牛。”
谢旗帜：“那肯定是你爸受不了你才把你下放的。”
叶之秦满眼欣慰：“你又知道了，你可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谢旗帜轻叹，也不是很想了解，要了解叶之秦根本不用靠猜，用眼睛看就行。
叶之秦可是进副本都要打扮精致，可见他平时对衣着的要求有多高，当然，这里面不包含他那奇奇怪怪的审美。
比如这次换了一头粉橙色，一开始他都还不太想看。
正琢磨着要不要叫他不要再换这种亮眼的发色时，他们路过的509突然开了门。
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年轻男人拉开了门，他手上提着垃圾袋，应该是要外出扔垃圾，隐隐传来泡面的味道。
对方主动问道：“你们是隔壁工厂招来的新员工吧。”
谢旗帜：“是的，你好。”
对方笑得十分和蔼：“住在这儿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叫唐越。”
谢旗帜：“好，你叫我小谢就行，他是我表哥，叫小叶就行。”
唐越点了点头，提着垃圾袋下楼走了。
其他住在这儿的都关着门，谢旗帜和叶之秦转了一圈回来。
进去后，叶之秦还记得谢旗帜未给他解释的一个问题。
叶之秦问他：“小谢，你还没说为什么安排我们住这么破的宿舍。”
高晓昱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卡皮巴拉围裙，正系在胸前，硕大的胸肌将围裙带子顶起，挺有男妈妈的味道。
咳，想多了，都怪黄欣的直播间天天刷什么奇怪的留言。
肖南不知从哪儿挖出来一台老式收音机，正在拆装试音。
听叶之秦在问，都围了过来，都想听听他的解释，像极了上课认真做笔记的小学生。
谢旗帜收回视线，说道：“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年代吗？”
叶之秦从墙上扒下来一份黄历，上面写的时间是2010年，难以想象自己看到的数字：“2010年？我这时候还在上小学。”
高晓昱：“那我可能差不多要小学六年级了。”
肖南：“我比我哥小一岁，低一级。”
谢旗帜对他们年龄有了一定的了解，上个副本知道叶之秦23岁，那高晓昱大概是26岁，肖南22岁。
“回归正题，这里是2010年，我们住的这栋宿舍楼相对而言，那就不是什么破楼，可能大家都习惯住高楼大厦，没有住过这种楼房。”
叶之秦：“你住过？”
谢旗帜：“我家就是住在你口中的这种小破地方。”
叶之秦真诚道歉：“我道歉。”他默念，以后要时刻都保护好小谢的自尊心。
谢旗帜：“不用道歉，我的原生家庭就这样，我又不以为耻。你别老打岔。”
高晓昱：“那他们为什么把我们安排这样的宿舍？据我所知，工厂都有集体宿舍，最少也要四个人一间，多的七八个人一间，再多一点十几人一间，确实很不合理。”
叶之秦：“我们不会是进了什么传销组织吧，先养肥后宰杀。”
谢旗帜：“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但如果太好猜了不是我们进游戏的目的，跟谜面不符，我还是倾向于跟案件相关吧。”
叶之秦捏着自己的下巴尖：“今天晚上吃完饭后，我们可以借口消食下楼转转。”
“嗯。”谢旗帜也点头。
晚饭是高晓昱煮的面，大家都不挑食，四人吃得干干净净。
谢旗帜吃饱有点犯困，他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盯着天花板看。
天花板上的墙纸其实也挺奇怪的，极少人会在天花板上贴墙纸，有什么作用吗？
如果只是用来遮旧天花板上的斑点什么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这墙纸明显很新，像是刚贴上去的。
这次的副本没有限定早中晚饭的时间，这一点很好。
晚饭后，四人下了楼，和他们一样想法的玩家不在少数。
大家在楼里碰到后都是暂时当对方是空气，是不是玩家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篮球场上有原住民在打篮球，两个老旧的篮球框居然硬生生地挺下来，没有被一次次的投篮击垮。
叶之秦主动问他们能不能加入：“我们也想加入，兄弟，可以一起吗？”
拿着篮球是一个高黑壮的男人，他剃了个寸头，人倒是好说话：“来吧，我们正好缺两个人，可以比一场。”
在这里打球的应该都是同一个厂的同事。
叶之秦和肖南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叶之秦将外套脱了递给谢旗帜：“帮我抱着，让我去会会他们。”
谢旗帜：“这倒是个融入的好办法。”
叶之秦心说他是真的想打篮球，会会是真的只是会篮球，但看到谢旗帜眼中的赞许，默默地咽下心中真实所想，他会顺便跟这些人套取信息的。
“那是，我融入他们，问多点信息，至少知道他们住在哪个房间。”
“这个法子好，问的时候要有技巧。”谢旗帜在他热身的时候小声在他耳边提醒，“别上来就问对方的信息。”
“你小看我了，跟打篮球的人套近乎很简单。”叶之秦觉得跟人交流又不是难事，如果这个能达成他的目的那可不就一举两得。
叶之秦带着肖南上了场，几个球的配合下来，两人还真的融入到三位原住民当中。
场上的叶之秦神采奕奕，肆意飞扬，他身上这种光芒是谢旗帜身上所没有的，俗称个人魅力。
