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楚禾提着大包小包的日用品。
在杜派克的带领下,向着陈泽所在的病房走去。
“阿泽呀,能不能答应爸爸,以后踏踏实实做人?”
陈二河坐在病床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爸爸不求你有多大的成就,反正家里的钱,足够你用一辈子了。”
“等高中毕业后,爸爸就送你去国外留学。”
“学成归国后,要是你想接手爸爸的公司,那爸爸就提前退休。”
“要是没这个打算,只图一世安乐,做个富家翁,那爸爸就请最好的职业经理人,帮你管理好海晏集团。”
“爸爸老了,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够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爸爸等不及想抱孙子了呢,呵呵...”
陈二河抬眸望向窗外。
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他知道,昨晚的那件事,迟早有一天会纸包不住火。
警方已经展开了调查。
虽然自己做得足够隐秘。
也早就安排好了副手,替自己顶缸。
但是,陈二河信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觉得,终有一天,自己做的孽,会遭到猛烈的反噬。
陈二河从未想过能够安度晚年。
他唯一希望就是,能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前。
能够亲眼看到陈家香火的传承。
这也是支撑着他,能够坚持到现在的精神支柱。
还有就是...陈泽能够真正的懂事起来。
等到做了父亲,相信他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心,究竟有多痛。
自己替他做的每一次孽,擦的每一次屁股。
良心的谴责,就像斑斓剧毒般,腐蚀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甚至于...陈二河觉得。
现在的他,早已变成了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魔。
只不过,陈泽是他的独生子。
自己的儿子,他不管谁管?
他不疼,谁疼?
“哎呀,知道了,你烦不烦呐?”
陈泽皱了皱眉,别过头,眉宇间满是一片厌恶神色。
“好好好,爸爸不说了,唉...”
陈二河无奈的叹了口气。
却因为注意力分散,导致大拇指被水果刀,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鲜血从皮下组织踊跃而出。
陈二河连忙放下手中苹果。
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伤口。
“真没用...”
陈泽小声嘀咕了一句。
虽然声音微不可查。
但是,陈二河还是听到了。
他擦拭伤口的动作猛地一滞。
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旋即又挤出了一张笑脸。
“爸爸这就给你重新削一个!”
说着急忙又拿出一个苹果,用水果刀削了起来。
“算了,你自己留着吃吧!”
陈泽眉宇间的厌恶之色,更深了几分。
就在这时。
一个西装挺直的瘦高男子,站在病房外敲了敲门道,
“陈董事长,介意聊两句吗?”
陈二河回头,一眼就认出了杜派克。
“哦,原来是小杜总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站起身微笑着又道,“您看,我儿子被人打成了这样,需要人照顾,我这个当爹的,实在脱不开身呐。”
“这样吧...改天,改天我亲自前去杜府,拜访小杜总!”
“您看可以吗?”
杜派克听到“小杜总”这三个字时,眉头不自觉的微皱了几下。
这三个字,一般是外人,用来称呼他那个臣府极深的弟弟的。
他更喜欢,别人叫他杜老板。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他觉得。
自己不是某个人的附庸。
“就几句话,跟你的宝贝儿子有关!”
杜派克说完后,转身离开病房门口。
一听事情与陈泽有关。
陈二河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放下手中苹果,随着杜派克走出了病房。
昏暗的走廊内,看起来冷冷清清。
陈二河这时发现,杜派克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不过,好歹他也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身家足有三十多亿。
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压根让他提不起半分寒暄的兴趣。
“小杜总,不知您所说的,是什么事啊?”
杜派克闻言,指了指身旁的楚禾,“是楚禾,楚先生找你有事儿!”
“楚先生?”
陈二河微微一愣。
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除了长得有点帅的年轻人,竟然能让杜家长子如今恭敬。。
难道...他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想到这里,陈二河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
“原来是楚先生啊,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你认识我?”
楚禾也是一愣,他以为,自己早就被陈二河给认了出来。
“呃...”
楚禾的话,让陈二河不知道怎么去接。
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迅速转移开话题,“可是犬子哪里惹到了楚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