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漓自然知道自己在脸红什么,她羞怯地偏过头,不去回答季常明的话。
“皇后娘娘,五公主和十一殿下来了。”
几人正开心时,溪浣从小道上走了过来,站在宁清欢的身边,小声汇报。
宁清欢没有犹豫,直接让溪浣去传话:“让他们进来吧。”
“是。”
溪浣走了,莫白茶也从宁清欢的肩头起来,理了理自己有些皱褶的衣服,坐在宁清欢右手边的位置。
“儿臣紫汐拜见母后,丽妃娘娘。”
“儿臣常禄给母后,丽妃娘娘请安。”
季紫汐和季常禄同时弯腰行礼。
“起来吧。”
“谢母后。”
两人又一同起身,识趣的站在一旁没有落座。
“紫汐见过三皇兄,三皇嫂!”
站到侧边去的季紫汐这才发现背着他们的人是季常明,她又连忙问好。
“三哥?三嫂?在哪儿?”
反应有些慢的季常禄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季常明的踪迹,也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人。
“紫汐,好久不见。”
季常明转过半边身子,面容亲切的对季紫汐问好。
“三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季常禄大吃一惊连忙跑到季常明的身边,拉起手上下看了看。
他之前还听见宫里人禀报,说武安侯家的儿子死了,和靖王殿下有关,他提心吊胆许久,也不能寐时偷跑出流云殿。
想要出宫,被那位禁军统领发现,然后打包送回流云殿。
他又来到凤仪宫准备找皇后,结果被人告知人不在宫中。
“十一,近来可有用功读书?”
季常明似笑非笑地看着季常禄。
“回三哥的话,今日先生夸了常禄,不过先生向常禄提了一个问题,让常禄百思不得其解,还请三哥赐教。”
“哦?说来听听。”
“其理有政,夫子百家,各说其词;学子望而问道,不明其由,问何为百家?何为其道。”
“那常禄又是怎样看待?”
季常禄挠挠头:“夫子之意,是说现下的道统学说太多,让问道求学的学子迷了路。”
“可常禄认为这不是坏事,唯有见多识广,才能了解时政关注眼下,而不是遇事之后的望洋兴叹,无能无力。”
“现在有太多的官员只会空口说白话,忘了为官之道。”
“你说的也不错,可也不全然。有些事物为两极,你只看见利己一面。当下道统学说过多,学子无法完全择入,也就是说十年寒窗是一场空。”
“夫子的意思是,要明确朝廷所需,而不是广而撒网。”
“哦!夫子希望我谏言?”
季常禄猛地一下恍然大悟起来。
“夫子是希望你,为天下之人想。”
“可十一只是一个年龄幼小的皇子,朝堂之事插不上话。”
“科举考要开始了可知道?”
“自然是知道,这事是父皇最为关心的事。”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夫子给你带了这么一句话。如今科考是太子殿下负责,他的手自然能伸到这上面去,寻找世家子弟,巩固自己的地位。”
“啊?可这我也插不上。”
“你习功课已有七八年,与父皇提议入朝堂不就好了。”
“三哥,我这年纪小。”
季常禄面色僵硬,他来这里可不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的。
“我像你这般大时已经封王了。”
“三哥,你就让我在玩一段时间呗,你都不知道上早朝有多烦。”
季常禄撒娇卖萌说软话一起来。
“三皇兄,臣妹觉得你说的对。十一该做些正事了,不然一天到晚只念着吃。”置身事外的季紫汐插话道。
“五皇姐,臣弟自认为没有得罪你吧。”季常禄错愕的扭头,惊掉了整个下巴。
“宫中谁人不知咱们的十一殿下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季紫汐动了动腮帮子嘲讽道。
“我就是吃货怎么了,我年纪小奇偶喜欢三哥做的饭。说来说去是五皇姐你没有口福,现在还怪我了。”
季常禄伸出舌头调皮道。
季常明看不下去了,伸手给了季常禄一个爆梨:“我教给你的成熟稳重,你就是这么运用的?”
季常禄捂着吃痛的脑袋,撅着嘴什么话也不敢说,可怜巴巴地站在那儿。
江清漓见季常禄吃瘪的样子,于心不忍开口和季常明争论了两句,又好好安慰了季常禄一番。
引来季常明心底的不爽,暗自瞪了季常禄一眼,心里不服气道:“就这小破孩你护着他做什么?”
“十一还小你凶他做什么。”江清漓也和她讲起道理来。
“什么还小,他都十二三岁了。该知事辨是非了。”
“行啦,都是手足兄弟,怎么一见面就吵。”宁清欢看她们争的面红耳赤时,连忙站出来。
“儿臣知错了。”
“紫汐来本宫这儿是有什么事?”宁清欢抬了抬眼皮。
按常理来说季紫汐一般都在规定时间里过来请安,这个时候就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