此时，叶之秦带球站在三分线上，抬手，投球，篮球像是被精准控制般落入了篮球框中，是一个穿心球。
谢旗帜看着都激动：“奈斯！”
叶之秦听到他的声音转头朝他露出八颗牙，笑得找不着北。
这人真不经夸。
一场篮球下来，叶之秦和肖南都出了不少汗，高晓昱回楼上给他们拿水。
还没等到叶之秦套打篮球的原住民信息，谢旗帜旁边就站了一个人。
“你朋友篮球技术真不错，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加入社区的篮球队。”
谢旗帜回头，他旁边站着一位扎着马尾的女孩，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谢旗帜礼貌回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你是？”
她笑容很明媚：“我是社区办事员的姜美涵，我们平时也会跟兄弟单位约篮球比赛，也是单位的活动。”
谢旗帜：“对，我们今天才来的，还有很多人和我们一起来。”
姜美涵：“都这样，附近厂子多，每次都是统一在一个地方招人。”
谢旗帜：“那岂不是大部分人都是老乡？”
姜美涵：“但流动性也大，有些人吃不得苦干没几天就走了，反正工厂也不会欠他们工资，社区都会盯着的。”
谢旗帜：“是固定在一个地方招人，还是几个地方招呀。”
姜美涵：“当然是今年固定在A市，明年在B市啦，招同一个地方的人会出事的，那些工厂也不好管理。”
谢旗帜发觉得这姑娘有什么话都往外说，也不知是单纯想找个人吐槽，还是故意的。
但他想了想，应该是NPC在向玩家透露点什么信息。
这里的厂有很多员工都是来自相同的地方，可能都是老乡。
人多了员工就不好管理。
叶之秦打完球下来，也套到跟他们一起打球兄弟的房间号，还有他们所从事的工作。
他下来就要找谢旗帜炫耀自己刚才那个特别有灵气的三分球，却没想到小谢这家伙居然跟美女聊得还挺愉快，他隐隐有点不爽，就像是自己宝贝被人觊觎一样。
他的道具怎么可以被别人看中。
叶之秦就上一次副本结束回去后，特意请一时薪一万的心理医生给他训练如何稳定情绪，效果显著。
他现在稳稳地保持情绪不外露，微笑问道：“我们打完了，准备回去洗澡，这位美女是？”
姜美涵大方地自我介绍：“你好，有兴趣加入社区篮球队吗？”
谢旗帜站在一旁看戏，就看叶之秦怎么应付对方。
叶之秦没想到人家是冲他来的：“谢谢邀请，我没有兴趣。”
姜美涵：“那有点遗憾，你的球打得很漂亮，人也很帅。”
叶之秦：“谢谢。”
“美涵，回去了！”
身后突然有两个女孩子在叫姜美涵，她就走了，没再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
叶之秦想告诉谢旗帜打篮球那三人的情况，但被谢旗帜拽了一下。
谢旗帜像是没看到似的：“你身上都是臭汗，快回去洗澡吧，晚上十一点停水，到时候就没水洗澡了。”
高晓昱：“对啊，马上就要停水了，肖南，我们也回去洗澡。”
肖南点头：“嗯。”
谢旗帜和叶之秦在五楼和高晓昱肖南两人分开了。
回到两人的小公寓后，叶之秦还真先去洗澡，五分钟冲完直接出来，在游戏里除非必要，他们都尽量不洗澡，今天是特殊情况，一进来就打球，出了一身汗。
叶之秦洗澡的时候还左思右想，他们这儿只有一张床，晚上就必须跟小谢一块儿睡，莫名有点紧张。
他出来时，谢旗帜压根儿没提什么晚上睡觉的事，而是直接问信息。
谢旗帜：“那三个人是住几楼的？”
叶之秦：“打听到了，都是住三零四的，和他们一起打球的没问到，但感觉这两波人可能有点矛盾。”
屋里只有一张一米六左右的双人沙发，透明的玻璃茶几，只有一米二，两人坐在这儿稍显小。
谢旗帜找来纸和笔将所有信息都记了下来。
今天遇到三批人。
第一批是隔壁邻居：态度不太好的一家四口607、隔壁单身男唐越609。
第二批：高壮黑梁铭实和他的两个同乡住304。
第三批：比较主动的姜美涵，社区里的办事员，和朋友住在409。
叶之秦看到他写下的信息：“你什么时候问到那女的房间号？”
谢旗帜：“没问，但是我看到她们刚抱着的脸盆上写着409，你去看看我们浴室的脸盆是不是也写着610？”
叶之秦返回浴室后再出来：“小谢，你真牛，还真是610。”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副本没有手机这回事，也看不了电视，就算有电视机那也只是个摆设。
外头没有发生什么动静，最多就是隔壁的男人在教小孩写作业，骂了几句。
晚上十一点停水，熄灯。
叶之秦和谢旗帜也睡下了，两人并排躺在一张床上。
叶之秦莫名兴奋，他侧身面对平躺的谢旗帜：“小谢。”
谢旗帜闭着眼应他：“干嘛。”
叶之秦：“你们智能人睡觉会打呼吗？”
谢旗帜头顶黑线：“闭嘴，睡觉。”
叶之秦恹恹地平躺回去，一分钟后又侧过来：“小谢同学。”
谢旗帜：“又干什么？”
叶之秦：“你定个闹钟。”
谢旗帜：“没有这个功能。”他又不是真的智能人！
叶之秦：“那你设计者不行。”
谢旗帜被他烦到了：“你快闭嘴，我明天早上叫你起床。”
叶之秦：“那还是有闹钟功能的嘛。”
谢旗帜：“没有功能只有生物钟，别说话了，睡觉！”
叶之秦靠床沿的手枕在后脑勺上，语气轻松：“哦，马上就睡。”
真奇妙，他竟然跟自己的道具睡在一张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