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朱仁贵是从基层一步步爬起来的干部,有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足够敏锐的政治嗅觉。
他让张三川做好亲自开车送杀人凶手到县城的准备。
张三川五个六的桑塔纳2000太过的醒目,准备使用金林买的皮卡车。
这个时候,金林正好开着皮卡车拉着大贵的家人来到了镇医院。
大贵的父亲狗林是个赌鬼,平日里家庭都会靠母亲红菊支撑家庭,大贵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一家人在医院走廊上哭喊成一片。
张三川、金林眼里有泪水,默默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贵的母亲文红菊,张三川和金林都叫她红菊姨。
“张三川,我家大贵是跟着你……跟着你才送了命的!你,你赔我儿子的命……你赔!”
红菊姨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冲过来一把抓住了张三川。
张三川任凭红菊姨抓着,一个劲儿的道歉:“红菊姨对不起,对不起……”
气坏了的红菊姨愤怒地挥动着手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张三川的脸上。
张三川胸口的伤口被撕裂了,鲜血从纱布里面渗透出来。
金林冲了上来护住了张三川,“红菊姨,三川胸口也挨了刀,刚刚从鬼门关回来!”
“他还活着,我家大贵死了……死了!跟着你们才死的……”红菊姨哭喊着。
“金林!”张三川让金林松手,“红菊姨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动手打我,能让你舒坦一点,你继续……我没事的!”
镇长朱仁贵直接进入了急救室里面,院长也在里面。
“赵院长,请看怎么样?”
“挨了两枪,但都不是要害部位,病人失血过多,目前还是昏迷状态,但他的体魄强壮得异于常人……不会有生命危险!”院长已经了解到了情况。
“马上给他做紧急治疗,我们要把他转院!”朱仁贵说完就走了出来。
他走出来,正好看见张三川被大贵的母亲红菊扯着衣领打。
“干什么?干什么……想进班房吗?”朱仁贵大步走了过去,从红菊的手中将张三川抢了过来。
“动手打人干什么?我是镇长,有什么事跟我反应!”朱仁贵冷着脸说。
他镇长的身份一下子就镇住了大贵的母亲。
农村人最怕当官的,只要在政府工作的,在他们眼中就都是当官的,更何况朱仁贵还是镇长。
“我的儿啊,你的命好苦啊,好苦啊……”
红菊姨在一旁扯开了嗓子哭喊起来。
朱仁贵一把拉着张三川到了一旁,“车子安排好没有?杀人凶手不会有生命危险,要马上转移!”
“准备好了!”张三川看了一眼金林停在医院外面的皮卡车说。
“三川,你的伤没有问题吧?”朱仁贵看着张三川胸口纱布上渗出来的鲜血,问。
“没问题!”张三川咬着牙说。
“安排一个你信得过的人,马上跟我去急救室!”朱仁贵果断地说。
张三川能够信得过的人只有金林。
朱仁贵走进了急救室,张三川在门口喊了一句:“金林!”
金林立即过来,跟着张三川一起进急诊室,里面的杀人凶手胡彪已经经过紧急处理,可以转院。
“这个杂种,让他死了的好!”金林看见胡彪勃然大怒。
“他必须死,但不是现在!如果他死了,大贵也就白死了!”张三川解释了一句。
金林咬着牙,将躺在病床上的胡彪备了起来。
胡彪身材实在是太壮实了,身高不会超过一米六五,体重不会低于一百八十斤!
出了急救室的门,大贵一家人看见张三川和金林都要走,顿时就急了,围了上来不让走。
“张三川,你干什么?我家大贵死在了这里,你们是准备去哪里?”红菊姨拦在了最前面。
“这里还有个重伤员,我们送到了县医院就回来!”张三川连忙回答。
“张三川,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大贵的父亲狗林也大骂了起来。
“吵什么?”朱仁贵大吼了起来:“是我安排张三川他们护送伤员去县城的,你们有什么问题找我反映,我给你们做主!”
朱仁贵以镇长的威严镇住了大贵一家子。
张三川和金林,迅速将杀人凶手胡彪背上了皮卡车,然后迅速离开了镇医院。
当他们的皮开车行驶到镇医院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镇派出所所长张益民带着人急匆匆来到镇医院。
他们是来转移(灭口)杀人凶手胡彪的。
张益民坐在车里,斜眼看到了正在开车出去的金林。他认识金林,但没有当回事儿。
张益民冲到镇医院才得知,胡彪已被转移,立即勃然大怒:“朱镇,你有什么资格转移犯罪嫌疑人?我告诉你,如果这条线索断了,你得负全部责任!”
“张益民,你少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你什么目的,我心中清楚得很!”朱仁贵怒声反驳了一句。
只要保证杀人凶手胡彪不死,然后顺藤摸瓜……到时候,王爱国、钱龙还有眼前这个张益民谁也跑不了!
现在的张益民有多嚣张,进来就会有多凄惨,等着吧!
张益民跳上了警车,不管同行工作人员就直奔镇政府书记办公室。
王爱国和钱龙在这里等着他转移胡彪的消息。
“王书记,不好了,咱们去晚了!”
张益民惊慌地跑了进来。
钱龙坐在里面的椅子上抽烟,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烟头立即就夹不住,掉在了地上。
“晚了?这么回事?”
王爱国阴沉着脸,钱龙直接站了起来。
“是朱仁贵!”张益民咬着牙说:“朱仁贵安排了张三川和他的手下开着皮卡车,提前送杀人凶手离开了!”
“朱仁贵!”钱龙在一旁咬牙切齿。
“皮卡车?走了多久?”王爱国立即问。
“最多十分钟,我进镇医院的时候正好遇到他们的皮卡车出去,当时我没反应过来!”张益民回答。
“十分钟?最快也就到桥头河!他们跑不了!”
王爱国拿出了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
电话要比汽车快太多了!