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两路的凌楚风一路向着祠堂的方向跑去。
那里他虽然只在五年前去过一次，可那个位置太过于重要，他依然清晰得记得位置所在。
只是不知为何，这一路跑来，只感觉眼睛酸酸的。
他也清楚，他修炼的九秘虽还未大成，只能算得上是初涉了些皮毛。
但将行字秘维持在常态增幅速度，一路以最快的赶到王都，体内灵力早已到了枯竭的边缘。
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
自从来到通往祠堂的方向后，凌楚风看到的侍卫双眸皆为粉色。
这也更加印证了他心中那个不好的猜测。
“老管家，白明轩，你们的速度可一定要快啊！”
就在他说话间，那座恢弘的王族祠堂也终于映入他的眼帘，只是……当他距离祠堂前的台阶还有百步之时。
凌楚风的脚步骤然刹住。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将他死死锁定。
直觉告诉他，若再向前迈一步，他即便是王上精挑细选出来的王翼，也必然会横死当场。
凌楚风环顾四周。
寂静！安宁！
如果他没有出现在这里，引出那份杀意的话，在这氛围中，或许还会多出几分祥和的气息。
在这空旷的广场上，只有阵阵寒风吹过。
看不出来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凌楚风的眉头微微皱起，“难道殿下的目的不是想要进入祠堂？是我想错了吗？”
可回想起一路跑来时看到那些被完全控制住的侍卫。
对着四周拱了拱手，正声道，“韩仞言统领，能否出来一见。”
一道声音响起。
“凌大人，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速速退去，即便您是王翼，我们三千卫也有权将您当场击杀！”
凌楚风又一次环顾四周。
可韩仞言声音缥缈，根本无法捕捉到声源，好似无处不在。
“凌大人，您的行为已经让我感到了不轨之处，若再有窥伺我等的意图，便足以成为我们出手的理由……”
韩仞言顿住。
眼见凌楚风虽然不再有别的动作，可依旧是立在原地，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
当韩仞言的声音第三次响起。
“三息，若再不离开……”
“死！”
韩仞言的言语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劝告和客气，只有强烈的死亡威胁夹杂其中。
“一息！”
凌楚风感觉到了对方是真的打算动手了，呼吸一滞。
“两息！”
连忙出声道，“韩统领，可曾见殿下来过此处？”
“殿下？”韩仞言的‘三息’并未说出，凌楚风的话让他感到疑惑，当即答道，“我等未曾见过！”
“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凌楚风低着头，皱眉陷入沉思。
“身为镜翼的你都不知殿下行踪，我们又岂会知晓？”
韩仞言语气变得异常沉重，“凌大人莫不是想要用殿下的名义，来行缓兵之计？知道这是什么样的重罪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再说最后一遍……”
“退或死！”
一道灵力剑芒骤然间出现，向着凌楚风疾射而去，这速度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嗤！
不过这一剑并没有洞穿凌楚风的身体，却是贴着他的鞋尖落下。
这就是最后的警告。
下一剑出现时，将会直接贯穿他的头颅或是心房。
凌楚风再也顾不得隐瞒，坦白道，“殿下一直以来隐藏了圣境大圆满的实力，我怀疑殿下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前闯入王族的祠堂内。”
寂静！
随着凌楚风将事情全盘托出，这祠堂前的广场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里不再只有寒风呼啸。
此时又多出了凌楚风的呼气与吸气的声音。
整整十息。
韩仞言再未出言赶凌楚风离开，不知是他到底震惊于殿下的修为，亦或是震惊于殿下的意图。
可至少目前看来。
他一直守在这祠堂前，并没有看到殿下的意图。
见韩仞言没有撵人的意思，凌楚风这才又将自己一路走来看到侍卫的状况说了出来，
“殿下用幻术控制了路上所有的侍卫，请韩仞言统领现身一见，也是为了确认殿下有没有控制韩统领。”
“凌大人，殿下若真要进入祠堂，那我就更不可能现身……”
“不对！”
韩仞言刹那间意识到什么，再也顾不得其它。
低吼出声，
“三千合息诀，启……”
可就在韩仞言说出最后一个‘启’字时，好似抽空了他所有的气力，声音有气无力。
虚弱至极！
噗通……噗通……噗通……
在空旷的广场上，一个又一个身影自黑暗中跌出，摔倒在地。
一道身高八尺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迈着步子，向着凌楚风的所在的位置走来，他的眼皮下垂，此时如有万钧之重。
韩仞言强撑着不让自己合上双眼。
用尽最后残存的气力，艰难抬起右手，想要伸出手指。
可他已经再没有任何的气力。
噗通！
与凌楚风仅一丈之距时，韩仞言终是趴倒在凌楚风的身前，最后的气力终是向指间汇聚。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食指。
从弯曲到伸直。
韩仞言从未感受过如此简单的动作，在此时会变得如此的艰难。
“真正被……控……控制的……是……是……是……”
“你！”
随着他最后一字落下，就在他的眼皮彻底遮掩视线前，他终是看到，又是一双脚，从凌楚风的身后走出。
接下来的画面，他便再也看不到了！
子受从凌楚风的身后缓步走出。
低着头，看着这近在眼前的三千卫的统领，轻声呢喃道，
“三千合息诀就算是圣境大圆满也没有把握稳赢，只能想些别的办法取巧了。”
子受第一次在青蓝圣殿看到三千合息诀时，上面提到了两个字。
人道！
那时刚修炼到真仙境的他还无法理解。
这两个字，他也从未听人提起过，哪怕是他的父王和母后。
可随着他穿上人皇战甲，感受着由人族信念之力凝聚而成的气息，随着他领悟圣心‘殇’，掌握了天人合一，一步迈入圣境大圆满。
随着感悟愈发深刻。
他终于明白了人道究竟为何……
人道即是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