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是让宋初静知道了,没办法,侯府门口天天门庭若市,媒婆天天摇着大蒲扇扭着水桶腰进进出出。
想不知道都比较难吧。
但她并没有开口问赵睿,这种局面是她决定开始这段关系前就已经想象到的了,现在只是这一天到了而已。
但她有意无意地与赵睿保持着距离,可能连她自己内心都无法确定赵睿会不会那么坚定地选择自己吧。
在现代见识过太多人性的多样化,无数的人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放弃自己爱的人,这一点也不奇怪。
赵睿心里很郁闷,他等了宋初静很多天,等着她来问自己的想法,可是她却如往常一样每日煲汤,陪他吃饭,绝口不提这件事,好像此事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他又隐约感觉到宋初静在跟他保持距离。
不然,为何在吃完饭后,都迫不及待地收拾碗筷离开临风居,留下赵睿和赵沅两兄妹面面相觑。
赵睿决定从赵沅这边入手,向她打听宋初静的想法。
毕竟女孩和女孩之间比较容易沟通。
可是赵沅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管二人的事,所以哪怕赵睿再怎么软硬兼施,她都不为所动。
赵沅最近也心乱如麻。
她回娘家也有一段时日了,但秦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管是认错还是和离,起码要给个态度,但他跟隐形了一样。
赵沅有些恼了。
但在一个深夜里,睡得正迷糊的赵沅,突然感觉黑暗中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她的心里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难道有鬼?
她害怕得将被子覆盖全身,连头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但很快,她便感觉到脑部缺氧,慢慢呼吸困难。
突然,一股力量扯开她的被子,她才得以顺畅地呼吸。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沅儿,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沅补充完氧气后,才抬头看向来人,透过昏暗的月光,她认出了这是她失联的夫君——秦沐。
赵沅觉得输人不输阵,她一把掀开被子,在黑暗摸索了一会,将衣服和鞋子都穿上后,凭着记忆找到火折子和蜡烛,“啪”,点燃了蜡烛,屋子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赵沅披头散发地看着已有半个月没有见面的夫君,此刻他正畏畏缩缩地低头站在她的面前。
赵沅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正准备喝一口下下火,却听到秦沐的阻拦:“沅儿,天冷,茶早凉了,喝下去对身体不好!”
赵沅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面,声音冷冷地:“你现在知道来关心我了?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有我这位夫人了呢。”
秦沐低头,不敢接话。
他本来只是想趁黑来看看她的,没想到她竟然将自己捂得死死的,两人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他很清楚她盖被子都不能盖到脸上,不然会呼吸困难。
有次,他不知道情况,睡得迷迷糊糊将被子往她头上一盖,她的呼吸变得急速,他赶忙将被子掀开,这才知道她的秘密。
刚才他看到她居然主动将自己的头盖住,等了一会,她都不动弹,他心一慌,不敢再迟疑,直接用力扯开她的被子。
看到她大口呼吸的样子,他很庆幸自己那么果断,不然他就要失去她了。
哪怕现在被她冷冰冰的态度伤到了,他也没有任何意见。
赵沅见他一声不吭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让她想起她那天被婆母责罚的时候,他也是像个鹌鹑一样站在一边不吭声。
“你走,以后不要再来了!”赵沅气得眼睛都通红了,手指着门口大声说道:“明日我就把和离书送到贵府上,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秦沐一听急了,他抬头看向赵沅,发现她气得嘴都在哆嗦,但眼睛正在直视着他。
“沅儿,你听我解释!”秦沐着急地上前一步,看到赵沅犀利的眼神,又停住脚步。
赵沅就这么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解释。
秦沐一咬牙,决定都说出来,再不说的话,他都没有娘子了。
原来在将军夫人知道赵沅说谎骗她回娘家侍奉爹爹后,她竟气得一下子晕倒了。大夫上门为她诊治后,劝说秦沐不能再惹她生气了,不然再气倒一次,可能就这样了。
秦沐心疼母亲,连忙点头答应。
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秦夫人醒来后,竟要秦沐答应她一件事,否则她绝对不会吃药。
秦沐下意识就问是什么事,秦夫人只说无论她说了什么话,他都要保证不能开口。
孝顺的秦沐看着母亲因他的事而病倒,心里愧疚的他只能答应。
可秦夫人竟然想重重地惩罚赵沅,让她记住这次的教训。
可是赵沅是什么人,她从小娇生惯养,哪受得了这个委屈,一气之下,直接走了。
他想追上去,可是却被早有准备的秦夫人安排的家丁拦住,他被母亲软禁在将军府,府里的家丁日夜监视着他,不仅不能出入,连书信都传不出去。
所以他才不能来找赵沅,也不能联系她。
这几日家丁的监视有所松懈,他趁黑夜偷偷潜出来,直接来到流云涧。
他的原意只是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没想惊动她。
赵沅静静地听着他说完,眸子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沐见她没有反应,心里更加着急。他是真怕她会和离,他认识的赵沅从来都是一个很果断的人。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现在想怎么办?”赵沅抬眸看着他,摇曳的烛光映在她的眼珠上,竟显得十分温暖。
但秦沐知道这些都是假象,说不定赵沅正在想办法如何跟他和离呢。
他斟酌了下措辞,“沅儿,我爹长年不在家,是我娘一手一脚抚养我成人,我不能做一个不孝顺的人。你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