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高照,稀薄云层飘荡,天际一片湛蓝,整个幽若谷暖意扑面,怡人心境。
此时,东面半坡山峰上有一座飘着袅袅炊烟的小木屋,见一位身穿素衣的中年男人正背着用竹子编成的大药筐,不紧不慢地沿着一条小小的鹅卵石道上行走。
他时不时将手中的一株草药,举在眼前仔细研究着它的药性。
“纪大夫啊,你又干什么去了,我师兄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
一个身穿橙色衣裙的少女气呼呼的掀起竹帘走出屋子,左肩上悬着一朵同色绸制的牡丹花尤为醒目。
她虽皮肤黝黑,但相貌却极为俏丽,约莫十五六左右。
她正是天宗派第十二位弟子,也正是白凤翎的小师妹-楼心盈。
自白凤翎离开天宗派后,她便悄悄尾随而来,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若不是她这次跟来幽若谷,恐怕白凤翎和姜黎危在旦夕。
于是,她误打误撞找到这里,认识了藏在深谷中的神医华佗-纪鹤舟。
只是这个纪鹤舟是个把钱看的比命还重的人。
一句话没钱就是不看病,无论楼心盈如何求他都冷眼旁观。
眼看白凤翎的毒性就要超过十二个时辰,她心一横,将一把佩剑、身上的三十两银子全部给了他。
可是,已过去五日了,两人到现在仍旧没有苏醒。
“就你给的那点银子还不够我花在他身上的药钱呢。”
纪鹤舟随手将药筐放在竹桌上,顺势坐在凳子上,又开始研究着今早新采的药草。
楼心盈撅着小嘴跑了他面前:“那不是还有我的剑吗?那可是我天宗派亲自打造的上好宝剑,倘若拿当铺去当了,起码值一万两不是问题!”
纪鹤舟嗤笑:“值不值一万两我不知道,反正对我看来就是一把废铁,搁在我这里没用,我只见白花花的银子,况且我都把你师兄的命捡回来了,已经很不错了!”
看着纪鹤舟那副狡猾的嘴脸,瞬间让楼心盈气的原地暴跳如雷。
她一气之下将他所有晒的药材全部打翻在地,便又在菜园里乱踩一通。
“天宗派的弟子原来是个市井泼妇啊……”
纪鹤舟当即把手中的一株药草塞进袖口,起身进入屋子。
“你若不让我师兄醒来,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里!”楼心盈气冲冲的跟了进去。
她骂骂咧咧的看着他立在竹床前,突然眼睛滴溜一转,便抬手指向昏迷不醒的姜黎。
“她可是堂堂的央王妃,只要你让我师兄醒来,到时候她会给你很多银子的。”
纪鹤舟瞥了一眼她,狐疑道:“若她不给,我岂不是白浪费我的这些药草了?”
“你稍等!”楼心盈立马跑向桌前,纪鹤舟侧头见她拿着笔不知在纸上写着什么。
很快,她将写好的一张纸举在他面前:“这就当我给她代写的字据,你想要多少银子尽管在上面写,然后趁她还未醒来,按上她的手印即可!”
纪鹤舟闻声一乐,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从她手里接过字据,在姜黎沾染血迹的手指上往上面一按,大功告成。
顿时他和楼心盈哈哈一笑,仿似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
“得,这下她不认都不行呐,行了,你去拿一件你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她身上有多处刀伤,只不过胸口上的伤口比较深,还好刚来的时候我已经给她服用过止血的药了,现在需要在伤口上涂抹药膏,她是女的,我不便处理!”
纪鹤舟说着将字据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塞进衣袖,然后哼着小曲走出屋子。
“喂,那我师兄呢,她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写字据就是快让我师兄醒来。”
楼心盈连忙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
“你这个小妮子,若她死了,我找谁要钱!”
纪鹤舟一把推开她,刚走出屋子时,忽地停下脚步,回头冲她狡黠一笑,唇上的一撮小胡子也跟着一动一动:“你师兄其实在三日前早都醒来了,只是我给他灌了一丢丢蒙汗药。”
说着他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气的楼心盈面红耳赤,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我可丑话说前头,你若不把她操心好,你师兄我可以让他随时死掉的!”
纪鹤舟见她欲要动手,说完就立马跑了出去。
“你这个糟老头咋这么坏,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楼心盈双手叉腰的对他破口大骂。
一阵怒火宣泄完后,她回头看着白凤翎和姜黎一同躺在床上,一股醋意蓦地涌上心头。
她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姜黎:“师兄是我的,你休想抢走他,哼!”
无论她如何情不甘心不愿,还是为姜黎脱下满身是血的脏衣,目光忽地落向白凤翎,她立马将帕子盖在他眼睛上:“不许看哦!”
当姜黎一丝不挂的展现在她眼前时,她身上的刀伤顿时让她触目惊心。
“要是我啊,疼都疼死了……”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于是她从面盆里拿出面帕,为她擦拭着身子:“这身材如柳条般柔软,肌肤如雪,的确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