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tyPark俱乐部内。
大家说说笑笑地分蛋糕, 要分的蛋糕有两份,一份专门定制的Blackswan三层黑天鹅,另一份是顾允真亲手做的。
她做的这份精致小巧, 还不够填肚子,景昭肆格外珍惜,拿着蛋糕刀小心翼翼地落刀下去, 把带着车厘子和草莓的一大块分给她。
“来,多吃点。”
景昭肆分给她的这块,有二分之一是他的Q版头像。顾允真看着碗里滑稽帅萌的Q版小人, 拿着小勺子的手顿了下。
她想起她给周循诫过生日的那个夜晚,他也是把Q版头像给她吃掉了。
顾允真有一种迷信, 她吃了周循诫的, 所以他们才会在一起。
所以, 她不能再吃景昭肆的了,因为她已经有小叔叔了…
“不用了, 你吃嘛。”顾允真把蛋糕碟推回去给景昭肆。
景昭肆:“你辛辛苦苦做的, 怎么不尝一下?”
“在烘焙房里做的失败品太多,尝都尝腻了。”她小声, 只拿叉子叉了一颗草莓,放到唇边。
她唇珠饱满, 唇色殷红, 咬着草莓时,唇撅成好看的O形。
射灯形成的光线落在她唇上的那一刻,景昭肆连她的唇纹都看得清清楚楚, 纤毫毕现。
他呼吸有点儿急, 好像血液一下子涌到脸上, 眼睛发热, 耳朵发热,嘴唇也发热。他生出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想亲她。
可是亲亲她也是一种亵渎…
“以后不让你做蛋糕给我了,我们都在外面买吧。”他涨红着脸转移话题。
顾允真:“为什么...这么说?”
“怕你累到。”
“…我又没有这么娇气。”
吃完蛋糕之后,一伙人提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安安本来拉着顾允真要一起去,顾允真有点累了,便推拒了。
顾允真不玩,景昭肆也不玩。
明明是幼稚的游戏,但是在酒精和昏暗灯光的催化下,却可以生出无限的暧昧和旖旎,顾允真用手肘支着头,看着新加入战局的安安,被大家起哄着,和高中时期的男神凑到一块。
怪不得这个游戏少男少女们永远玩不腻,因为暗藏小心思的人太多。
“小祖宗,你记不记得...我们幼儿园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景昭肆的低语在她耳畔响起。
“记得什么?”
顾允真转过头,对他笑了下。
“...”
有一瞬间,她脑中忽然闪过安安问她的话。“为什么你对景少爷没有男女之情”,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从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想过景昭肆。
所以,为什么呢?
还有,难道景昭肆对她有男女之情?
“没什么...”
对上顾允真那澄澈又专注的眼眸时,景昭肆忽然语塞了下,因酒精而催生出来的一点点勇气,也随之消散。
景昭肆想问,她到底记不记得,早在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就向她表白过了。
那天他让妈妈给他穿上了最好看的幼儿西装,他扎着蝴蝶结领带,郑重其事地扯了扯她的小辫子。
“真真,长大后我会娶你喔。”
当时小小的顾允真差点儿笑岔气了。
“你在说什么呀?明天过家家酒你要和我扮新郎新娘吗?”
…
看着顾允真澄澈的双眸,景昭肆忽然有点儿难过,明明他们小时候一起演过那么多次新郎新娘的。
他敢肯定,这小祖宗不记得了。
-
屋外,雨越下越大了。骤雨敲着窗户,男孩女孩们吵吵嚷嚷地说着“不醉不归”,打算今晚玩个通宵,顾允真却想着回去了。
她不想让周循诫等太久。
和景昭肆打完招呼后,顾允真坐电梯下楼,雨已经下得很大了,只有水门汀勉强保持干燥,阶梯往下,硬化地面上漫着一层水。
她看了看漂亮的小羊皮鞋,有点不舍得把它们浸到水里去。
就在她纠结犹豫时,宾利慕尚开了过来,在水门汀前掉转车头。车刚刚停稳,周循诫冒雨打开车门,三两步上了台阶,将她抱起,放进车门内。
柔软精致的小皮鞋在空中划了个圈,沾了两滴雨,此外干干爽爽,连带着它的主人也是干爽清丽的。
“砰”地一声,周循诫关上车门。
宾利在雨夜里疾驰。
“结束得倒还挺早。”周循诫淡声,打开中岛台,取出一条干毛巾递给她。
顾允真用毛巾在脸上印了印,拭去雨珠,侧过身,去擦他被雨淋湿了的半边肩膀。
“这不是,怕你等久了。”
“小家伙,算你有良心。”周循诫勾了勾唇角,拉过她的手,裹在掌心里,将她微蜷的手指一一分开,指腹触摸着她柔韧的掌根,指纹和掌纹相互摩挲。
“被烤箱烫到的地方还疼吗?”
