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竹带着团队出发港城的时候,时越还在波士顿处理工作。
隔着13小时的时差,也不妨碍两人煲甜蜜的电话粥。
某天时越打来视频电话的时候,纪清竹正好在收拾行李。
被多次调侃为“田螺公主”的时越,这回在电话那头,还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
“宝宝,这次没有我在家,你这行李合得上吗?”
一听这话,纪清竹本想反驳一句:“以前没你的时候我不照样合上了嘛!”
后来转念一想,自家老公其实是个高需求宝宝,在很多事情上都希望得到她给予的情绪价值。
于是她对着镜头粲然一笑,夹杂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老公,合不上哦,我没你真不行。”
看着她略显浮夸却仍旧灵动的小表情,时越就能知道,这只不过是她哄自己的小手段罢了。
但他听着就是开心。
纪清竹这些哄人的小把戏,每一套都对他格外受用。
电话那头的男人露出满意笑容,嗓音清润,“嗯我知道。”
“知道你没我不行。”
纪清竹:“?”
怎么有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结束每晚必备的视频通话环节,纪清竹就准备早点睡觉。
明天是一大早的飞机,她怕自己又会错过航班。
视频打到一半的时候,时越就提醒过她要早点睡。
“爹系男友”这个词,用在时越身上特别贴切。
明明只比她大了两岁,但是在任何方面,都有一种超出这个年龄范围的成熟感。
纪清竹其实还挺喜欢这一点的,让自己很有安全感。
挂电话之际,时越又重复叮嘱:“别忘记设闹钟,手机音量开响点。”
纪清竹一一应下。
她也确实如时越所说,早早地上床躺下。
一片黑暗里,手机被搁放在床头柜上。
大概是睡得太早了,纪清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有无数次冲动想重新拿起手机,再多刷几个小视频。
但她怕玩起手机来就没了时间,还是忍住了。
房间里反复响起被子不断翻动的声音。
几分钟后,手机又传来几声消息提示音。
纪清竹干脆直接从床上起来,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这也不能怪我,有消息进来了总得回复一下吧,不然多不礼貌。”
就这样自我安慰似的,她捞过一旁的手机,点亮了屏幕。
是Chloe发来的消息。
【听说Henry回国了,你们俩现在还有联系吗?】
Henry中文名叫做傅屿白,是她和Chloe的共友。
他和Chloe一样,是个华裔。
有多久没听到Henry这个名字了呢。
纪清竹都有些恍惚了。
好像从洛杉矶回来以后,和Henry之间就没了联系。
与其说是没了联系,倒不如说,是她潜意识觉得,已经不需要和他联系了。
本就没什么困意的纪清竹,这下人更清醒了些。
她怔愣了片刻,点开聊天框,回复了这条消息。
Zhu:【没有。】
Chloe回复得很快:【你老公知道Henry吗?】
Zhu:【不知道。】
三言两语结束了和Chloe的聊天,纪清竹将手机放回原位,在一片黑暗中躺下继续睡觉。
这一晚上,她做了好多个凌乱的噩梦。
一开始的场景是在洛杉矶的校园里,一堆来自世界各地的同学们围绕着她,用不同的语言谩骂她。
后来的场景回到帝都,家门口挤满了人,用最恶俗的话语攻击着她。
醒来后时间正好早上六点,她出了一身冷汗。
明明睡眠时间不长,但此刻的她全然没了睡意。
索性起了床,去浴室冲了个澡。
等她洗漱完出来后,时越也正好打来了电话。
时越怕她起不来,所以想打个电话提醒一下。
他本以为这通电话响铃到最后都不会被接起的。
可谁知几秒后就被接通。
“喂老公。”
纪清竹的声音很清晰,没夹杂一点黏糊的起床音。
时越语气里透着惊讶,“这么早就醒了?”
“嗯,可能是昨晚睡得早吧。”
她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疲惫感,时越察觉到了。
于是他又问:“没睡好吗?做噩梦了?”
一下被人戳中事实,纪清竹本人都有点讶异。
她说话声音闷闷的,听上去有些委屈。
“嗯,还真做噩梦了。”
到末了时,她还不忘和时越撒个娇。
“可能是因为没有你抱着我睡吧,所以才会做噩梦的。”
这样娇声娇气的话语,一下子戳中了时越心中的某个柔软处。
极强的求生欲促使他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宝宝做噩梦都是我的错。”
纪清竹被他逗笑,和他聊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就因为纪清竹这样一句玩笑话,时越忙了一整晚,提前结束了在波士顿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