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又想到昨天在客栈吃饭时,旁桌食客议论的内容,说是庆余七少最近掳回来的新娘子,是上河县人。
难道,那七个登徒子,把万栗栗给抓到庆余县来了?
这会,秦大少娶的,是万栗栗?
想了想,连笙心中否定了这种想法。
不对,她是直接从天灵村出发庆余县的。
离开天灵村之前,还见过万栗栗,并帮万栗栗卖过花。
前往庆余县这一路上,她也没有看到特殊的人马。
万栗栗如今应该并没有出事。
这时,秦文玉身穿喜服,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骑在马上,悠悠地从街道经过。
他身后跟着六个同样骑着马,但没有穿喜服,但个个穿戴华丽的男子。
他们便是庆余七子。
根据他们庆余七子的规矩,不管他们之间谁娶亲,其他六人在成亲当日,都要尾随新郎官,陪同迎亲。
此刻,以新郎官秦文玉为首,庆余七子,悠悠走在前头,他们后方,跟着一顶辇轿。
辇轿被好几个轿夫扛着。
轿上,坐着新娘子。
辇轿和一般的轿子不同,是四面通风的,风一吹,红色透明的隔纱飞扬,轿子里的新娘子,若隐若现。
新娘子戴着一顶凤冠,金色的凤冠珠帘,绕了面庞一圈,画面绝美。
珠帘内,新娘子的脸,还戴着一块半透明的红色面纱,红唇明显。
虽然在端坐着,但面纱上的双目,一直在注视着两旁围观的老百姓,似乎在寻找着谁,眼睛有些湿润。
连笙看着辇轿准备从她面前的街道经过,忽然,一个身影从她身后跑了出去。
跑到路中间,拦截了迎亲队的去路。
秦文玉看到有人跑出来,立马勒紧缰绳,把马车停下,“吁~”
把马停住后,十分不悦地骂了起来,“狗东西,不知道老子成亲吗?你要干什么?”
连笙定眼一看,发现跑出来拦截迎亲队的人,不仅是个年轻的男子,还相貌堂堂。
除了穿得寒酸了点,外形并不输新郎官。
新娘子看到男子,差点就激动的跳下辇轿了,又生生忍住这股冲动,眼含泪水。
连笙看到男子拦截马路后,第一时间就是注视辇轿上的新娘子一眼,她心中顿时了然。
哦,原来男子和新娘子有故事。
如果她没猜错,男子和新娘子本是一对,因为其他原因,新娘子嫁给了秦大少。
又或者说,新娘子被强行嫁给秦大少的。
男子拦截迎亲队后,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很痛苦。
秦文玉当对方是个傻子,朝身侧喝了喝,“来人,把这狗东西弄走,别妨碍老子成亲。真是晦气。”
很快,几个带刀护卫上来,架住男子,把男子给拖到了路边。
男子没有反抗,只是目光极其痛苦的注视着新娘子。
新娘子的眼神何尝不是含着痛苦的,但只能向男子微微摇了摇头,示意男子别做傻事。
迎亲队重新起步,没一会功夫,就在连笙眼中远去了。
附近围观的百姓,也跟着迎亲队走了,一下子街道两旁,变得空荡荡。
就只剩下连笙和赫连璞玉,以及坐在路边一脸生无可恋的男子。
“我们走吧。”
连笙对赫连璞玉说了句,准备走人。
而就在这时,男子的心声传了过来,“阿秀,我既不能拥有你,留在这世上又有何用,再见了。”
男子绝望的语气,成功留住了连笙。
连笙暗道一声不妙,那男子这是准备自寻短见呢!
她凑近赫连璞玉,低声说了句:“那人要寻短见。”
赫连璞玉微微点了点头,“嗯,我也看出来了。那个新娘子,应该是他的心上人。”
这时,那名男子起身,失去了活着的动力后,身子很轻,晃晃悠悠的朝一个巷子转角走去。
连笙和赫连璞玉对视了一眼,便一同跟在了男子身后。
跟了好一会,连笙他们就跟着男子来到了护城河边。
男子站在拱桥上,眼神生无可恋地望着桥下的河面。
河流不急,但水很深,不会游泳的人,跳下去必死。
男子并没有注意到,此刻,有两个人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连笙冷不丁的出声:“兄台,需要帮忙吗?”
男子一怔,转过身。
看了眼前这两位容貌绝色的男子一眼,傅天扬眼中掠过一抹惊艳之色。
但仅是惊讶了一瞬,傅天扬神色愣了愣,询问:“二位兄台是?”
连笙直接问道:“之前那个新娘子,是兄台的心上人?”
担心和新娘子的关系走漏,被秦大少知道,故而影响到新娘子日后的处境,傅天扬没有承认,还戒备了起来。
“在下不知道兄台在说什么。”
连笙不笨,岂会听不出对方这戒备又疏离的语气,是为了保护新娘子。
为消除男子对她的戒备,她如实道:“兄台放心,我二人非庆余县人,与新郎官不是一伙的。”
傅天扬微怔:“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