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张三川最近又在折腾什么水果深加工产业,要在工业园区拿两百亩土地?”
钱龙试探性地问王爱国。
工业园区是王爱国的政绩,自然是希望越来越多的企业入驻工业园区。
“瞎折腾!”
王爱国骂了一句,但没有明确反对的意思,这让钱龙隐隐有些不安。
在王爱国眼中,政绩是第一,其他都是在第二位。
他为了政绩是有可能让张三川在工业园区折腾。
但钱龙不愿意张三川继续折腾下去,这个张三川身上有一种气质,在隐隐之间要对他取而代之的气质。
这让钱龙非常不安,但,好几次对张三川下手,钱龙都是无功而返。
钱龙不敢小瞧了张三川。
王爱国也的确有想让张三川来工业园区发展政绩,但不能让张三川成长起来的意思。
但此时,王爱国的心思还不在张三川的身上,而是陈少平。
被李易祥派往仁里镇的陈少平对于王爱国来说,才是最危险!
这一点,王爱国的想法与钱龙不同。
王爱国认为陈少平是一颗雷,如果在仁里镇炸了,那将会威胁所有人。
而张三川无论怎么折腾,也终究只是一个商人。
商人在王爱国眼中属于不入流的角色,哪怕此时的张三川已经是非常成功的商人,而且还是沧阳政协委员。
但在钱龙看来,政府干部多数贪生怕死,给点好处就能合作。
陈少平如果要继续折腾下去,王爱国一纸调令就可以让陈少平从仁里镇滚蛋。
再说了仁里镇蓝天集团是省级企业,有省城的靠山,陈少平一个正科级,能够掀起什么大浪?
两人之间的想法并不一致,钱龙感觉到了这一点,他忧心忡忡。
陈少平刚刚到仁里镇就遇到了爆炸事件。
仁里镇前镇党委书记逃跑前将仁里镇办公大楼一把火烧到,导致陈少平这位新上任镇党委书记没有办公地点。
镇政府便在一旁的镇医院办公楼里面办公室,陈少平住在五楼的宿舍。有人在楼下引爆了炸药!
这是对陈少平赶到仁里镇的一种警告!
张三川在县城知道了这个消息,当天晚上就带着金林、黄毛等人到了仁里镇。
仁里镇是一个资源大镇,镇街上的环境远比张三川他们想象中的复杂。
满大街都是酒吧、KTV、洗脚店,老旧不堪的街道和装修豪华的各色高档娱乐场所显得格格不入。
跟随陈少平到仁里镇的镇派出所担任所长的张贵、副所长李松波、罗文强等人在现场紧张地维持秩序。
张小川和他的朋友老顾穿着辅警的服装,混在警察队伍里,承担保护陈少平的任务。
张小川和老顾都是刑满释放人员,是不允许进入辅警队伍的,所以他们只是穿着辅警的衣服,但并没有获得辅警的身份。
陈少平、张贵等人都是体制内的人,有些事不方便他们处理。
张三川带着金林、黄毛、猴子等十来个人下来,是要作反应的。
仁里镇镇街关系复杂,多数与矿产集团利益挂钩。
仁里镇有三波势力,影响最大的是杨青松。
杨青松绰号叫“大洋”,据说是“江洋大盗”的简称。
杨青松是仁里镇最大矿业集团蓝天集团的安保队人员,据说跟江丽市市政协主席有亲戚关系。
张三川、金林和张小川、老顾等人在仁里镇医院外面的招待所里面碰头。
“在外面是打听不到一丁点的消息,不能确定是不是这个杨青松安排人做的!”张小川说。
“警察那边呢?有没有查到什么?”金林问。
张小川摇摇头:“张所他们都是新来的警察,对仁里镇的情况不了解!少平和张所都怀疑仁里镇派出所里面不干净!”
“不必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直接找杨青松!”张三川说。
张小川和老顾对视了一眼,张三川的意思是:敲山震虎?
“小川,你和老顾还要在仁里镇,这次不必出头!”张三川说。
“大川哥,他们敢扔炸弹,那就是不把咱们放在眼中,咱们也没有必要继续躲躲藏藏!”张小川说得很肯定。
老顾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动手之前,要不要给陈少平和张所打个招呼?”张小川问。
张三川想了一下:“少平就不要跟他说,张所我这边熟,我去找他坐坐!”
杨青松绰号叫做大洋,在仁里镇上有两家酒吧和一家洗脚店,手下有二十多号兄弟。
有蓝天集团安保人员的身份,与江丽市政协主席是本家亲戚。
在沧阳与刘山是结拜兄弟,当过兵,有身手,在整个沧阳都是一号人物。
这个炸弹案件还真是杨青松一手安排的,杨青松之所以扔这个炸弹,也是刘山安排他给下来当镇党委书记的陈少平一点颜色看看。
蓝天集团是省级企业,在沧阳有王爱国做靠山,在江丽市和市长徐国华有牵连,再加上与市政协主席的关系,这让杨青松在仁里镇颇有一点超然世外的感觉。
什么仁里镇党委书记,杨青松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他开着一辆雷克萨斯570,名下三家店日进斗金,妥妥的仁里镇一霸。
但,今天张三川他们带着人从金川镇专门过来,来就是要拔杨青松这颗钉子。
夜晚九点钟,是仁里镇镇街上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采矿的工人下班出来消费,前来拉矿的大货车司机也住在仁里镇。
仁里虽然只是一个镇,只有一条镇街但繁华程度几乎可以和沧阳县城相提并论。
经济发展迅速的地方,服务行业就繁荣。
这里的公主都是从江丽市,或者云翔市过来,专门有人负责去这两个地方挑选公主。
据说这些公主在节假日期间来仁里镇一个星期,可以抵得上他们在江丽市或者云翔市一个月的收入……
这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是采矿工人嘛,身体好,收入高,在地下不见天日的工作久了,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