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只知道一件事。
继承人皇之位的人,在进去前不管是什么境界,在出来的时候,都会是至人大圆满。
也就是至尊境。
即便那人在进入仪式前,是一个肉体凡胎!
无人知晓他们到底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
又会不会付出些什么。
在千年前,神州还不是如今的九州,尚未发生巨变,依旧是万族共存。
人皇传承仪式开启之时,也是人族最为虚弱之际。
那时的万族,无数次尝试破坏传承仪式,斩断人皇一脉的传承,摧毁那柄悬在万族头顶的轩辕剑。
可最终却一次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每一次,为了保护人皇仪式的顺利完成,人族都会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帝乙的瞳孔骤缩,全身颤栗。
却并未再出现在那无名殿宇内的巨变,牙齿咯咯作响。
没有任何答复。
芸汐虽是背对着帝乙,但并不意味着她无法感受到身后的变化。
两行清泪滑落。
传承仪式之事她本不该多问,但想到今日子受在玄明殿经历的事情。
她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和窒息。
“受儿会步你的后尘吗?”
“不会!”
帝乙的身形猛然站起,声音更是振聋发聩。
好在他在夜里,便将所有值守的侍女全部支出汐芸殿,没有命令不得进入。
也无人能够听到他的怒吼。
帝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那双大手。
上面沾满血迹。
七年前的一幕幕再次在脑海之中浮现。
那一日,他从未有一刻淡忘。
无情的辱骂!
绝望的哀嚎!
被贯穿的心脏!
那双……永远无法闭合,一直在他察觉不到的暗处,在他的梦里都死死盯着他的双眼!
还有那最后疯狂大笑!
“不会……我绝对不会让受儿步我的后尘……”
帝乙的身形缓缓蹲下。
双目无神。
他此时的姿态,看上去却是显得那般的无力。
若是褪去玄鸟王服,不会有人将他与那个威震九州的人皇联系在一起。
“最后活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那个!对吗?”
帝乙不答。
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遥远的天际泛起一层淡淡的鱼肚白,初升的秋阳穿透白云,刺入这略微这汐芸殿内,温暖而又舒适,驱赶着殿内的寒意。
“你该去早朝了!”
帝乙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那道倩影沉默不语。
伸手将一道金色的光芒打入她的体内。
将被褥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又将她披在身后,有些凌乱的青丝捋了捋。
做完这些后才说道,“你在这里安心静养,我晚些回来!”
帝乙并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见状,也只好转身离去。
在他即将迈出门槛之时,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芸汐,眼神之中充满了无限的爱意和牵挂。
直至过去许久,身后再无动静传来。
芸汐这才强撑着身体,从床榻上坐起。
只是,她的双眸再次变得湿润,雾气升腾,逐渐模糊了视线。
口中不停地轻声呢喃重复着同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说着,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也越来越轻。
所有的言语在最后只能化作低声啜泣。
"呜呜呜……"
芸汐将头埋入被褥之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宣泄而出,呜咽之声从被褥之中传出,白皙而又修长的十指死死地抓在被褥之上,撕开了数道裂痕。
芸汐不知道。
有一道身影正站在殿门之外,透过那道门缝。
看着她。
看着床榻之上的那个柔弱,没有任何依靠,正在痛哭落泪的妻子。
帝乙的双拳死死地攥在一起,十指都已经开始发白,一滴金色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而下。
她知他,他又怎会不懂她。
终是无力的摊开手掌,一脸落寞的转身离去。
……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多月过去。
如今已是十月下旬,深秋季节,距离大年还有不足两月。
自从子受得知无需再去傅学殿听学后,每日都会蹲守在芸汐的榻下一个时辰,听芸汐讲些在王宫外发生的趣事,再抽出一个时辰陪灵儿去花园浇花,剩下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就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出。
不知是不是错觉。
子受总感觉在这一个月来,他的父王和母后之间的关系太过于微妙。
他的父王一出现,他的母后就会寻故离开。
总感觉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他在母后那里没有得到答案,甚至壮着胆子去询问他的父王。
最后得到的答复也只有一个,“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悻悻之下。
索性他也不管了,任由他们两人“自生自灭”去。
子受随即又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感悟天地灵气上。
想要尽快达到天人感应,入那人仙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