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
这一次,沈清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第五寻肆意妄为了。
身为医生,她已经失职了一次,她不会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
第五寻并不知道她为什么前后反差这么大。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虽有些难理解。
但还是一如既往、雷打不动、坚持本心。
选择麻溜地下床去更衣。
沈清浅怒不可遏,“你真是不要命了?”
第五寻斜眸,“若本官惜命,便有两条命要殒了。”
“爷,要不属下去吧。”
陆川也不忍心看自家爷这般模样。
他这身子今日刚有些起色,一想起昨儿早那个场面,他便心有余悸。
但第五寻并不听劝,“我自己身体什么状况我自己知道。”
“爷是要去京兆尹府吗?”
“嗯。”
“属下有一提议,爷可以着太子爷去一趟。
属下知道爷是怕府尹敷衍我们?
但太子爷出面,他应该不会随便打发了去。”
“着我去做甚?”
门外突然传出萧玄策的声音。
第五寻已经套上了长衫,对着已经跨进门来的人笑道:“没事。”
“有事儿,怎么会没事?某些人不打算要命了。”
沈清浅颇为不悦地开口。
萧玄策透亮眸子一扫,“谁?谁活够了?不要命了。”
“你的好兄弟呀。”
陆川道,“沈小姐说的也不无道理。爷,就让太子爷去吧。”
萧玄策并不知道第五寻昨日昏迷之事。
还是今早下了早朝,去大理寺找第五寻时,才听闵少卿提了一嘴。
说是第五少卿身体不适,告了假。
他看着脸色欠佳的第五寻,板起了脸,“究竟何事?但说无妨。”
沈清浅挑起了新月眉,开口道,“去年春闱,有一考生失踪了。
据第五少卿探查,此人失踪应是朝中之人的手笔。
兴许会在不久后,成为打压太子的一颗暗棋。”
萧玄策听闻,透亮的眸子眨巴了好几下,就要去拉第五寻刚系在腰上的腰封。
“竟与本宫有关系?
那你歇着吧,此事先交与本宫处理。
等你病好了,再着你接手。”
第五寻摁住了那不安分的手。
“现在还没有眉目,我手中的消息太少。”
“那你现在要去何处?”
“京兆尹府。此人失踪前的信件被京兆尹府尹扣了。
兴许与他脱不了干系。
或者说与京兆尹背后的势力有所关联。”
陆川不解,“京兆尹府尹是闵右相一手提拔出来的。
闵右相自恃中立,应该不会行背刺太子之事。”
“所以我才想亲自去一趟。一去便知有没有。”
“行了,本宫去吧,你就在家里好好养着。”
萧玄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清浅。
对于一国储君的凝视,沈清浅没有丝毫负担。
毕竟在她的笔下。
这位太子,可是史无前例、没有任何架子、阳光大男孩儿般的存在。
“陆川,你去给二老带个话,让他们稍安勿躁。”
“是。”
陆川自然知道他家爷说的是谁。
自家爷担心李意有的双亲。
他一想起李意有满头霜白的母亲,也觉得揪心。
一个不满四十的妇孺,却像个年过半百的知命老妇。
可见这一年,她有多生不如死。
第五寻知道沈清浅很生气,所以安排好一切后,便躺回了床上。
沈清浅明白这个男人内心的柔软,但凡人之躯怎可与病魔抗争?
她是一个医生。
尤其是急诊科那种地方,生离死别也许就在一瞬间。
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没有人能够掌控。
先不说别的,就他这个外伤感染,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命……
若不是有她在,非得再进一趟鬼门关不可!
第五寻见她沉着脸一言不发,假意“咳咳……”地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屋内这片僵局。
沈清浅长叹一口气,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医生最讨厌什么,就是不遵医嘱,不爱惜自己生命的病人!
她不满地唤出吊针,给他又挂上了消炎药。
第五寻早就想问了,但沈清浅并不给他机会,而是在他张嘴前,堵住了他的输出。
她问,“你是在怀疑皇长子吗?”
第五寻闻言,长眉蹙起。
京师官宦贵胄盘根错节,若非觊觎某个背后之人的势力……
这小小一宗失踪案,又何其放到现在?
现今天下,太子与范家还是同命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此事,绝非是范家人所为。
如今朝中与太子抗衡的势力,唯有皇长子一党。
所以除了他,第五寻委实想不出还有谁。
沈清浅看他点头,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兴许还有一个人。”
“你是说?和郡王。”
沈清浅挑眉,这个人是她这本书里很突兀的一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