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璟泫骤然从梦中惊醒,他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寝衣早已被汗水浸透,巴蛮闻声跑进屋子,慌张道:“王爷,您梦魇了?”
方才他梦到姜黎浑身鲜血淋漓的躺在血泊中,令他心痛到无法呼吸,那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他顿时心中隐隐不安地抓住巴蛮:“夫人呢?昨夜她可回来了?”
“王爷,夫人从昨夜到今早还未回来。”巴蛮立马为他披了一件外衣,安抚道:“王爷,您莫担心,夫人不是常常如此吗?或许忙完,同往常一样一会便回来了。”
这时,秦瑛端着早饭走进屋子,见墨璟泫脸色异常惨白,赶忙放下食安,疾步来到他面前,面容紧张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说着她坐在床边,拿着绣帕为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姑姑,快备马车,我要去青云司,我担心……”墨璟泫话未说完,猛烈的咳嗽声席卷而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仿似要将五脏六腑咳出般。
秦瑛立马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对巴蛮吼叫:“快去厨房端药来……”
很快,巴蛮慌慌张张的端着药跑了进来,秦瑛急忙接过药碗,然后轻轻吹了吹,便递给墨璟泫:“殿下,快喝药。”
一阵咳嗽声缓缓止住,他苍白无力的接过药碗后,便眼神恳请地看向秦瑛:“姑姑,备马车,我要去青云司找她。”
这是墨璟泫第一次要求出门,平日里秦瑛多次提议他乘坐马车出去散心,缓解他心中的苦闷。
可都被他总以不喜热闹为由婉拒,但今日他却为了姜黎出门,瞬间让秦瑛悲愤交织,脸上的疤痕变得格外醒目扭曲。
“殿下,快把药喝了,然后我继续为你做针灸!”秦瑛隐忍着怒火对他淡淡回道。
这些年她翻看各种医书,其中医书上记载,医治双腿的办法便是日复一日的做针灸,达到疏通经络,调和气血。
所以她一直坚信有朝一日他一定能站起来。
“姑姑……”墨璟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漂亮的眼眸中渐渐泛红,声音沙哑道:“我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担心她,我只想看到她安好,我便乖乖回来,听你的话。”
秦瑛见墨璟泫今日这般执拗,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酸楚,“姑姑,你就答应王爷吧!”巴蛮于心不忍地恳求着她。
于是,经过秦瑛心内的反复挣扎后,便同意让他去青云司见姜黎,墨璟泫听后,瞬间开心的像个小孩,立马将药一口气喝光。
与此同时
姜黎被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从昏厥中惊醒过来,只见自己的右臂正被一块岩石压在下面,她紧咬着嘴唇,试图轻轻活动着手指。
还好有知觉,然后她抬起左手,屏气运用内力,随即一掌将岩石震飞。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岩石在空中四分五裂地炸开,姜黎面容痛苦从地上坐起,明显的感受到右臂多处骨折,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渗出,染湿了衣袖。
她立马解开蓝色腰带,手法娴熟的用左手包扎右臂,急促的呼吸中渗透着疼痛的呼喊,最后她系好一个结,然后套在脖子上,将右臂固定的吊在胸前。
随即她从地上站起,此时她发现自己依然身处在洞中,这时她隐约听到有流水的声音,便立马循声前往。
姜黎一路上特意观察着周围环境,发现洞内地形复杂,上坡下坎,岔道无数,犹如迷宫一样。
几经周折后,她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正涓涓流淌,而此时的洞壁如镜般光滑,石壁上满是湿润的青苔,空气中有浓烈的潮气。
河水不深,只能到脚踝,一股冰彻入骨的寒意登时从姜黎的脚底一路延伸到头顶,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便咬着牙踩在河水上继续往前行走。
没走几步,姜黎看到前方洞顶上垂挂着一块形状怪异的岩石,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用岩石砌成的女人头颅,那双眼神似乎会说话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她越发感受到这个山洞的诡异之处,便立马快速往前走。
正当她拐进一处新的洞口时,突然一抹紫色身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震飞在她脚下。
“噗……”紫色身影倒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姜黎蓦地一怔:“白凤翎?”
白凤翎眉头倏然紧蹙,便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转身看到一身狼狈不堪的姜黎站在他眼前,嘴唇微微颤动:“你怎么来这里?”
说话间他看到姜黎受伤的手臂,顿时勃然大怒:“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私自进山洞,姜黎你为何总是不听劝?”
“你有病啊,一见面就想和我吵架啊。”姜黎瞬间也来了气,便一把狠狠推开他。
见前方的石壁上挂着一幅画像,画像前摆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铺着白色的盖布,上面放着一顶香炉,正插着两根一长的三炷香,两侧则供着两颗骷髅头。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盏盏长明灯,将洞内照的非常明亮。
“这幅画像果真在这里!”姜黎边走边凝视着墙壁上的画像,白凤翎急忙一把拽住她:“不要过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