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吹了满地,背面墙上是冯爽为她布置好的花景。
沈清浅周遭的一切都被喜气包圆了。
凌晨五点,化妆师就上门了。
穿好伴娘服的冯爽,在兴奋中给她闺蜜勒好了腰封。
喜服是昨晚沈三元从HY拿回来的。
是她请了专人,专门给自己的宝贝女儿制作的凤袍。
在她这个不合格的母亲眼中,今日是女儿最辉煌的日子。
所以这凤冠霞披,一样都不能少。
画好妆,穿好衣服后,沈三元倚靠在门前,差点儿没哭出声。
二十八岁了。
她的女儿,已经二十八岁了。
而她在未来的年龄,才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的妈……
二十八岁的女儿……
想想都刺激。
她吸了下鼻子,对着冯爽喊:“爽丫头,还有那金项圈儿别忘了套。”
“……”
沈清浅看了眼沈三元不知道从哪里掏回来的豪金镶玉九节项圈儿,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能不戴它吗?”
要知道,她昨晚可是掂过了的,少说也有个一斤多。
把一斤多重的玩意儿戴在脖子上,颈椎不得折了!
沈三元摇着头,“那可不行。这是排场,必须得有!”
说到这排场,沈清浅不得翻起了大白眼。
自从知道沈三元的身价后,她感觉自己这么些年都白活了。
早知道摊上这么个富豪妈,怎么着也得每天都去hdl炫一顿火锅啊。
至于这么些年,过得这么紧巴巴的,指着医院那点儿工资和为数不多的稿费过日子吗?
沈清浅叹了口气,想归想,要真早知道这样,她肯定还是愿意选择过现在这样的日子。
毕竟,成为媒体眼中的富二代,是需要勇气的。
你看某某聪,每隔一段时间就上上热搜什么的,不是又换新女朋友啦!就是又跟谁谁谁去哪里潇洒啦!
这一般人,搁谁受的了啊?
冯爽依吩咐给她闺蜜戴上这奢侈的项圈儿后,还不忘拍了张两人的自拍给庞觅发了过去。
说到庞觅,因为这次婚礼没办法来,昨儿晚上给冯爽哭了能有半个小时。
后来还是冯爽吼了句,“你是水做的吗?泪腺那么发达的?”
这才给庞觅的眼泪吼停下来了。
“怎么样?就问你豪横不豪横?”冯爽给庞觅发着语音。
沈清浅白着眼看她,“要不你豪横一下?”
“No!”冯爽秒拒,“这荣耀不要也罢,我惜命。”
“……”
“姐们儿忍忍,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等你男人给你接新房了,咱们就能换装了!”
-
八点整的时候,楼下响起了鞭炮声。
“噼里啪啦”的响声,就跟打擂鼓似的,不断地砸在沈清浅的心房上。
冯爽看着她闺蜜一直抿唇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
沈清浅哪有空在乎谁嘲笑她,她喉咙很紧,总觉得想喝水。
“我口渴。”她求助似的望向她闺蜜。
结果冯爽无奈地摊手,“禁食禁水,这是规矩。”
顿了顿,她又道,“你别紧张,拿出你第一次上解剖台的气势来。”
“……”
这能一样吗?
结婚面对的是最熟悉的人,是活人;解剖台上的是不认识的大体老师,是死人。
这活人能跟死人比吗?
即便这栋房子里只有五个人。
她、她闺蜜,以及另一间屋子里随时待命的化妆师,还有客厅端坐的沈三元和跟拍的摄影师。
即便如此,她还是紧张。
这种紧张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就像是人到了时间要睡觉,要吃饭一样。
这一想起她终于要嫁给第五寻了,就无法抑制地心跳加速。
“不行,我真的口渴。”
“……”
冯爽想了想,从自己包里取了个口香糖送到了她闺蜜嘴边,“嚼几下,分散下注意力。”
还没一分钟。
冯爽就抽了张纸又递了过去,“快,鞭炮声停了,就要上来了。”
-
沈三元在外头大厅坐着,摄影师用的是辛宇。
在楼下还守着一个蹲拍的助理。
第五寻穿着大红喜袍进屋时,辛宇将摄像头拉到了门口。
他的个头太优越了,今日又戴了喜帽,将整个人衬得更是气宇轩昂,平添了几分柔顺的书生气。
只见他弯腰颔首,后四方步入门。
桥大做了司仪的角色,在背后喊道,“沈家女婿进门喽!”
第五寻走到沈三元面前,撩开前衣下摆,行跪礼,贴手颔首道,“小婿第五寻见过岳母大人。”
沈三元此时也着了古服。
一身黑衬金边烫纹里衫、外披枣红刺绣金牡丹,金红相间的腰间大带将她整个腰身勒得是盈盈可握,头上的盘发冠着一顶镂雀云钗、再配着几只金蝉步摇,衬得她整个人华贵又典雅。
让跟在助理摄影师背后的乔梁,不由闪了闪眸子。
她伸手扶了下面前人的手臂,道:“无须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