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连门都没有进,就等在门口,看着祁蘅被人扶下来,符珍跟在后面。
文管家也带着佣人赶紧来接,姜淮迎上去:“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参加葬礼吗?怎么又折腾成这样?”
“阿蘅在发高烧,他从早上出门就病着,又在祁家折腾了一下午。祁言说的话可能刺激到他了,高烧加上心理问题导致的躯体反应。”
祁蘅完全没了在祁家那副疯批霸道的样子,脆弱的蜷缩在床上,额头上全是汗,身上也汗湿了,姜淮想帮他把外套先脱下来,差点挨了一拳。
符珍立刻接过手,坐到床边,伸手去摸祁蘅的脸。
“阿蘅乖,姐姐帮你把衣服换下来好不好?”
祁蘅摇了摇头,眼角泛红,泪痣尤为明显,他抓着床单开始大口的喘息,符珍不得不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将人半搂进怀里。
“你们先出去,我哄哄他。把衣服先换下来,然后姜医生再进来给他治疗。”
门一关上,所有人退了出去以后,祁蘅才稍微放松了一些,符珍心疼的把人搂在怀里哄。
“阿蘅,慢点呼吸。”她轻抚着他的背,让他慢慢平复下来。
“我不是...疯子...”祁蘅哽咽着呢喃了一句,他好像陷进了什么可怕的梦魇里。
“阿蘅当然不是疯子,阿蘅最乖最听话了。”符珍俯身,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那道戒尺抽出来的红痕异常明显,都有些肿起来了。
她伸手去脱祁蘅的外套,祁蘅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他睁开眼,红着双眼看她:“姐姐...你去哪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符珍被这一句问的心脏抽疼,祁蘅却自己动手把外套脱了下来,抓着她的手放在脸上,用鼻尖轻轻的蹭着,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鼻尖滴落在符珍的掌心。
“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打我吧。姐姐...你打我,打完了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会听话,会乖。”
祁蘅一旦发病就会有些犯迷糊,现在的样子可能是沉浸在她离开出国的时候,她当时走的急,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一声,也不知道他之后会过成这样。
“姐姐...求求你,别走。”祁蘅轻声祈求着,眼尾红了一片,符珍俯身吻在他的泪痣上。
“我不走,姐姐帮你把衣服换下来好不好?阿蘅病了,要乖乖看医生。”
祁蘅一只手抓紧床单,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他把整张脸都往符珍掌心里藏。
他小声开口求着:“可以..可以不脱吗?我害怕...会被关起来打....三叔也脱我衣服...他说我脱了衣服,是在犯贱...”
符珍眼泪忍不住跟着滚落,他想起祁蘅威胁祁家建的那些话,她恨不得杀了祁家建。
他对11岁的祁蘅,怎么下得去手!他还是祁蘅的三叔啊!
符珍深呼吸,平复好情绪,低头一边温柔的亲着他的眼尾,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另一只手摸到他的后颈一点点安抚着他。
最后手停在祁蘅后腰,将他的衬衣下摆扯了出来。
“阿蘅没有犯贱,不是阿蘅的错。我们不脱衣服了,姐姐用干毛巾帮你擦擦汗。”
符珍拿过床头佣人留下的毛巾,从衬衣下摆伸进去,给祁蘅擦了擦背,又从侧腰滑到前面,给祁蘅擦着身子。
隔着一条毛巾,祁蘅的身体偶尔会因为她的动作微微颤抖一下,直到符珍抽出手,祁蘅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符珍将药喂到他嘴里,都不用哄,就乖乖的咽了下去,她心疼摸了摸他的头。
“叫姜医生进来看看好吗?”符珍起身准备去叫人,手却被祁蘅一把拉住。
“姜医生进来我也不走,我在这儿陪阿蘅。”
见他离不开人,符珍只能大声把人叫进来,姜淮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在试探的看祁蘅,一直到输液瓶成功挂上,祁蘅都乖乖的躺着没动。
他才松了口气,没想到居然能这么顺利,居然一点都没折腾,也没有暴起动手打人。
吃了镇定安眠的药,加上吊瓶里也有安眠的成分,祁蘅这才睡了过去。
符珍坐在床边打开手机,上面有数条消息。
林乘风:
【珍珍,祁言说你要退婚,然后和祁蘅订婚是真的吗?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
【珍珍,你别怕,我会帮你的!符伯父也会帮你的!你在哪?我来接你!】
符卫国:
【祁家的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立刻滚回来!】
祁言:
【珍珍,退婚的事情我们再商量一下,你有空我们出来见面谈。】
符珍一个都懒得理,直接点开了艾晚晚的消息。
艾晚晚【宝啊~队里通知你后天来报道别忘了!我们还给你准备了一场团建~】
符珍【收到!】
艾晚晚【听说祁家今天葬礼上闹的可难看了,可惜我在执勤没去成,我弟回来八卦个没完。吃瓜.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