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竹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不然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和郡王,是怎么能让爷和夫人这么上心的?
夫人还对她说谢谢,虽然夫人一直都很有礼貌。
可让她保护一个外人,干嘛要对她说谢谢?
只听和郡王道,“那就劳烦兰竹姑娘了。”
这个和郡王,绝世容颜上一双桃花眼,简直就是最大的杀手锏。
兰竹庆幸自己不吃帅哥颜,不然换成一般姑娘,怕早就被萧和之和煦的笑容打败了。
她板着脸,极不情愿地拱手道,“王爷多礼了。”
然后对着她家爷和夫人行礼,“那兰竹就陪和郡王走一趟。爷和夫人先回。”
第五寻敛眸点了头后,兰竹才随着萧和之上了入宫的马车。
他们这边前脚刚一走,陆川就驾着少卿府的车出现在了巷子口。
两辆马车交叉而过,陆川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王府门前的两位主子。
他一靠近王府大门,就有些恼怒,“这和郡王是何意?爷你们来了多久了,怎么还未进去?”
“……”
沈清浅望了眼第五寻。
第五寻眯着眼皱眉道,“我们已经出来了。”
“哦……”陆川尴尬地摸了摸脑袋,“那我们现在回府吗?”
第五寻看了眼时辰,“再等两刻钟,等和郡王见了那位后,我们再回。”
“走,咱们先去吃盏茶。”他对着沈清浅道。
这边和郡王的马车一路疾驰,直奔皇宫。
和郡王鲜少在不是什么大日子的日子里入宫。
所以,守宫的侍卫们看到郡王府的马车时,还是愣了一下。
直到萧和之掏出腰牌,这才立即放行。
也亏得是郡王府这种皇室之人的马车,才能跟着人一起入宫。
驾马的仆人在入宫后放慢了车速。
此时正值午休,若是扰到哪位贵人,怕是他家主子也难辞其咎。
萧和之此时身有重任,自然不怕这些玩意儿。
从母妃逝世后,他苟了这么些年了。
如今就算为了妹妹,他也要崛起,让他们重新认识一下他。
萧和之挑开帘子,与车夫道,“再快些!”
车夫一脸担忧,“主子,这里是皇宫。”
萧和之扬起眉,“那又如何?忍辱折服十余年,也该够了。”
言罢,他重新坐回了车里。
马夫得令后,一声“驾”重新加了速度。
萧和之在听到后,又转眸看向了兰竹,道,“你继续。”
兰竹接着讲道,“夫人拿出来的那个物件儿画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神来之笔!不仅眨眼间完成,还又生动又真实,简直就是人眼看到的场景……”
萧和之点了点头,他似乎能理解。
毕竟他怀里还揣着一张……
应该就是兰竹口中的“神来之笔”了。
那画质、绘功,确实就像是人眼看到的,比淋漓尽致还要生动真实。
只是,不是人画的,而是一个物件儿画的……
这画面他委实想象不来。
顿了片刻后,他又问,“我妹妹是何时跟你家少卿在一起的?”
兰竹皱了皱眉,这事儿能说吗?
但刚才一上车,这和郡王就亮了身份,说他是夫人的哥哥。
她只当是夫人不知何时与和郡王拜了异姓兄妹。
小脑袋瓜子里的疑惑才逐渐明朗。
难怪夫人和爷那般在意他,原来是夫人的干哥哥。
于是,在他提出,想要听听夫人在少卿府的趣事儿时,便给他讲了几件。
可现在,他却探听爷和夫人的秘密?
这是单纯的兄妹关系吗?
还是说,他意不在此,而是想挖爷的墙角?
想到这儿,兰竹挂在脸上的笑颜,瞬间就垮了。
她板着脸,冷声道,“这个兰竹不知。兰竹只是一个下人,主子家的事儿兰竹不便探听。”
“……”
萧和之闻言,俊眉扬起,看来这丫头是生了戒心?
萧和之便不再问了。
他敛了眸子,靠在了车壁上。
兰竹静静地观察着,发觉他没了什么心思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不相信爷。
而是,这和郡王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份,可都不比他家爷差。
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和郡王的优势其实还要比爷优秀些。
毕竟是皇室之人,又是个闲散王爷,会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夫人。
这要是夫人变卦了,放弃了他家爷,投奔进和郡王的怀抱,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一想到这儿,她又不淡定了。
她看着眉眼入骨的和郡王,紧俏好看的鼻头下绯红的薄唇,冷冽的下颌线像是刀刻一般生动……
这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了。
这和郡王的颜值,跟他家爷还真是不相上下。
想了想,她还是道,“我家夫人昨日与爷已经成婚了。王爷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心思趁早收起来,免得让王爷难堪,惹夫人为难。”
“……”萧和之闻言,睁开了桃花眸,眸中清潭似水,汪洋一片,许久,他才浅笑一声,“倒还真是个忠心为主的丫头。”
兰竹可不吃甜言蜜语,尤其是外人的口中蜜。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言不发地盯着萧和之,打算回去好好给爷和夫人提个醒。
突然间,车夫一声急促的“驭”,将她差点儿甩了出去。
还好她底盘儿稳,条件反射地挡臂伸直,挡住了轿门。
一抬头,不由“咿”了一声,只见和郡王只是身子晃了晃,却没有丝毫狼狈之相。
这若是平常人,怕是此时早就撞上了她的臂膀,被救回一灾了吧?
可见,这人……
“你会武?”
不等萧和之应声,门外便响起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嚷声,“真是大胆奴才,宫里也敢疾驰,怕是脑袋不想要了!”
萧和之扬眉,还真是冤家路窄,这声音他识得,皇后身边的桂嬷嬷,也是她的奶娘。
在父皇还未继位时,便在王府趾高气扬惯了。
只是她怕母妃,可自从母妃被打入冷宫后,这人便隔三差五地来找他的麻烦。
这样的冤家,他怎么可能会忘?
只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萧和之在兰竹放下胳膊后,挑了帘子,探出了半边身子。
撇嘴笑道,“原来是桂嬷嬷,本王竟不知,何时起,一个嬷嬷也能对这皇家人说这些不要命的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