顾允真摇摇头,“早就不疼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她原以为今晚上要回壹号院,谁知宾利慕尚开回了四合院,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的光景。
回到四合院,她多多少少有点拘束,虽说在大平层那边,她和小叔叔什么都做过了,玄关,书房,卧室,浴室...不同的场景,正面的,背面的,站着的,她在上面的…
但在四合院,还是不一样。
毕竟,周婷钰在这儿有房间,而且跟着周家人一起过年时,也是在四合院过的,她总觉得这四合院里像有眼睛在看着他们。
让她不好意思在这里和周循诫做羞羞事。
她是这样想,但周循诫可不觉得。
她拿着毛巾进了浴室,正要关上门,周循诫也进来了,把门合上。
清晰的镜子映照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他将她抱到大理石洗漱台上坐着,拨了拨她柔顺的乌发。
从发根拨到发稍,在顺着发稍掠过锁骨,在她纤瘦突兀的锁骨上轻轻把玩了会,拇指擦过锁骨交汇处的突起,轻轻摩挲。
她有点受不住痒意,颤了颤,软声。“小叔叔...”
回到这个院子她就是这样乖,脆生生地喊他“小叔叔”。
周循诫想起有一天晚上,也是在四合院里,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这小姑娘洗澡忘了拿衣服,就一直待在浴室里没出去,他以为她要在浴室里把自己给憋死。
傻气得要命了。
小指要撩开她肩上的吊带,受到了一点阻碍,周循诫垂眸,锁骨下峰峦挺立层叠,中央一道雪白深壑。
他埋首下去。
场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控的。
顾允真脊背贴到了冰凉的镜子上,真丝长裙滑落,露出底下缀着小颗草莓图案的杯面,再被他挑开。
因为害羞,她稍有些木讷,任由他动作着,明亮的灯光让她有些不适,扭转半边肩膀去够墙上的灯光开关,“啪”地一下大灯熄了,只留下一盏小灯。
却也是这个动作,让她背对着他,面对着镜子。
顾允真一惊,眼睫颤动如蝴蝶,看到镜中的自己,臋坐在大理石台上,瓷白的小脸酡红得要命,乌发披散下来遮住一侧香肩。
他从旁边抽出一打厚厚的毛巾,垫在洗漱台上,拍了拍她的臋。“跪着,翘起来。”
“...”她有些不情愿,却也知道这是她在视频期间惹下的祸,当初她是怎么一点点you惑他的,他现在要加倍讨要回来。
他那种势在必行的决心,很明显摆着,拒绝了也没有用。
不情愿地调整成他要的模样,膝盖和厚毛巾相触碰,她哼哼唧唧的。“待会轻点,不要那么重...”
“怎么个轻法,不一直是这么重么。”
“轻了还怎么弄?”
他笑笑,捻了捻她白皙的耳垂。
“...”
顾允真咬着唇等着他下一步,他嗓音含着磁刮擦着她的耳膜,低声的调笑意味,让她好羞耻,而且还非让她在镜子前,小叔叔简直是在欺负人。
许久没有过,她又跟未经人事似的,周循诫狠了狠心,费了点力气才破开,随即加快节奏提上来。
她扶在镜子上,膝盖下的毛巾也一点点偏移位置,距离镜子越来越近。
她有些cheng不住,摇晃得不成样子。而镜子好似放大了细微的每一个摆动,让她对当下的处境十分清晰,让她前所未有地意识到,她正在被他...
