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
陈言生无可恋地盯着姜慕禾，脸色微微发黑。
非得这么没有边界感吗？
他只是客气一下，可姜慕禾倒好，竟然搁这报起了菜名……
姜慕禾螓首低垂，“是你说我能叫出名字的菜，你都可以做的，骗人。”
陈言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满脸的生无可恋，“是，我承认我确实是说过这话，但你也不用报个满汉全席吧？你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了？”
“骗人。”
“这不是骗不骗人的问题，放在古代能做出满汉全席的人都是御厨级别，哪怕现在也得是个特级厨师才行，你…你这不是为难人嘛。”
“骗人。”
“我……”
“骗人。”
任凭陈言说什么，姜慕禾翻来覆去就两个字，骗人。
陈言实在没办法了，直接将揣起来的一万块钱扔到茶几上，“去去去，这活我不接了，一万块钱就想吃满汉全席，食材钱都不够。”
姜慕禾将腿上的肩包打开，露出几捆崭新的百元大钞，“还差多少？我补给你。”
陈言暗暗咂舌，摆手拒绝，“这不是钱的问题，就算你给再多的钱，我也做不出满汉全席。”
接着，他的话音一转，“你平时都带这么多钱出门吗？”
“我平时不带钱的。”
姜慕禾摇头，“上次是赔偿，这次是来蹭饭，所以才带了钱。”
陈言语气中带着几分提醒，“小姑娘身上带太多现金不安全，尤其是你这种长得好看的小姑娘，以后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毕竟像我这么善良的人始终是少数。”
“哦。”
姜慕禾能听出陈言话中的关心，清冷的神态软化一分。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和黎叔以外，没有人会关心她，并且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关心她，这种感觉…很新奇。
陈言把钱推到姜慕禾面前，“给你两种选择。”
“一，现在拿上你的钱，走人。”
“二，钱我收着，我做什么菜，你就吃什么菜；选吧。”
姜慕禾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钱，伸手把钱推了回去，用行动给出回答。
见状，陈言也没废话。
收钱，起身。
很快，厨房里响起做饭的动静。
半个小时后。
两个青菜被陈言端上餐桌，招呼着沙发上发呆的姜慕禾过来吃饭。
姜慕禾来到餐桌前，看到菜的品相以后，眼睛瞪大了些。
“这…这是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陈言心中发虚。
他的刀工是不错，可也只是刀工。
厨艺方面确实…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但是为了挣钱，就算心虚，也绝不能表现出来。
不然，姜慕禾很有可能会要求退钱。
“咳…！”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菜叫四季如春，另一个叫大力水手。”
听完陈言的介绍，姜慕禾仔细打量着两个盘子里的青菜，眼睛眨啊眨。
“这不就是四季青和菠菜吗？”
陈言：“……”
姜慕禾拉开椅子坐下，用筷子从盘子里扒拉出一根还不算太黑的菠菜。
把菜送到嘴边时，她停住了。
注意到她这副犹犹豫豫的模样，陈言面露尴尬，“品相确实…有点差，但也不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吧？”
说话间，他给姜慕禾盛了一碗米饭，“放心吃，味道不会太差，我做的时候看教学…咳，这些菜我经常炒的，我姐都说好吃。”
闻言，姜慕禾的疑虑打消。
陈老师都说好吃，那应该就是好吃。
念罢，她不再犹豫，把菠菜送进口中，刚接触到舌头的那一瞬间，浅眉拧成了一个川字。
陈言满心期待，等待着姜慕禾的评价。
等了许久，却见姜慕禾一声不吭地低下头，用力地吞咽着口中的菜，放在餐桌上的左手紧握，由于太过用力，攥紧的玉指微微发白。
“味道如何？”
“味道…”
姜慕禾慢吞吞地放下筷子，“盐不错，有淡淡的菜味。”
陈言：“……”
盐不错？有淡淡的菜味？
这哪里是评价，这分明就是诋毁啊！
“你这人真喜欢开玩笑。”
陈言摇头失笑，拿起筷子夹了些菠菜。
下一秒，他就把菜吐了出来。
疼。
舌头蛰的疼。
这个时候，他再去回想姜慕禾给出的评价，似乎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如果我说自己只是发挥失常，你信吗？”
姜慕禾抬眸，对上陈言的目光，眸色微微摇曳，这一刻，谁也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沉默了数秒后，她冲着陈言眨巴眼，“可以重新做点东西吗？这个…没法吃。”
陈言尬笑，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别说姜慕禾，就连他都吃不进去，太他妈咸了！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也没放多少盐啊，无非就是放盐的时候手抖了那么一下，仅此而已。
走到厨房门口，陈言回头看来，“红绕牛肉，香菇炖鸡，老坛酸菜，选个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