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珍正准备敲门的时候,书房的门恰好打开,她仰起头看向祁蘅,男人身穿一身黑色西装,完全没有了昨晚的狼狈,发型一丝不苟,气势强大逼人,少年气褪下,长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眉眼冷峻,身子挺拔。
他低头看向符珍:“吃早饭了吗?”
符珍摇了摇头,祁蘅看她只穿着一件黑色薄丝的长裙忍住蹙眉。
“文叔,帮符珍小姐拿一件风衣。”祁蘅注视着她,符珍回以一个浅浅的笑。
“去吃点东西吧。”说完祁蘅往餐厅走去,符珍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跟了上去。
姜淮和徐弘骏已经在餐桌上吃了起来,早餐十分丰盛,符珍一眼望去,基本全是她爱吃的,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坐在首位上听着秘书汇报行程的男人。
“阿蘅你不吃吗?”
徐弘骏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吐槽道:“他是神仙,全凭一口仙气吊着,三四天才吃了那么一顿饭。”
姜淮没忍住也翻了白眼给祁蘅“是啊,靠我的神仙水续命!每次给他打个营养液还给我脸色看。”
符珍起身走到祁蘅身边,秘书张盛鸣看着符珍拿走祁蘅手里的文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完了完了,老大要发火了!祁总最讨厌别人忤逆挑衅他,千万别殃及池鱼!!!
张盛鸣赶紧退开几步,以免被波及,心里已经开始祷告了,今天恐怕一整天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祁蘅转头看向符珍,见她将文件扣在桌子上,然后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
符珍低下头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吃个饭也要我哄吗?少爷~”
张盛鸣看着符珍的动作,心里已经给自己定好去非洲的机票了,与其承受老大阴沉沉的威压,不如去非洲跟其他秘书们汇合。被老大精神折磨,还不如吃点身体上的苦。
祁蘅耳朵一红,看向桌子上那碗汤,符珍能看见他长长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神色不明。
他端起那碗汤沉默的喝了起来,动作优雅矜贵,张盛鸣下巴差点砸地上,祁总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甚至感觉有点乖,是怎么回事?
文管家抹了抹眼角的泪:“好久没看见少爷...”
徐弘骏及时打断,拍了拍文叔的肩膀说道:“你家少爷没笑,你家少爷在喝汤。文叔,你少看点网上那些管家语录吧!”
符珍坐下继续吃饭,抬头看见祁蘅悄悄弯起的嘴角,这人在偷笑。
——
卡宴畅通无阻的开进教堂,停在大门前,司机为祁蘅撑伞,祁蘅转身朝着车内伸出手,符珍看向他,祁蘅脸色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将伞往她这边倾斜,在她下车后,就绅士的收回了手,礼貌克制。
符珍叹了口气,刚刚搭上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体温很高,这人应该在发高烧,眼底难掩的疲色,说不定在书房一夜没睡。
牧师的悼文从教堂里传来
“愿上帝宽恕你,如同你宽恕他人,
人来之于尘土,而归之于尘土,
愿你的灵魂在天堂安息吧,阿门。”
两名保镖一把推开教堂的大门,风雨吹进教堂,掀起符珍的黑色的裙摆,里面众人齐齐朝着门口望来。
“他没资格宽恕别人。”祁蘅的声音冷让人胆寒,牧师愣在讲台上,一时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念下去。
“祁蘅!”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女人愤恨的看向他。
“你也配来参加葬礼!如果不是...维正不会死!都是你这个逆子!”
女人哭着朝祁蘅喊道,看起来相当的悲痛,通红的双眼满是恨意,看着祁蘅几乎想要杀了他。
祁蘅看了她一眼:“这是祁家的家事,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女人指着他,靠进祁言怀里哭了起来。
“妈。”祁言安抚着女人,怒不可遏又有些震惊的看向祁蘅,他明明将他关起来了,怎么还会出现。
“把她请出去。”
祁蘅话音刚落,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去拽祁言怀里的女人,祁柏一拳打向过来的保镖,朝着祁蘅冲了过来,只是还没有靠近,就被祁蘅面前保镖架住。
“祁蘅你这条疯狗!我妈是祁维正的妻子,怎么不能在这里!!!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祁柏挣扎要去打祁蘅,祁蘅眼神看向保镖,保镖立刻会意,按着祁柏跪了下来,祁蘅冷笑:“那就试试。”
两名保镖越过祁柏,直接拽起女人就往外拖!
女人哭喊着:“阿言!阿柏!维正!你看看你的儿子!你才刚走,他就要把我们母子逼上绝路!维正!我们活不下去了!”
祁言也被保镖架住,动弹不得,他还算冷静,只是阴狠的看向祁蘅,怒骂道:“祁蘅!你气死了父亲,现在又想在葬礼上逼死他的妻子和你的兄弟!成光所有豪门都在这里,你要把祁家的脸丢干净吗!”
教堂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女人的哭喊声。
祁蘅越过在场所有人,走到前排找了位置,慢条斯理的坐下,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