她不愿见到自己被情与yu模糊了的面容,潮红的,像哭又像笑,眼睛里噙着泪,可怜得要命...
偏过头去,不愿再看。
“乖乖,怎么不看一眼。”他掐住她下巴,不给她转过去。
他看见她被灯光映得剔透的半张脸,和景昭肆晒出来的视频里,他们一起吹蜡烛的情景有部分吻合。
男人眸色深了一圈,动作骤然狠了起来,像利刃贯穿,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可周循诫又收了力,将整个过程控制得游刃有余,女孩那声尖叫到了一半,又收回去,变成了难忍的低泣,婉转动人。
这场来得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周循诫心情复杂,便也将这种复杂的心情糅进每一个碰撞里。因为今天是他们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所以他想温柔些,但随即想到这小姑娘根本就不记得这回事,他又想把她zhuang碎。
他生日的蛋糕是她亲手做的,可她也给另一个人也做了一样的蛋糕...
她总是上一面让他想要无限怜爱,下一秒却也让她占有欲横生,恨不能将她弄死在这儿,也让她把他弄死。
种种念头,在心中纠缠不去。
他时而大开大合,时而温柔如水,可偏偏是这样的拉扯,让女孩全然不知道下一个会是怎样,她想要轻点时他重得要命,想要重的时又柔得像春雨,她受不住这种折磨,牙齿发酸,哭声渐渐大了起来,嗓音清甜中含着媚意。
欺负人,简直就是欺负人。
“你坏死了...你这个坏蛋。”
她改不掉哭的毛病,潋滟的双眸哭得红彤彤,呜咽着指责他。
周循诫:“哪里坏了,一回来就喂你,还不喜欢。”
“就是坏,就是坏...”
周循诫正了神色,拽住她掌根往后一扯,借助反向的力捅到了底,低声:“哪也不看看是谁更坏。今天什么日子你不记得吗?”
“是、景昭肆...”大概她真是被gan懵了,才会说出这样一个名字。
她只记得今天是景昭肆的生日。还是什么别的特殊日子?
“别提他。”周循诫不耐地皱了下眉,万分厌恶这时候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尤其是,她现在还和他做着这么亲密的事。他垂眸下去,看到她被撑到发白的某处,严丝合缝地嵌着他,委委屈屈地容纳着。
“不许提他的名字。”
骤然又重了起来,她呜咽地哭,只觉得整个人都被钉住了,要张开嘴丝丝地吸气,又像案板上的鱼,要被他一片片剥去鳞片似的...
“你还给他做蛋糕,以后蛋糕只能做给我一个人,知不知道?”
“嗯...呜。”回答他的只有抽着气的呜咽,周循诫心又软了,这呜咽的嗓音,怪可怜。
“弄疼你了?”
“嗯…呜呜呜。”
“小笨蛋,今天是我们认识的一周年纪念,你都忘了。”明明他不是那种会记得细枝末节的人,但和她有关的事,他却记得异常清楚。
“没良心的小笨蛋。”
他轻叹,将她捞起来摁入怀里。
就在这时,手机微信通话的铃声忽然响起,机械冷漠的铃声,将这浴室里云缭雾绕的旖旎冲掉了一半。顾允真循声望去,看到她放在架子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景昭肆的头像正闪烁着。
“别接了。”周循诫先她一步拿过手机,滑动手指,干脆利落地挂掉。
偏偏打电话的人异常顽固,被挂断后不到三秒,又拨了过来,不依不饶。
顾允真咬着唇,伸长手臂想去捞手机,她太明白景昭肆的秉性,像钻了牛角尖似的,她要是不接,他能一直打一直打,打到她接为止。
“要接的...”她咽了咽喉咙,鏖战之后,少女嗓音微哑,带着不自知的甜媚,撩人得紧。
“怎么接?让他听出来,你嗓子被我gan成这样?”周循诫沉哑的嗓音平静发问,又看了眼屏幕,伸手遮住顾允真酡红的半张脸。
“而且,他给你打的是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