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喝茶”。
赵姨端着一杯茶放在舒玉瑶面前的茶几上。
舒玉瑶礼貌的说道:“谢谢阿姨”。
赵姨微笑着摇摇头:“不客气”。
等赵姨走后,舒玉瑶看向祁一山:“李叶没有午休的习惯,所以他不可能午休。你家书房在哪?我想看看书”。
祁一山脸上的表情更加惊讶了,看到他的表情后,舒玉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站起身来,转身打量着周围各个房间的布置,很快她就确定了书房的位置,抬脚朝着书房走去。
“我去,你比猴子都聪明啊”!
祁一山感觉自己的智商在舒玉瑶这里,受到了赤裸裸的碾压。
舒玉瑶走到书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书房里面传来李叶的声音:“请进”。
舒玉瑶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茶台前悠闲泡茶的李叶。
对于她的到来,李叶毫不意外,伸手指了指茶台对面的椅子说道:“坐”。
舒玉瑶走到茶台对面坐下来,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俏生生的望着李叶。
祁一山也跟着走了进来,正要坐下。
李叶冲洗着茶杯,头也不抬的说道:“出去”。
祁一山愣了一下,左瞧瞧李叶,右看看舒玉瑶,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李叶,右手食指指着自己。
“我”?
李叶和舒玉瑶都没搭理他。
“切,谁稀罕搭理你们,哼”!
祁一山冷哼一声,悻悻的走了出去,顺手把房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李叶倒了一杯茶,放到舒玉瑶面前。
“喝茶”。
舒玉瑶端起茶杯,小口抿了抿:“你知道我要来”。
李叶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闭上眼睛,然后一口喝进肚子里。
舒玉瑶忍不住提醒道:“小心烫”!
李叶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异常冷漠,就像看破红尘的高僧一般没有一点感情。
这双眼睛里既无怜悯,也无憎恨,空洞洞的毫无感情可言。
舒玉瑶震惊的看着李叶,她从李叶身上感觉到了冷,寒彻骨髓的冷。
“你是谁?你不是李叶”!
‘李叶’缓缓开口:“我是他,他也是我,我们本就一体,他不愿意见你,我就出来了”。
舒玉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右手哆哆嗦嗦的去拿茶杯。
结果一不小心把茶杯碰倒了,热水洒在她的手上,右手被烫的通红。
“唉”!
一声叹息。
‘李叶’缓缓闭上眼睛,然后又缓缓睁开,温暖阳光的李叶又回来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
李叶抓起舒玉瑶的手腕,放到茶几上,打开冷水开关,用冷水冲洗着她烫红的右手。
舒玉瑶痴痴的看着他,眼睛里不知不觉间流出眼泪。
眼泪中包含着委屈、不解,还有无尽的爱慕和心疼。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李叶望着流水,缓缓说道,
“以前有个小孩子,从小父母就不要他了,把他丢在亲戚家里。亲戚对他不好,整天打骂他,让他去死。”
“随着他慢慢长大,被人打骂多了,他也就有了厌世情绪,慢慢的对这个世界越来越讨厌了。”
“直到有一天,他不堪忍受无休无止的责骂羞辱,于是就选择了死亡……”。
舒玉瑶听的无比震惊,左手捂住嘴巴,怕哭出声来,她看李叶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他死了,死在了那个蝉鸣的夏天里,死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说到这里,李叶的嘴角挂着怪异的微笑,说不清是苦是悲还是笑。
“……天意弄人,他死了,又没死,一个新的人格出现了,新的人格继承了他的大部分记忆,唯独没有继承他的情感。”
“然后他就突然性情大变,变得阳光开朗,变得聪明好学,变得乐观爱笑。变得所有人都喜欢他,唯独亲戚还是不喜欢他。”
“他还是在遭受无休无止的责骂,没有缘由,也没有为什么。只要他们不开心,他就不能开心。他们开心了,他就不能不开心……”。
李叶关上冷水开关,松开舒玉瑶的手,走回茶几对面坐下来,重新沏茶。
“……一天,两天,三天,一年,两年,三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一天他不被责骂。”
“慢慢的,他变得不爱笑了,慢慢的,他变得厌世了,他也想死了。”
“可惜,他没死成,又有一个新的人格诞生了。新的人格继承了他大部分的负面记忆,变得厌世,恨不得毁掉整个世界……”。
李叶身上的负面情绪越来越浓,脸上甚至带着癫狂的笑容。
舒玉瑶看的惊恐不已,她想要伸手去安抚李叶,却被李叶癫狂的眼神给吓住了。
李叶缓缓闭上眼睛,过了半晌才重新睁开。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却没了刚才的癫狂。
“坐好,我们继续”。
李叶换了一个新的茶杯,给舒玉瑶倒了一杯茶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