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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天色渐亮,暖阳从东边缓缓升起。街道两旁的店铺陆陆续续的开始营业,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息和阵阵寒意。
这时,赌坊门口走出两个身影。他们顿时被外面的寒风所侵袭,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便紧了紧身上的衣袍,然后拾级而下。
“这袋银子你拿着。”
洛成兴奋地将一袋沉甸甸的钱袋递给姜黎,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昨晚真是痛快啊,我简直大杀四方啊,把他们一个个赢的连家底都快搭进去了,真是爽啊!”
姜黎伸手接过洛成递过来的钱袋,调侃道:“没想到你这人还挺大方的嘛!”
接着,她轻轻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发出清脆的响声,继续说道:“不过这可是我第一次玩赌。还别说,真的很刺激!这种逢赌必赢的感觉的确让人很开心!”
洛成听后,带着一丝得意的神情说道:“那是自然。人嘛,想要让自己开心的办法有很多种。无论是和我一起品尝美味的炙肉,还是一同参与玩赌,只要能带给你快乐就足够了。在我看来,你似乎非常享受这个过程,所以我就是你命中的贵人。”
姜黎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将身上的大氅一边解开一边说道:“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谢谢你!”
洛成伸手按住姜黎的手,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如同一头狡猾的狐狸般凑到她面前。
“若真能解了姜捕头的烦闷之愁,在下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这件披风就当留给我们下次见面的机会。我坚信,我们很快就会再次相见!”
说罢,洛成轻柔地把姜黎身上的大氅系好,然后凝视着她额头上包扎的棉布,那棉布早已被鲜血浸透。他啧啧了几声,故作自责地叹道。
“昨晚只顾着让你开心,却没及时带你去医馆给你重新包扎伤口,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一点小伤而已,无碍!”
姜黎轻轻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不在意的笑了笑。但仍然把大氅解下来,将其扔给洛成。
“好了,我该走了。”
说完,姜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街上走去。
洛成呆呆地立在原地,眼神复杂地望着姜黎渐行渐远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忽地,一只强劲有力的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登时将洛成的思绪拉了回来,紧接着一道男子的严厉口吻传进他耳畔。
“昨夜又去哪鬼混了?”
洛成闻言,瞬间一脸不耐烦地抬手拂去男子搭在他肩上的手,不悦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少管我的事!”
“洛成!你说说你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就知道鬼混。你这是成心要气死爹娘啊?”
洛晏之身穿一袭银灰色铠甲勃然英姿。手持一把长枪,枪尖锋利无比,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的脸庞白皙而冷峻,如同寒冬里的坚冰,没有一丝表情。
洛成闻言,神情是既无奈又厌烦,便如那调皮的孩童般,用小拇指挠了挠耳朵,然后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将那挠耳朵的小拇指放在嘴边,故意朝洛晏之轻轻吹了吹。
“你烦不烦,整日就会说这句话,说得我耳朵都快生出老茧了。”
“你……”洛晏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抬手指了指洛成,放在嘴边的话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便悻悻的放下手,警告道:“洛成,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洛晏之手持长枪便转身朝军营方向走去。
洛成面容不屑地“哼”了一声,蓦地脑海中似乎想到了一件好奇的事,眼底快速闪过一些狡黠之色。便立马朝远去的洛晏之喊了一声后,随即追了上去,伸手搂住洛晏之的肩,一脸八卦地问他。
“这次去梅园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啊?”
洛晏之:“……”
洛成又追问道:“这时候你就别装。你我兄弟俩,我还不了解你啊。我呢掐指一算,你这个千年铁树要开花了……”
洛晏之瞪了洛成一眼,不悦道:“你还是操心好你的事。爹说你若再不找个事做,就送你进宫……”
洛成一听,立刻跳了起来,急道:“送我进宫做什么?难道让我帮陛下宠幸他的那些妃子啊?”
洛晏之听后,立马停下脚步,转过身冲洛成训斥道:“你脑子装的是什么?这句话也能说出口,小心祸从口出!”
洛成咧嘴一笑,不以为然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会给自己找个事做。”说完,他又不甘心的问道:“真的没有你喜欢的女子吗?”
洛晏之面对这样的话题,继续选择避而不谈。
洛成笑道:“难道梅园上那个又是弹琴又是招来蝴蝶的姜家三小姐,真没入你的眼?”
洛晏之的脸一下子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有……”
洛成见洛晏之如此反应,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他拍了拍洛晏之的肩膀,笑着说道:“哈哈,我懂了,我懂了。”
然后他又凑近洛晏之耳边,小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言毕,他便披上大氅,哼着小曲转身拐进另一条街。留下洛晏之一个人站在原地,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