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正司都审问不出来,她能有这本事?
“妾身今日去探望席婕妤时,听到锦绣宫的宫人说,看到丽昭仪在击鞠场上捡起了颗钉子。”
“什么?”禧贵妃满脸震惊,猛地仰起身想要起来,起到一半,力道过大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主子,您没事儿吧?”
夏桐伸手要扶起她,她一把挥开夏桐的手,忙不迭追问道:“人呢?人带来没?”
“夏桐,你去,你快去请陛下过来,就说本宫抓到害本宫的凶手了!”禧贵妃推搡着夏桐,咬牙切齿地吩咐她。
“是,奴婢这就去。”
“好啊!闻氏这贱人竟敢谋害本宫,本宫定不会放过她!”
米才人拦住夏桐,面露难色道:“娘,娘娘,等妾身命人追过去的时候,那名宫人已经不见了!”
“废物,连个人你都抓不住!”禧贵妃随手扯过身后的软枕,朝她砸了过去。
米才人不敢躲,颤颤巍巍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甄昭媛、席婕妤同住锦绣宫,两人昨日都参加了击鞠比赛,同样受到了惊吓,米才人今儿特意过去请安,聊表心意。
如今曾贤妃与甄昭媛协理六宫庶务,米才人虽然依附禧贵妃,但去她们宫中走动于她也无甚坏处。
她从席婕妤瑶瑟殿出来,路过小花园,听到假山后有人在小声地讨论此事。
那宫女是知晓了昨日的辛秘,惶恐不安地与同伴分享,正巧被她听到,等她遣人过去查看时,假山后早已没人了。
她不过是正五品才人,哪里敢在锦绣宫放肆,这才赶来禀报禧贵妃。
她话音刚落,慧昭容忿懑骂了起来,“好啊!竟然是闻氏下的毒手,她可把我害惨了,这贱人!”
原来是她,害得自个背了黑锅,受了无妄之灾!
“难怪,难怪她昨日跑得那般快,原来是赶着下去捡钉子!”
“可是,牧畜厩与章德殿洒扫的宫人都查不出证据,她又是如何下手的呢?”夏桐不解的问道。
慧昭容灵光一闪,突然想到曾贤妃说过的话:‘亦或是将钉子钉在击鞠场?’
她低呼一声,“是崔氏,崔氏昨日下场比赛了。”
“对一定是她。”慧昭容越说越笃定,“一定是她在比赛时,趁大家不注意将钉子扔在地上,这才让娘娘骑的驴儿中招的!”
米才人满脸愁容道:
“可是,那名宫人不见踪迹,这都过了一日了,即便咱们知道是闻氏下的手,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且,即便有宫人指认她,她大可以狡辩说她凑巧捡到的,本来想交出来,结果却掉了,生怕另生事端,她这才隐瞒……”
眼下无证无据,闻静檀想怎么说都成,端看陛下信不信她而已。
“没有证据,便找出证据!”禧贵妃怒不可遏下令:“来人,去搜锦绣宫,掘地三次都要给本宫找出那名宫人!”
“娘娘,咱们以什么理由搜宫?”米才人及时出声提醒禧贵妃。
莫说禧贵妃,便是协理六宫的曾贤妃、 甄昭媛,没有帝后、太后的旨意,也不能私自搜查嫔妃的宫殿。
“什么理由?锦绣宫有人亲眼看到闻氏谋害本宫,本宫自然要将此人给揪出来!”
说罢,见众人还愣着不动,她呵斥道:“还不走,要本宫亲自去?”
禧贵妃不容置疑地下令,无非就是把事情推给慧昭容、米才人,两人无奈,与夏桐等宫人一并退了出去。
两人商议后,决定去禀明皇后下旨搜宫。
当然,她们没蠢到,直接对皇后说:偷听到有宫人说,看到闻静檀在击鞠场捡起钉子。
她们不是禧贵妃,没有骄横的资本,皇后本就与禧贵妃不对付,她们无凭无据地去指证得宠的丽昭仪,岂不是给人留下把柄。
两人抵达千秋宫后,米才人只说,听到有宫人说看到有人捡起钉子。
至于是谁,还没等她过去询问,那名宫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皇后拧眉回道:
“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本宫便让你们搜宫,那他日别人也仅凭片面之词要搜你们宫殿时,本宫也要应允?”
“皇后娘娘,若非事关重大,妾身们断断是不敢叨扰娘娘的。”米才人态度恭敬的恳请皇后通融。
米才人自知身份低微,说罢,便给慧昭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帮腔。
慧昭容恳请道:
“皇后娘娘,禧贵妃身受重伤,陛下担忧不已,事情查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如今好不容易有线索,还望皇后娘娘能通融一二。”
皇后沉思片刻,道:“你们说的终究是片面之词,若本宫让你们搜宫,其他姐妹会认为本宫太过偏私。”
“这样,你们目的是找人,本宫让甄昭媛、陈尚宫协助你们找出宫女就是了。”
皇后已经退了一步,两人再不满也只得妥协,跟随京墨去锦绣宫。
锦绣宫中,京墨向甄昭媛禀明来意:
“启禀昭媛娘娘,米才人今日在锦绣宫听到有宫人说,看到有人在太后寿辰当日,在击鞠场捡起铁钉,还没等米才人过去查看,那名宫人已经不知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