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漓也是在心里翻了翻白眼,这傻小子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季常禄躲得远远,眼神警惕的看着季常明。
宁清欢听见他们的打闹,偏过头来瞪了他们一眼,眼神一片阴郁:“才片刻功夫,你们怎么还闹起来了?”
季常明立刻板正身子目不斜视,反倒是咋咋唬唬地季常禄承受了无妄之怒。
景文帝听了一会墙角,见她们只是简单的唠家常,也就离开了。
季常禄见宁清欢又不管他们了,便歪着脖子凑近季常明,在她耳边低语:“三哥,一会咱们去蹴鞠啊!听说今日皇宫校场有比试。”
季常明回头白了他一眼,这人是忘了刚刚母后的训斥了?
“三哥,你都不知道书院里的夫子,一天天张嘴仁义道德,闭嘴仁义道德,十一快要无趣死了。”季常禄张张嘴憋屈道。
“仁慈治世有什么不好?”
“若是生在太平年间,仁慈固然是好,可若生在乱世,仁慈就是生存的绊脚石。”
“小小年纪思考的还挺多。”季常明的眼睛闪过一抹异色,然后用手指戳着季常禄的脑袋。
季常禄年纪还小,季常明并不希望季常禄把事情看的太明白,有事情太过明了就会让自己深陷泥潭。
季常禄的声音低了一些,语气里透着一股无奈:“无意间听到父皇要北伐了。”
“安心学习功课,其余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季常禄张张嘴,最终没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
宁清欢和丽妃在拐角的位置说完悄悄话,才带着人走出来。
丽妃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甚至路过季常明的身边时,都没偏头看一眼。
季常明不知道她母后和母妃说了说什么,让刚刚腻歪的两人脸色一片凝重。
季常明丢下江清漓和季常禄,挪着步伐悄悄地靠近,在宁清欢的不远处停下,面色不改地问了一句:“母后可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刚刚陛下来过了。”
“父皇?”季常明的心里也是一惊,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认为自己没有暴露什么,“可儿臣并没有看见父皇?”
“偷摸来的!你没看见很正常。”宁清欢冷哼一声,“听旁人说他是先去了淑兰殿,而后听见你入宫便抛下了那对母子。”
季常明心里纳闷,这怎么也能扯上她。
宁清欢转变的很快,又问起了另外一事:“和镇远将军见过了?”
“回母后,还没有。”季常明垂着眼睑抿着嘴角,老老实实的回答。
宁清欢对她的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她记得自己叮嘱季常明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不去?再有一段时间镇远将军就要出征了。”宁清欢的眉心拧成一团。
“近来有些忙。”季常明干巴道。
其实季常明之前去过一次宁国公府找镇远将军,结果被宁国公给赶了出来,她也就没在去了。
三顾茅庐和自讨苦吃都不是季常明的做法。
宁清欢回头斜视看着她,眼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轻轻吐出一句话:“避开宁国公,私下与镇远将军见面就是。”
季常明的心头一震,带着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宁清欢。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表达,为什么她母后只是一眼就知道了?
“常明,你的眼睛在说话。”简简单单地一句话,让季常明明白了许多。
宁清欢无非是在告诉她,自己的眼神表达了许多未曾言语的事,要学会隐藏自己的眼神。
“儿臣明白了。”
“无论宁国公府说了什么与谁有交集,他都不代表本宫。”宁清欢的两片薄唇上下碰了碰,说出的话让季常明心头一暖。
好似前些日子在宁国公府受的委屈,终于有了发泄的理由。
“方才常禄说,皇宫校场有比试,你带着清漓那孩子去看看吧。”宁清欢说了许多话,这会看起来有些疲惫。
季常禄站在原地没动,犹犹豫豫好半天,才又问了一句:“母后为何一直要儿臣照顾江清漓。”
季常明双眉皱得很深,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这太奇怪了。
她能感觉到宁清欢对自己的在乎,同时也能察觉她对江清漓的善意。
明明是双方对立的局势,为什么要让自己照顾江清漓,还要保护好她。
“这个你不用知道。”宁清欢的脸色微沉。
季常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适时的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又说自己带江清漓去看看蹴鞠比赛,便退了下去。
江清漓看见季常明走了过来,也停下和季常禄的交谈。
“怎么了?”季常禄还很纳闷。
这聊的好好的,怎么还停下来了,抬头一看,原来是她三哥来了。
“走吧。”
“去哪?”江清漓眨了眨眼迷茫道。
“皇宫校场有蹴鞠比赛,母后让我带你去看看。”季常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江清漓的问题。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某人支棱起耳朵,偷听两人的讲话,听到蹴鞠比赛后,季常禄就站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