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肆如风一般,连带着门前那株樱花树上的花瓣……
都夹带了好几朵,与他一起撞进了屋里。
他家爷手上拿着匕首,光脚站在地上!
“是,是那女子吗?”
他方才在门外,分明听到爷在跟一个人说话。
犹豫再三,他还是冲了进来!
门前有玉面屏风挡着,他并未来得及看清!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子又出现了……
第五寻敛起眸底的浅光,扶着胸口坐回床上,问,“怎么死的?”
方小肆见他家爷直接转了话锋,虽心有波澜,但还是拧眉回话道:
“报丧之人就在门外,说有些话要与爷私下说!属下觉得有疑,便带来请爷过问。”
“太子知道了吗?”
“不知。太子爷还在书房。那个……等属下去请画工。”
闻言,第五寻起身。
方小肆见他要穿衣,又担忧起他的伤势!
“爷,要不属下去劳烦太子爷移驾?”
第五寻摇头,拿起床侧屏风上的长衫,长臂一伸,便拢在了身上!
“无碍,当年上战场时,受的伤比这重多了。”
话虽如此,但此次伤的也很深……
方小肆想着,但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家爷……
只能帮他拿了外衫,随他一起出了寝室。
寝室外有个约莫四旬,着藏衫的仆从,在樱花树下站着。
见着第五寻后,赶紧俯首拜礼,“小人拜见第五少卿。”
“你随本官来。”
几人行至书房时,萧玄策正拿着一册书卷倚在软榻上。
听到脚步声,抬头便是一愣。
“不要命了?怎么这么快下床?”
方小肆撅着嘴,有些不满地道:
“爷和太子爷有话要说,非要自己来找太子爷。”
那身后的仆从一听,一个跪拜礼施下,“拜见太子殿下。”
“昂?”萧玄策指着地上叩拜之人,问第五寻,“不是你府上的?”
第五寻颔首,让到一侧。
“傅太医府上,派来报丧的。”
“报丧?”萧玄策一惊,望向下堂之人,“怎么回事?”
“回太子爷的话,是我家老爷。”
“傅太医?”萧玄策闻言望向第五寻,难道?
俩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后。
第五寻才开口道,“太子爷在此,会替你做主。你有何话要说的,但说无妨。”
那仆从早就听闻,当朝太子与新上任的第五少卿乃莫逆之交。
又叩了一首后,才开始禀报。
“今日,我家老爷休沐,夫人醒来时,便见老爷已经去了。
后而请了太医院的尚太医、闵太医好几位,都说老爷是梦中猝死。
我家太夫人觉得有疑。
老爷平日里,身体康健,并未听闻有心疾之说。
太夫人听闻,第五少卿在信阳城破获冤案三千余件,无一人鸣冤叫屈!
更是深得百姓信任,素有第五判官之称!
且言我家老爷之事,除了少卿大人,不管交给谁,她老人家都不放心!
这才命小人,在赴告时来第五少卿府中!
请第五少卿,帮忙暗中调查,老爷之死。”
萧玄策摸了摸下巴,问第五寻,“清海,你是何意?”
“一切听从太子殿下安排。”
萧玄策点头,对那仆从道,“你去回了傅太夫人,就说第五少卿接了。”
“谢太子殿下,谢第五少卿!”
那仆从走后,萧玄策看向第五寻。
“你想从哪里入手?需要本宫做什么?”
“太子殿下不觉得,傅太医此时猝死,颇有蹊跷吗?”
“你是怀疑,是本宫欲请傅太医为你查毒,才导致……
只是,本宫才刚知道你中毒,傅太医早上却已经死了。”
“那人,可从来不是只走一步便歇下的人。”
“你的意思是……”
第五寻点头。
“他是备了两手准备。
派一队人昨夜伏击,若我死了倒还好;
若我伤了,你必会请最熟悉的御医过来。
可惜,我之伤在当时便被诊治,并未如他所愿。”
“若如你所想,看来此人早已身在京师。”
“正常,他一直在我身边。没理由,我来了,他不来。”
“有没有关联,届时一看便知。”萧玄策眉眼一沉,“他既敢来京师,若查出是谁,本宫定叫他有去无回。”
方小肆听了半晌,还是觉得也要说出心中的疑惑!
他看了眼沉着脸的第五寻,心一横,俯首拜礼道:
“属下觉得,跟那个消失的女子,肯定有关联!
她给爷下毒之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若非是她,凶手怎么预判的到,太子爷会去请傅太医,为爷诊治?!”
第五寻颇为无奈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萧玄策,指着方小肆道: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这么几年,玄策没帮你开发起来。”
言罢,第五寻恨铁不成钢地捂着胸口,倚到了一侧的椅上。
萧玄策尴尬地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