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来人往,身边的声音很嘈杂,经仁压根听不清连笙说了什么,“大人,您刚说什么机?”
连笙心情极好,大了点声解说她之前的话:“就是你家大人我,找到来钱的门路了。”
经仁:“……”
大人该不会是为了找到钱赈灾、安顿难民,萌生了不好的想法吧?
经仁不免担心了起来。
不想自家大人走上邪道,经仁破口婆媳说道:“大人啊,再坚持半个月,就到了每月朝廷给地方官府下拨银两的日子了,您可别做傻事,回头把官职给弄丢了啊。”
这是个好捕头,对待新来的上司,挺关心的。
连笙心中很欣慰,仗着身高优势,一把搭过比她矮半个头的经仁的肩膀,往前继续走。
她边走边说:“经捕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大人我自有分寸,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再说了,谁愿意拿自己的乌纱帽去冒险呢?”
那不纯纯脑瓜有问题嘛!
虽然知县是个芝麻官,权力很小。
但是,再小也比普通人强。再小,也能掀起风浪!
听她这么一说,经仁松了口气,“大人说得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们可以通过其他办法,增加库存。”
这会,忽然意识到和这位新县令举止很亲密,经仁的身子不由得一僵,紧接着步伐都变得很僵硬了。
跟了好几任县令了,只有这位县令让他感觉没有一点当官的架子。
而且,还把他当兄弟一样相处。
可是即便如此,他始终是下属,地位悬殊,哪敢造次。
“大人……”
感觉到他的拘谨,连笙笑了笑,把他的肩膀搂得更紧,语气豪迈道:“别紧张,大人我也不过是一普通人,不用怕我。”
…
连笙说干就干,回到府中,立马就差人帮她准备材料。
经捕头带领几名得力的手下,忙前忙后,总算在月上中天之时,把所有材料准备好。
书房内的地板上,摆着一张八尺长,四尺宽的米白色的布。
经仁正蹲在布边上写字。
连笙在旁边指导。
她毕竟是一个现代人,写的毛笔字,肯定没有古人写得好看。
于是,就请经仁帮她代笔了。
随着最后一道笔画利落地一勾,经仁站了起来,“大人,是这样吗?”
连笙仔细查看了一眼,最后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完美,还得靠你啊经捕头!”
经仁摸着后脑勺,憨憨一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大人抬举了。”
他认真过目了一眼布上的文字后,有些担心地开口:“大人,您真的会算命呢?”
要是算不准,被客人视为骗子,轻则被打一顿,重则会被乱棍打死,或者报官的。
大人这个来钱的门路,到底还是冒着丢乌纱帽的风险啊!
连笙好笑地回道:“废话,不会算,大人我还准备这些东西干嘛?大人我闲的?”
“可是大人……”您要真会算,怎么没有算到,自己如今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
这分明就是不会算命。
当然,心里这番话,经仁没敢说出来,怕自家大人听了生气。
可经仁哪里想得到,他的心声,都被自家大人听得一清二楚。
连笙白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语气道:“你见过哪个算命的给自己算?这不是折自己阳寿嘛。”
经仁忽地眼睛一瞪,心中甚是惊讶。
他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啊,大人居然知道他心里所想?
经仁心中话音一落,连笙便抬手,装模作样地掐指,自负的语气道:“肯定知道啊,因为大人我算出来了。”
经仁的眼睛再度瞪大,“这都行?”
这下,他心里百分百确定自家大人,真的会算命。
…
转眼,天亮。
今天白天,连笙基本在熟悉衙门的环境,还处理了一些衙门的事务。
今天没人击鼓鸣冤,也没人报案,暂时也把其他案子搁着,所以她没开堂。
到了傍晚,她匆匆回房间,换装。
头发盘起,戴上一顶上边纹着一个阴阳图形的黑色道士帽,再穿上一件黑色的道士袍。
用深色脂粉把白净的脸庞涂抹得有点黄后,在眼角下方贴上一颗留着一根长须的黑痣。
搞定后,连笙打了个响指,对自己这副算命先生的妆容,很满意,“完美,出发!”
…
连笙事先差人把她支摊的家伙,送到城中一条热闹的街上。
经仁有个远房亲戚,在这条街开了一间米铺。
他征得亲戚同意,给他的“朋友”在米铺门口边上,支个小摊。
当然,经仁没有告诉亲戚,要在这里摆摊的朋友,是他的顶头上司。
入夜后,连笙来到米铺门口,一个人有模有样地支起摊。
经仁觉得给人算命很丢人现眼,万一没有生意来,更加丢人现眼,不敢去帮自家大人支摊。
在自家大人支摊的时候,他躲在不远处的角落,一脸尴尬地看着。
广告布四周绣了穿孔,方便套入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