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气温骤降。
第二天早上师徒几人起床,开门一看,只见白茫茫一片,竟是下了一夜大雪。
又闻小童言,通天河被冻住,河面结了厚厚一层冰,甚是结实,还有人行走。
一行来到河边观看,果见河水无波,尽是坚冰。
冰上行人不绝,或背包持伞,或牵马推车,都往对岸走。
三藏问陈澄:“施主,那些人走冰过河,要往哪里去?”
陈澄道:“河对岸是西梁女儿国,这些人是去做买卖的。这边百钱之物,拿到那边价值万钱;那边百钱之物,拿过来,同样可卖万钱。”
“百倍利润,这些人舍生忘死,也要赚个盆满钵满。以往都是乘船过去,现在河面冻结行不得船,便踏冰而过。”
三藏叹道:“世间之事皆为名利,他们为利,我师徒西行为名,倒也无甚差别。”
便吩咐悟空,回陈家庄拿行李,要走冰过河。
沙僧道:“师父,还是小心些为好,这河宽广,若是走到一半冰化了,岂不落入水中。不如多住几日,等冰化了再乘船渡河,方才保险。”
唐僧道:“若是正二月,一日暖过一日,冰雪融的快,倒也等得起。可如今秋季,一日冷过一日,若要等冰消融,怕是要到来年。取经事大,任重道远,岂能耽搁。”
悟空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冰上行人是妖精,知道这冰来的古怪。
但他没有说,他知道,自己就算说了,唐僧也不会信的。
若不然,银角大王、红孩儿等妖精,如何能轻松将唐僧抓进洞中?
“妖精倒是无所谓,最关键的,还是要防备李岳。”
唐三藏取经心切,等悟空拿来行李,立刻就上马过河。
可冰面滑溜,马蹄站不稳,八戒就用布将马蹄包裹,便就稳当了。
这呆子经验十足,又将九环锡杖递给唐僧,让他横着拿,道:“师父,凡是冰面,必有窟窿,若是不小心踩空掉下去,有锡杖横着架住,便不至于落水,徒弟们也好拉你起来。”
听他如此说,大家就都长了心眼。
悟空将金箍棒横在肩上,沙僧横担降妖宝杖,八戒更是早就横起了九齿钉耙。
三藏纵马在前,冰下,那灵感大王正细心感应,只听得马蹄响声,便就大喜。
“哈哈,来了!”
他使个神通,把冰撞破,开了个窟窿。
唐三藏连马一起,落入水中,妖精不管白马,只将唐僧一把抓住,扯回水府。
悟空问道:“师父何在?”
八戒道:“师父姓陈,名道帝,如今落入河中无处寻,我们还是先上岸再说。”
三人连白马都到岸上,又回到陈家庄。
陈澄老爷子问道:“怎么不见三藏老爷?”
八戒道:“如今不叫三藏,已改了名。大名叫陈到底,小名叫喂鱼虾。”
老爷子垂泪道:“我早说等冰化了以船相送,却不从,着忙上路,如今却落水丧命,可怜!”
悟空道:“莫哭莫慌,我师父步步该灾,这等事也是家常便饭。依我看,定是那灵感大王的算计。”
他道:“八戒,沙师弟,你两个入水,去把师父救出,我在此看着行李。”
八戒牢骚道:“你怎么不去?你去,我看行李!”
悟空一把扯住他的猪耳朵,低声道:“留你一个人看行李,假若李岳变个模样来骗你吃些毒香蕉坏西瓜,你可能识破?可能忍住不吃?”
八戒却道:“好意思说我,你不也上过当。你在平顶山吃了毒丹,得了3年失心疯哩。”
“呆子讨打。”猴子被他揭短,拿出金箍棒就要打。
八戒急忙道:“别打!别打!我去还不成么。”
他拿着钉耙往河边走,小声骂骂咧咧:“该死的喜当爹,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却说通天河底,有个水府,名叫水鼋之第,原本是一只老鼋的住宅,却被灵感大王给夺了去。
那老鼋打不过灵感大王,抢不回水鼋之第,无宅可居,只能钻在烂泥之中度日。
李岳昨天接的系统任务,便被传送到通天河。
他变成个泥鳅,在河底逡巡,寻找老龟踪迹,找了一夜,今天终于是找到了。
这老鼋正趴在烂泥中捕食,嘴巴张开,下颚处一团肉好似虫子般扭动,吸引鱼虾入口好吞食饱腹。
“没错了,就是这龟。”
李岳确认后,拿出一颗丹药,叫声“变”,丹药变成一条大鱼。
这鱼游到老龟口中,去吃小虫。
下一刻,老龟大口合并,将鱼咬住,嚼了几口便咽下去。
此鱼乃丹药所化,入腹后,药气散发,片刻功夫,老龟便张嘴打了个哈欠,随即闭眼睡着了。
李岳来到老龟背上,取出一个小瓶,打开瓶盖,里面是如水一般的胶水。
他用一把刷子,蘸着胶水,在老龟背上细细涂抹了一遍。
这胶与水不相容,附着在龟背上,任由河水冲刷也不会掉。
“嘿嘿,完成,接下来,就等唐三藏他们乘龟渡河了。”李岳重新变成泥鳅,在河底潜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