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微微捏了捏鼻子,觉察到了鼻腔内,散发出一丝丝腥甜之气。
她深深一叹,“李莲生啊李莲生,为什么你这么虚弱。”
可是,在李莲生的记忆里,又没有受过严重的伤,也没有大病过。
李莲生从记事起,就是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记事以前营养不良导致的?
但后天也补了,也不见虚弱之症缓和点。
难道是有先天性疾病?
或者自小就得了什么大病?
“这年头有擅毒高手,那一定也有神医。年纪轻轻,我可不想死,秋姐是江湖人,回头找秋姐问问哪里有神医,把病治好。”
喃喃自语了几句,连笙把鞋子脱下,直接和衣入睡了。
躺下没一会功夫,就已经睡沉过去。
今日在将军府忙活了一天,虽没做什么,但是从一大早就呆在子夜,哪里受得了。
饭后就累得要气喘吁吁了,如果不是不想师父担心,她才一直忍着。
…
一觉,日上三竿。
许是昨天太累了,连笙一觉睡到自然醒。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她的体力和精神恢复了许多。
去打开窗户,发现日头已经快悬到头顶上方了,她一拍额头,“哎哟,睡过头了,想着今早去宫家找莲庭的。”
一会,匆匆梳洗,连笙去对面房间找李星山夫妇。
这两日服了药,李张氏基本不咳嗽了,气色也恢复如初。
呆在房间,夫妇俩也不知道干些什么,一个坐在饭桌边看书。
一个坐在床边叠衣物。
由于担心把自家公子的心上人的父母看丢了,左刚从昨天到今天,几乎都守在房间内。
就怕李星山夫妇从他眼前消失,没法跟自家公子交代。
回头自家公子又没法跟李大人交代。
李大人见不到爹娘,那一定会跟公子闹掰。
所以,人他得看紧了,不能让公子跟李大人闹掰。
好在李星山夫妇并没有出门的心思,只是时不时问问左刚,他们的儿子何时回来。
这会,左刚正站在窗口前,看着下方街道人来人往。
一听到推门声,他立马回头望去。
终于看到李大人了,左刚差点眼含热泪,“李大人,您来啦。”
还好在李大人出现之前,他没有把李大人的父母看丢。
“左刚,你先去吃个饭吧,我跟我爹娘说几句话,一会再麻烦你照顾他们半天了。”
一听到连笙这话,左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麻烦不麻烦,那李大人你们先聊着。”
哪怕只有一顿饭的功夫可以松懈一下,他已经很满足了。
平时照顾公子,可都没有照顾李大人的父母来的如此谨慎。
难道是因为李大人是公子心上人的缘故?
怕公子失去挚爱才如此谨慎?
一定是!
左刚出去后,把房门带上。
连笙走到饭桌边时,李张氏已从床那边走了过来。
李星山放下书本,心情沉重地问:“莲生,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连笙在李星山对面坐下,轻轻一笑,打趣道:“继续当上河县的县太爷呗,还能有什么打算?
爹花那么多钱买的官,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不过回去之前,女儿一定要把莲庭从宫家带出来,明日咱们一家四口,回上河县。”
“你……”李张氏低头思索了一下,才继续道:“莲生,关于你的身世……”
连笙温声打断她:“娘,这件事,等回到上河县再说吧。
关于女儿的身世,我觉得一定很复杂,但女儿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做,现在不能分心,不想情绪被干扰。
等回到上河县安顿好,你们再告诉女儿。”
李星山看着爱女,满脸欣慰之色。
他昔日唯唯诺诺的女儿,终于长大了,知道为自己考虑了。
这番悟性,即便是上了年纪的人,也未必看得透。
李星山欣慰地点了点头,“好,那回了上河县,再说。”
“爹,宫家人,好说话吗?”连笙切入正题,问。
毕竟是父母主动把弟弟送给宫家养的,突然就又要回来,她怕宫家人不给。
李星山道:“宫家家主是爹的好友,挺好说话的,他说过,随时可以把莲庭接回来。”
说到这,他轻轻一叹,“唉,宫兄也是可怜莲庭跟着我们受苦,才答应带回去养。放心吧,你宫伯伯宅心仁厚,不会为难于你的。”
连笙点点头,“行,有爹您这番话,女儿就放心多了。一会女儿吃了饭,就去宫家带弟弟出来。”
“哦对了,”李星山突然想起点什么,把身上的一封信,拿了出来,交给连笙。
“这是爹的亲笔信,你到了宫家,把它交给你宫伯伯。他没见过你,没有书信,他不放心把莲庭交给你。”
连笙接过信,“好,女儿明白。”
一会她刚走出房间,就看到了左刚,不禁一怔:“左刚,这么快用完饭了?”
左刚笑笑:“我是个粗人,吃饭自然快。那李大人你下去吧,公子已经在下面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