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车队先抵达朱家庄,朱盛龙和大嫂小兰要先在朱家庄拜堂,然后再去县里招待外地来的朋友。
朱家庄中间偏西位置,有一栋新建起来没多久的三层小楼,这就是朱盛龙的婚房。
朱盛龙结婚,朱家的亲戚朋友能来的都来了。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朱家发达了,朱盛龙更是发达了,所以他结婚,亲戚朋友能来的都会来。
即使不能跟着沾光,也要混个面熟,以后借钱什么的,也好张口。
李叶下车后撑起一把红伞,快步走到婚车旁边,帮着打开车门,把伞撑好,给新郎新娘遮风挡雨。
孙旺祖也赶紧从副驾驶上下来,帮着扶好车门,眼睛却是望向了李叶。
偶像啊!
近在咫尺的偶像,让孙旺祖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朱盛龙下了车后,伸手扶着新娘子下车,李叶撑着伞一路护送两人走进堂屋,这才收起红伞。
到此为止,李叶的任务差不多就算完成了。
其他接亲的人,把新娘子略显单薄的嫁妆搬进屋里。
院子里的街坊邻里还有亲戚朋友,看到新娘子只陪嫁了这么少的嫁妆,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
直到有人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块玉坠,从众人面前走过。
为了保护这块玉坠,还特意加了一个玻璃罩。
有人看到玉坠后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咋还专门用玻璃盖着”?
立刻有人帮忙解释道:“这是人家女方陪嫁的嫁妆,羊脂白玉的玉坠,别看就这么一点点,最少值十几二十万”。
人群中一片哗然,很多人挤着往前探头观看,想要看看价值十几二十万的玉坠长什么样。
刚才说女方嫁妆寒酸的人,也都闭嘴不言了。
一块价值十几二十万的玉坠当嫁妆,在农村谁都不敢说人家女方小气了。
农村普通人结婚,男女双方花的钱加起来,都不一定有这块玉坠的一半值钱。
等院子里的人群参观完玉坠后,这才有人把玉坠收进屋里了。
这块玉坠正是李叶之前送给大嫂小兰的,这些对话也是李叶安排的。
目的就是堵上某些人的闲言碎语,省的给人添堵。
某些心术不正的人,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祸害人,除了好事不干,坏事他能做绝。
就在朱盛龙和大嫂小兰在堂屋里拜堂的时候,大姨朱瑞凤找到李叶,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叶妮你个王八羔子,白眼狼,我呗养你啦?你能有钱你都不跟我说,恁哥哥待家嘞吃糠咽菜,你都不知道拉他一把?”
“你良心叫狗吃啦,你咋能心狠嘞?我养你能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咋就不知道孝顺孝顺我嘞?”
“你都知道把恁姨夫接走享福,你就把我落下啦?恁哥哥也都没沾你一点光,你个没良心嘞东西,你咋不去死去哎……”。
李叶听着大姨熟悉的谩骂,他没有辩解一句。
这时二舅朱瑞河和小舅朱瑞山走了过来,一把拉开还在谩骂着李叶的朱瑞凤。
朱瑞山对朱瑞凤瞪着眼睛说道:“大姐,你还想咋闹哎?你也不看看这是啥时候,恁亲侄结婚来,你想叫外面嘞人看热闹?”
“人家小叶啥时候没想过你,你以为你现在吃嘞穿嘞,人家小叶没出钱?俺姐夫这会一个月两万块钱嘞工资,是谁给嘞?”
“就小浩那个样子,你放心叫他出去?上回出去半个月,跟人家打喽三回架,他能制啥”?
朱瑞凤瞪大眼睛大声说道:“那是他们该挨揍,俺儿是个好人,人家要不惹他,他能打人家?”
“你还是他亲舅来,你不说帮他啦,咋还胳膊肘子往外拐哎!你这样嘞人,都没亲情味”。
这时旁观的人群越聚越多,李叶低下头去,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二舅朱瑞山对李叶小声劝慰道:“小叶,别跟恁大姨一般见识,她就是这样嘞人,刀子嘴豆腐心,从小就不饶人。”
“你想开点,别往心里去,她说你两句就让她说,别搭理她,我都不愿意搭理她。”
“走,咱爷俩到屋里面拉拉呱,我可是有十多年没见过你啦,一下子你就长能高啦,都变成大人啦”。
二舅朱瑞河说着话,就要拉着李叶往东屋走。
结果李叶纹丝未动,反而慢慢的抬起头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朱瑞凤。
正在说话的朱瑞凤,看到李叶的眼神后,慢慢的也不说话了。
李叶的眼神太吓人了,有种死人一般的淡漠,毫无一丝感情色彩。
李叶嘴唇扯起一抹微笑,笑的比这冬天的落雪还要冰冷。
“大姨,您养了我十四年零九个月,按十五年算,我欠了您十五年。小时候您总是跟我说,养我费钱,一年没有个万把两万块钱,都是在亏本。”
“现在呢,我有钱了,有很多很多钱,我欠你的全部还你,一年两万,十五年三十万。”
“别人都说欠的东西要百倍偿还,我万倍还给你,三十万的一万倍,就是三十亿,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