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怎么走路的?没有长眼---”度娜捂着胳膊,猛得抬起了头,然这一抬头,她即将要骂出的声音瞬间又咽了回去,只见她惊讶中不乏恭敬道:
“江伯父,怎么是您?”
她面前所撞之人正是江老爷子,江老爷子今天出门有些晚,因为他今天太高兴,想到几十年没有见到的老友,他当然激动了, 所以,这一激动,他中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小小的暴饮暴食了一顿。
他以为自己身体硬朗,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哪知道即将准备出发的时候,他竟然开始闹肚子,这一闹,就耽误了好久的时间。
虽然妻子姜枚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劝说他不要出门,想见老友什么时候都可以见啊!可他偏不,要知道,他这个老友成天神出鬼没的,万一又跑了怎么办,何况,他还有问题要质问他。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天,身体才有所好转,一好转,他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此次会场。
他认为身体不会再出现什么状况,可哪知道刚来到会场,连老友的面儿还没见到,肚子隐隐又有点闹,不得已,那就先去厕所吧!
谁能想到,这厕所还没到达,竟被一个愣丫头给撞到,本来他的心情就被肚子闹得很糟糕,现在更是心情差到了极点,虽然这个丫头喊了他一声伯父,但他也想不起来这个丫头是谁,总之他现在就想吼她一顿。
可他的吼声还没发出来,就看到这个丫头所穿的白色欧式衫,那欧式衫上的五行八卦图案,不是他亲手所绘的吗?这个不会错,他画过的东西,一笔一划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何况,他的口袋里现在还揣着一幅一模一样的画。
想起柔晴萱那个丫头,当时她好像说过这是她朋友要的墨宝,那个朋友似乎就是度家的女儿,难道这个愣丫头就是度家的女儿?
可度家的女儿不是很崇拜他吗,那晴丫头还说什么,她的朋友一定会当墨宝一样将它收藏起来,可现在看来,这个楞丫头就这样大咧咧地将它穿了出来,甚至那图案上面还带了一丝丝污迹,这让他感到很是不悦。
看到他的作品就这样被糟蹋,他现在的肚子似乎都不再闹腾,甚至连旁边的莫兰鹤都没注意到,只见他那犀利的眼神一眯,顺势就问出了口:
“你是度家的女儿?”
“对,江伯父,我是度娜,度明承是我的父亲。”
“你,你衣服上的这个图案---”江老爷子故意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他想知道,这个丫头对他作品的看法,因为在他心里,他认为度娜应该知道这个图案是他的杰作。
可他一说到图案的事情,哪知道度娜的回答让他不知道该悲该喜,只见度娜一副无奈的表情道:
“江伯父,让您见笑了,我也知道这幅图案很是难看,也许你们看了它就想吐,可它对我很重要,它能让我晚上睡个安稳觉,所以我不介意将它展现给众人看,它在我眼里可是个宝!”
江老爷子一听到‘吐’这个字,他的身体不自觉得晃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真的有这么难看?”
他本是一声问句,然而,度娜却听成了感叹句,所以,只听得度娜道:
“嗯,我知道难看,江伯父您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我,我这不是请了一位大画家吗,莫大画家,今日就全靠你了,我这件衣服要不就扔了吧,不修复它了 !你能重新帮我画一幅不?我太喜欢你的作品了!”
“而且 ,你看,我也没骗你吧,我确实认识江总,我不仅认识江总,连江伯父我也认识,看在江伯父的面子上,你就帮我重新画一幅好伐?”
“哎呀---,可是我没有带其它的衣服过来,要不,要不你就在这件衣服的背面画一幅,回去之后,我就将前面的这半片衣服给剪了去,绝不让它和你的佳作放在一起,你看可以不?”
度娜自顾自地说着,那望眼欲穿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期待,在她眼里,她以为莫兰鹤早就和江家的长辈见过面了,所以才抬出了江老爷子的面子。
殊不知,她的这一番话,面子起不起作用暂且放一边,她的话,倒是让旁边的两人吃了一惊,而且震惊的同时,江老爷子也是被她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竟然要将他的作品给剪了去,他不气才怪。
当然,这老爷子也并不是一个受不起打击的人,他并非脆弱之人,所以,这一刻,他不自觉得看向了度家的这个傻女儿口中所说的莫大画家。
“莫大画家?这不是他的儿媳妇吗?”江老爷子不禁在心里激动了一声,眸中也有了丝丝亮光,此刻,他已将那幅烂作品的事情暂时丢到了一边。
莫兰鹤的心里也是不乏激动之情:“难道对面这位就是江慕翰的父亲?这位度小姐一口一个江伯父,再看这位老人长得确实和江慕翰有相似之处,这是父子无疑吧?”
这样一想,她觉得好尴尬呀,没想到初次见面,竟然站在了厕所门前,是不是有点不大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